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涧一战,墨寻受伤极重。强行催动保命符箓、硬撼神藏境强者、最后更是以两败俱伤的方式重创黑袍客,导致他经脉多处受损,脏腑震荡,神魂也因过度催动“影魂针”而疲惫不堪。
玄玑子将他带回隐秘居所后,立刻不惜耗费自身真元,为其疗伤。这位洞虚境长老的真元中正平和,蕴含着勃勃生机,如同春风化雨般滋养着墨寻受损的根基。加上墨寻自身《永夜巡天诀》强大的恢复能力以及玄玑子提供的珍贵丹药,他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
但这一次,墨寻并未急于让伤势完全复原。在疗伤的过程中,他隐隐感觉到,体内那层困扰他许久的、通往凝元境八重的壁垒,在经过连番生死搏杀和极限压榨后,竟然变得松动起来!
破而后立!这是巨大的机缘!
他将自己的感受告知玄玑子。玄玑子仔细探查后,抚须点头:“不错。修行之路,并非一味闭关苦修便能通达。生死之间的感悟,极限压力下的爆发,往往更能激发潜能,打破桎梏。你既有此感,便顺势而为,老夫为你护法。”
得到玄玑子的肯定和支持,墨寻放下心来。他不再单纯被动疗伤,而是开始主动引导药力和玄玑子渡入的真元,配合《永夜巡天诀》,一遍遍冲刷、拓展着自身的经脉,冲击着那层无形的壁垒。
这个过程比单纯疗伤更加痛苦。受损的经脉在被强行拓展时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丹田气海也因疯狂涌入的能量而胀痛不已。但墨寻的心志早已在一次次磨难中锤炼得坚如磐石,他紧守灵台清明,咬牙坚持。
他回想起阴风涧中的战斗,面对洞虚境强者时的无力感,面对众多敌人围攻时的险象环生,以及最后时刻那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种种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对力量的理解和渴望也愈发深刻。
《永夜巡天诀》的心法在体内自主加速运转,黑暗真元变得更加凝练和深邃,仿佛与周围的阴影产生了更深层次的共鸣。他甚至能感觉到,虚空戒也传来一丝微弱的呼应,似乎在辅助他稳定着体内有些狂暴的能量。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当黎明第一缕微光透过窗棂洒入房间时,盘坐在床榻上的墨寻周身气息猛地一敛,随即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一股远比之前强大、凝练的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凝元境八重!成了!
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仿佛有幽暗的旋涡一闪而逝,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更加内敛深沉,仿佛与周围的阴影彻底融为一体。
他感受着体内奔腾不息、如同江河般雄浑的真元,以及更加坚韧宽阔的经脉,心中充满了喜悦。突破到八重,不仅仅是真元量的增加,更是质的变化。他对黑暗法则的感悟更深,施展暗影步、虚空刃等秘术将更加得心应手,威力也必然大增。
“恭喜小友,修为更上一层楼。”玄玑子含笑的声音传来。他为墨寻护法三日,脸上却并无疲惫之色。
墨寻连忙下床,对着玄玑子深深一拜:“多谢长老护法之恩!”
“此乃你自身机缘与努力所致。”玄玑子虚扶一下,神色转为严肃,“你既已突破,我们便需商议下一步行动了。阴风涧虽受挫,但地煞门根基未损,万魂幡的炼制也绝不会停止。尹天德在城内依旧活跃,李扈在宗门内虎视眈眈。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墨寻眼中寒光一闪:“长老,我们是否直接杀上阴风涧,捣毁其巢穴?”
玄玑子摇了摇头:“不可。那灰衣老者乃是地煞门长老级人物,名为‘鬼煞’,修为已达洞虚境中期,即便我亲自出手,也未必能短时间内将其拿下。而且阴风涧经营日久,必有强大阵法守护,强攻损失太大,且容易逼得他们狗急跳墙,残害更多无辜。”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为今之计,需双管齐下。凝锋会继续在明面上施压,清查与尹天德、地煞门有勾结的官员和势力,剪除其羽翼。而你,则需要发挥你的长处,深入暗处,找到他们真正的核心——那杆即将成型的万魂幡本体,以及……他们与李扈之间更直接的往来证据。”
墨寻明白了。斩草需除根,仅仅破坏一个据点是不够的,必须找到足以钉死李扈的铁证,并摧毁其邪恶计划的核心。
“晚辈明白了。请长老吩咐。”
玄玑子取出一枚玉简:“这是凝锋近期收集到的、所有与尹天德及地煞门有过密切往来的人员和地点名单,其中几个标注红点的,嫌疑最大。你可以此为重点调查方向。切记,安全第一,若有发现,立刻传讯,不可贸然行动。”
“是!”墨寻接过玉简,神识沉入,将里面的信息迅速记下。
新的任务,更加艰巨,目标直指敌人心脏。但突破后的墨寻,信心十足。他如同出鞘的利刃,渴望着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