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走到家门口,脚步猛地顿住——院门口那扇旧木门斜斜地倒在地上,门板上还裂了道新缝。
快步走进院子,心一点点沉下去:原本打理得齐整的菜畦一片狼藉,绿油油的白菜被连根拔起,扔得满地都是;黄瓜藤搭的架子塌了大半,未成熟的小黄瓜摔在泥里;红透的番茄滚得四处都是,有的被踩烂了,汁水混着泥土黏在地上;连刚结荚的蚕豆,也被扯得东倒西歪。
走到堂屋前,伸手推了推门,锁还好好挂着,没被撬动的痕迹,可木门上却印着两个清晰的脚印,尺寸不大,一看就是半大孩子的。
“肯定又是棒梗那小王八蛋!”周小言咬着牙,胸口气得起伏不停。这次竟然闹得这么过分,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深吸一口气,从随身的包里(实则是从空间中)摸出一个水壶,拧开喝了几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稍稍压下了火气。攥紧水壶,转身走出院门,脚步匆匆地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
周小言走进派出所时,眼睛红红的,刚到柜台前就带着哭腔开口:“同志,我……我要报警。”
接待的公安抬头看她,见是个瘦瘦小小的姑娘,身上的衣服洗得发白,脸上还沾着点尘土,不由放缓了语气:“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我家……我家被人砸了。”周小言吸了吸鼻子,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我是个孤儿,就靠院里种点青菜活命。前阵子山里找吃的,差点没出来,好不容易回来,就想靠着那些菜撑过这阵子,结果……结果全被人拔了,院门也给踹倒了……”
越说越委屈,肩膀一抽一抽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就那么点指望,现在菜没了,门也倒了,我一个人在家,晚上都不敢睡……”
公安听着心里不是滋味,起身道:“你家在哪?带我们去看看。”
到了院子里,看着倒在地上的木门、被糟蹋得不成样的菜畦,再看看周小言红着眼圈指着门板上的脚印,说这肯定是“棒梗那伙孩子干的”,还把之前被他们扔石头砸到头的事也说了,公安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们不止一次了?”
周小言点点头,眼泪又涌了上来:“上次砸得我头都晕了,我没敢声张,想着忍忍就过去了,可这次……他们是要逼死我啊……”她说着,捂着脸蹲在地上,肩膀抖得厉害,看着格外可怜。
同行的两个公安对视一眼,都动了恻隐之心。这小姑娘看着才十一、二岁,孤零零一个人,被折腾成这样,换谁都不忍心。
“你放心,这事我们管。”领头的公安蹲下来,语气缓和了些,“我们这就去走访,肯定把人找出来,让他们赔你损失。”
他转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木门,皱了皱眉:“这门得先修好,不然你一个小姑娘在家太危险。我知道附近有个修木器的老师傅,我先给你垫着钱,让他过来修。”说着就要掏钱包。
周小言赶紧摆手,擦了擦眼泪:“别,同志,钱我不能要。我自己想办法修就行。”抬头望着公安,眼神里带着点倔强,“要是找不出是谁干的,就算修好了,他们还会来砸的。上次就是这样,修了又被砸,我……我就想让他们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公安看着她瘦小的身子里透着的那点韧劲,心里更不是滋味,拍了拍她的肩膀:“行,我们一定尽快查清。你先回屋等着,锁好门,我们这就去查。”
周小言点点头,站在院门口看着他们离开,脸上的泪痕还在,眼神却清明了些——这次,可不能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