周小言回到家推开院门,脚刚迈进去,一团毛茸茸的影子就“噌”地蹿了过来,围着她的裤腿蹭来蹭去,正是山子。它仰着脑袋,尾巴却没怎么摇,喉咙里发出“喵喵”的叫声,调子又急又亮,像是在控诉——这人出去疯玩一天,把自己扔在家里,连口吃的都没留下,简直过分。
周小言被它那气鼓鼓的小模样逗笑了,赶紧反手关上院门,弯腰揉了揉山子的脑袋:“好了好了,知道你饿坏了,从空间拿出一小碗饭,然后又拌上了红烧鱼,倒入它的碗中。
山子鼻子嗅了嗅,闻到鱼香味,刚才的气性消了大半,立马低头狼吞虎咽起来,尾巴也终于慢悠悠地晃了起来。
山子吃得急,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时不时抬头看周小言一眼,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周小言蹲在旁边,看着它圆滚滚的身子一耸一耸的,伸手又顺了顺它的毛:“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等山子把碗里的饭舔得干干净净,周小言才走到堂屋桌边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心里又想起那个木头小人。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周小言望着窗外出神,山子吃饱了,跳上桌子蜷成一团,脑袋搁在她的胳膊上,发出轻轻的鼾声。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猫,心里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得找个机会跟张叔或张婶问问那木头小人的事。
周小言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简单梳洗完毕,便出门往张叔家走去。
来到张叔家院子门外,没看到张叔张婶他们的身影。院里站着个大婶,周小言看着眼熟,却叫不上名字,便走上前打听:“大婶,请问张叔和张婶回来了吗?”
那大婶转过身,打量了她一眼,回道:“你说顺子啊?他还在医院呢,他媳妇在那儿照顾着,昨晚就没回来。顺子他娘今早带着院里几个人,去钢铁厂了。”
周小言点点头:“哦,谢谢大婶。”
谢过大婶后,周小言径直往钢铁厂的职工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周小言一路打听,总算找到了张叔的病房。从包里拿出林晓妈妈给的桃酥,还有一瓶橘子罐头。也算是自己的一份心意。
走到病房门口,先敲了敲门,透过门缝往里看,只见张婶坐在床头抹眼泪,张叔躺在床上,脸色竟带着淡淡的黑气。周小言心里一沉:“原来这么严重,真是没想到。”
张叔张婶都是一愣,显然没料到周小言会来。张婶赶紧擦干眼泪迎上来,声音带着些沙哑:“小言,你怎么来了呀?”
周小言笑了笑,把手里的东西往床头桌上放:“我昨天听说了张叔的事,今天就想着过来看看。张叔现在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张叔躺在床上,眼眶红红的,望着周小言说:“小言你这孩子,有心了……谢谢你啊,还记着来看张叔。”他声音虚弱,却带着股热乎劲儿。
周小言往床边凑了凑,轻声问:“张叔,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伤得怎么样了?”
张叔叹口气,反倒安慰起她来:“嗨,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就少了条胳膊呗。”他顿了顿,扬了扬没受伤的那只手,“你看,这不还有一只嘛,照样能干活,别担心。”
周小言点点头:“您放心,我听大婶说,张奶奶带着院里几个人去钢铁厂了,厂里肯定会给您一个说法的。”
张叔眼里泛起些暖意,点了点头:“谢谢你啊小言。”
周小言话锋一转,又问道:“张叔,我想问您个事。您最近是不是接触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张叔愣了愣,摇头道:“没有啊,我就是上班下班,平时也不怎么出门,能接触啥?”
“不对,”周小言皱了皱眉,“昨天下午张婶出门急,院门没关严,我瞅见里屋有个木头小人。那东西……是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