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把院子打扫干净,转身进了屋,反手将堂屋门闩好,心里默念一声,身影便踏入了空间。
一进空间,满目的鲜活气扑面而来。田垄里的青菜带着水珠,油绿得能掐出水;架子上的黄瓜、豆角垂成了绿帘子,熟透的西红柿像挂着的小灯笼;墙角的玉米堆得冒尖,金灿灿的玉米粒透着饱满,旁边的麦穗捆得整整齐齐,沉甸甸压弯了秸秆。
再往边上看,山上打得各种猎物,整齐有序的定在那里,旁边的空地上,码着像小山似的鱼,鲢鱼、草鱼、鲤鱼堆在一起,
周小言走到鱼堆旁,看着这小山似的鱼群,嘴角忍不住向上弯了弯。这么多鱼,一个人吃到老也吃不完,放着确实可惜。
“就卖鱼吧。”拍了拍手,拿定了主意。
之前去过几次黑市,跟那位叫刀疤的黑市老大打过交道,别看他脸上有道疤,看着凶,倒是个说话算话的,人还算仗义。
周小言找来两个竹筐,挑了些自己不太爱吃的鲢鱼和鲤鱼,都是收拾得利利索索的,每条约摸两三斤重,不一会儿就装了满满两筐。
忙活完这些,走到瓜架下,摘了个熟透的香瓜,用清水洗了洗,“咔嚓”咬了一大口,甜丝丝的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淌。又摘了串紫葡萄,坐在田埂边慢慢吃着,阳光透过空间里的“天幕”洒下来,暖融融的,浑身都松快了。
吃饱了,在空间里的小床上躺下,盖着薄被,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这一觉睡得安稳,直到半夜才醒过来。
起身换了身深色的粗布衣裳,又找了块黑布做了个简单的面罩,只露出眼睛,悄无声息地退出空间。
推开堂屋门,外面已是浓黑的夜,只有几颗星星挂在天上。周小言脚步轻快地往黑市的方向走去,身影很快融进了夜色里。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布,沉甸甸压在巷口。周小言熟门熟路拐进那条挂着“修鞋”木牌的窄巷,门内昏黄的灯光透着暖意,刚到门口,里面就传来动静。
“妹子,可算来了!”刀疤掀开门帘,脸上那道疤在灯光下显得柔和了些,忙笑着站起身,“今儿个够早的。”
周小言点点头,脸上的黑布面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声音闷闷的:“货在老地方,还是老规矩。”
“行。”刀疤挥挥手,旁边两个跟班立刻拎起墙角的杆秤跟上,“走,跟妹子瞧瞧去。”
三人跟着周小言往旁边的弄堂走,夜里的弄堂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四双鞋踩在青石板上,“嗒嗒”声在巷子里荡开。
“这次带的啥?”刀疤跟在后面问,语气里带着点期待——这丫头每次出手的东西都新鲜,上次那猎物,让他转手就狠狠的赚了一笔。
周小言头也不回:“鱼,新鲜得很。”
刀疤挑了挑眉,脚步顿了顿:“这时候能弄到鱼?不容易啊。”眼下物资紧俏,河里的鱼早被生产队划了片,天天有人盯着,别说弄这么些,能摸到一两条都算运气好。
说话间,很快到了弄堂尽头。周小言停下脚步,转身道:“你们在这儿等会儿。”
刀疤点头应下,带着两个跟班在原地站定,眼睛警惕地扫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