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迎着那男子急切的目光，笃定点头：“有，正经几百斤的大野猪，错不了。”
那男子脸上的激动几乎要溢出来，搓着手道：“走，跟我走！”
他在前头带路，脚步都比刚才快了半分，七拐八绕穿过几条窄巷，最终停在一处不起眼的小院门前。院墙是土坯的，门口挂着半截褪色的蓝布帘，看着和普通人家没两样。
男子却没直接推门，而是屈起手指在木门上敲了三下——“咚、咚、咚”，节奏不紧不慢。敲完又压低声音说了句：“风紧，有大货。”
里头沉默片刻，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木门被拉开道缝，一个脑袋探出来飞快扫了眼外头，见是带周小言来的男子，才把门彻底打开，侧身让他们进去。
院里堆着些破旧的木箱，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烟草味。进了正屋，光线顿时暗了些，屋里摆着张方桌，桌边坐了三四个人，有抽着烟袋的，有把玩着匕首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周小言身上。
最惹眼的是坐在主位的男人，敞着怀，露出结实的胸膛，左脸上从眉骨到下颌一道暗红色的刀疤，看着就不是善茬，浑身透着股粗粝的狠劲。
带周小言来的男子赶紧上前，冲刀疤男躬身道：“豹哥，这姑娘说有几百斤的大野猪，问咱们能不能吃下。”
“哦？”刀疤男——也就是豹哥，抬了抬眼皮，声音像砂纸磨过似的，“几百斤？小姑娘口气不小。”
周小言站在原地没动，迎上他的视线：“是不是口气大，豹哥一看便知。我就想问问，这野猪你们收什么价？”
豹哥吐了个烟圈，旁边立刻有人接话：“咱们这儿收野物，看东西论价。野猪这玩意儿，带皮带骨，寻常也就八毛五一斤，你这要是真有几百斤……”
“一块一。”周小言直接打断，“这野猪壮实，没伤着要害，肉多，这个价，你们不亏。”
豹哥挑了挑眉，刀疤跟着动了动，倒生出几分兴味：“小姑娘挺懂行。三百斤往上，我给你一块一，少一斤，按九毛算。”
“成。”周小言干脆应下，“野猪在前面，你们带上拖车跟我走。”
豹哥挥了挥手，立刻有两个壮汉起身，拎起墙角的木架拖车。一行人跟着周小言往外走，又拐了好几条巷子，越走越偏，最后停在一条僻静的弄堂口。
“你们在这儿等会儿。”周小言停下脚步，“我那几个看货的兄弟在前面弄堂，我去打个招呼。”
带她来的男子和两个壮汉对视一眼，豹哥没跟来，他们也不敢多问，只点头道：“行，你快点。”
周小言转身钻进旁边的弄堂，左右看了看，确认前后都没人，飞快意念一动，空间里那头被她打晕的大野猪“咚”一声落在地上，尘土都震起一层。这野猪确实壮，趴在那儿跟个小山似的，估摸着得有四百五十斤往上。
拍了拍手，转身回到弄堂口：“好了，跟我来。”
几人跟着她走进弄堂，瞧见地上那头黑乎乎的大野猪，眼睛都直了。带周小言来的男子忍不住咋舌：“乖乖，这可真够分量！”
两个壮汉赶紧上前，一人抬前腿，一人抬后腿，费劲地把野猪挪到拖车上，又用绳子捆结实。豹哥派来的人里有个会看秤的，拿出杆大秤勾住猪腿，称下来竟是四百六十五斤。
“四百六十五一块一算，是五百十一块五毛算账的人报了数。
豹哥的人也爽快，当场点了钱递给周小言。沉甸甸的票子攥在手里，周小言心里踏实不少。
豹哥特意传话过来：“小姑娘是个有本事的。以后再有这好东西，不用找别人，直接来寻我豹三，价钱保证比别处公道。”
周小言收了钱，点头应下：“谢豹哥抬举，以后有货，自然先想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