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也没推辞,把野兔从背篓上解下来,找了块干净的石头,拿出开山刀利落处理起来。动作熟练,很快就把兔肉收拾干净,切成大小均匀的肉块,用削好的树枝串起来。
沈树根捡来一堆干柴,周小言拿出火石引燃,火苗“噼啪”窜起,很快就旺了起来。把肉串架在火上烤,时不时翻面,刷上点从空间里悄悄取出来的盐和香料——这些都是她提前藏在背篓里的小瓷瓶里的。
肉香很快弥漫开来,油脂滴落在火里,溅起细小的火星,香气越发浓郁。沈树根坐在火堆旁,看着肉串渐渐烤得金黄,忍不住直吞口水。
“快熟了。”周小言拿起一串递给他,“吹吹再吃,别烫着。”
沈树根接过来,吹了半天,小心翼翼咬了一口,外焦里嫩,带着淡淡的香料味,好吃得眯起了眼睛:“真香!小言妹子,你这手艺绝了!”
周小言自己也拿了一串,慢慢吃着。烤肉的香气混着草木的清香,溪水潺潺流淌的声音伴着柴火的噼啪声,两人坐在火堆旁,暂时忘却了赶路的疲惫,只觉得此刻的安稳格外难得。
吃完烤肉,周小言又用溪水把剩下的肉清洗干净,用叶子包好,放进背篓——其实是悄悄收进了空间,打算明天路上当干粮。
夕阳彻底沉下山头,林间渐渐暗了下来,只有火堆跳动的光芒照亮一小片地方。周小言靠在一棵大树上,沈树根则坐在火堆另一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等着夜色渐深。
“今晚我守上半夜,你先睡。”周小言说,“明早还要赶路。”
沈树根点点头:“那你后半夜叫我,别一个人硬撑。”
周小言“嗯”了一声,目光投向漆黑的林子深处,手里紧紧握着砍柴刀。火堆的光芒在她脸上明明灭灭,映着她沉静的侧脸,仿佛这深山的夜色,也无法动摇她半分。
夜色渐浓,林间的风带着凉意,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火堆的火苗跳动着,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驱散了周遭的黑暗。
沈树根靠在树干上,没多久就打起了轻鼾,许是白天累狠了,睡得格外沉。周小言坐在火堆旁,往里面添了根粗柴,火星噼啪溅起,照亮她清亮的眼眸。
周小言侧耳听着四周的动静,除了风吹叶响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兽吼,再无其他异动。火堆的暖意裹着周身,她靠在树干上,眼皮渐渐发沉,连日赶路的疲惫涌上来,不知不觉就有些迷迷糊糊,脑袋一点一点的,打起了瞌睡。
就在半梦半醒间,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忽然从林子深处传来——不是风吹枝桠的晃动声,也不是野兽踩过落叶的沉响,倒像是有人踮着脚在走,带着刻意的轻缓。
周小言猛地睁开眼,瞬间清醒过来,手下意识地握住了身边的开山刀,指节微微收紧。没立刻出声,只是屏住呼吸,借着跳动的火光,目光锐利地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黑暗里,树影重重叠叠,看不真切。但那脚步声还在靠近,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听到草叶被蹭动的“沙沙”声。
悄悄侧过身,用余光瞥了眼沈树根,他还在酣睡,呼吸均匀,显然没被惊动。周小言心里定了定,缓缓站起身,动作轻得像片落叶,手里的开山刀被她握紧,刀身在火光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