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寒的声音带着寒意,每一个字都砸在蒙面人的心上,让他本就被封住的经脉传来刺骨的痉挛。
那不是简单的威胁,而是来自强者的审判,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蒙面人瞳孔剧烈收缩,想挣扎,却发现自己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沈清棠那一针,精准地封死了他所有退路,真气在体内横冲直撞,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像一个即将爆炸的气球。
“你……你的命格……不是应该已经衰败了吗?”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
组织里的情报说,沈清棠的纯阴命格已开始反噬自身,命不久矣,这是他们敢深夜潜入,想夺取灵泉、加速其衰败的原因。
可眼前的女人,没有半分衰败的迹象。
她气息沉稳,眼神清冽,从容不迫的强大气场,比情报中描述的巅峰时期还要强!
沈清棠缓缓蹲下身,指尖捻着一根细银针,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轻笑一声,那笑声让蒙面人害怕。
“衰败?那是我特意演给你们看的。”她凑近他的耳边,气息温热,话语却冰冷,“如果我不装得虚弱,怎么能钓出你们这些藏在暗处的人?”
一句话,让蒙面人如坠冰窟!
原来,这一切都是陷阱!他们以为自己是猎人,其实从一开始就是猎物!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恐惧让他几乎崩溃。
“我想知道什么,你该清楚。”沈清棠的指尖轻点在他的“哑门穴”上,银针尖端微微刺入皮肤,一股酥麻的剧痛传遍他全身,“我耐心有限。第一个问题,你们的主子是谁?”
蒙面人嘴唇紧闭。
组织的手段,比死更可怕。
傅司寒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是漠然与暴虐:“不说也行。我有很多方法让你开口。比如,查出你的家人,让他们感受你的痛苦。”
这低语,彻底击溃了蒙面人最后的防线。
他猛地瞪大眼睛,疯狂摇头,口中发出“呜呜”的哀求声。
沈清棠看准时机,指尖一动,解开了他喉咙的禁制。
“我说!我说!”蒙面人像抓住救命稻草,急促地喘息着,“我们……我们是‘长生阁’的人!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是风……风无痕长老!”
“风无痕!”
这个名字从沈清棠齿缝间挤出,带着恨意。
刹那间,她周身的从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杀气。
原来是他!
那个当年跟在母亲身边学医术,却在母亲死后夺走部分笔记、销声匿迹的伪君子!
她早觉得母亲的笔记残缺,外界对母亲的医术传承虎视眈眈,原来源头就是这个叛徒!
“长生阁……续命……”沈清棠喃喃自语,线索在脑海中串联。
风无痕一定是从母亲遗留的残卷中,知道了“命格纯阴”的秘密,才蛰伏多年,等她命格成熟。
他们不是想夺传承,是想把她当成“长生药”!
一股寒意让沈清棠的指尖发冷。
她盯着蒙面人,声音冰冷:“风无痕现在在哪?”
“我……我不知道……”蒙面人颤抖着,“长老行踪不定,我们只听指令……但……但我知道他最近会去一个地方!他要去祭拜……祭拜您母亲的衣冠冢!”
衣冠冢?
沈清棠心头一震。
母亲的墓地,除了她和几个人,外人不可能知道。
风无痕这个叛徒,去那里做什么?
祭拜?
太虚伪!太讽刺!
他分明是想在母亲墓前,炫耀自己即将得到“长生药”!
他是在挑衅,在亵渎!
一股怒火冲垮了理智。
母亲临终前“别让他们得逞”的嘱托,此刻在她耳边响起。
她不仅要让他们得逞不了,还要让这些人血债血偿!
沈清棠缓缓站起身,月光将她的身影拉长,清亮的眸子里翻涌着黑暗与风暴。
她看了一眼地上吓得失禁的蒙面人,眼中有极致的厌恶。
她转过身,望向别墅外的夜色,仿佛已穿透空间,看到了那个道貌岸然的身影。
傅司寒走到她身边,没多问,伸出手掌,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手,用体温传递支持与力量。
他能感受到她的杀意,那股恨意让他心惊。
“你想怎么做,我都陪你。”他声音低沉坚定,带着承诺。
沈清棠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化作冷静的计划。
她侧过头,对上傅司寒充满担忧与杀意的眼睛,清晰地说:
“把他处理掉。”她指了指地上的蒙面人,语气平静得可怕,“然后,备车。”
她的目光重新投向远方,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轻柔,像在说一件平常事。
“有些债,该去讨了。想必我母亲在天有灵,也想见见这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