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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的值房里,铜鹤香炉里的龙涎香烧得正旺,却驱不散冯保眉宇间的阴霾。他捏着那份宫人裁汰名单,指腹在 “王嬷嬷”“刘姑姑” 等几个名字上反复摩挲,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这些名字后面,都用极小的朱砂笔标着 “耳” 字 —— 那是他安插在各宫的眼线,有的负责监听李太后的闲谈,有的专司记录皇帝的起居,最关键的几个,甚至能接触到内阁送呈的密折副本。

“公公,这名单……” 旁边的随堂太监捧着茶盏,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自除夕宫宴上张居正提出裁汰宫人,他就没见过冯保有好脸色,尤其是昨晚慈宁宫传来消息,说太后竟同意让老宫人出宫嫁人,冯保连夜把自己关在值房,谁也不见。

冯保把名单往案上一拍,青瓷笔洗里的墨汁溅出几滴,落在明黄色的奏本上,晕开丑陋的黑团。“同意?她凭什么同意?”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那些老虔婆在宫里待了几十年,哪个不知道些宫闱秘辛?哪个手里没攥着几个人的把柄?放她们出去,跟放一群会咬人的狗有什么区别?”

随堂太监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接话。他知道冯保怒的不是太后,是那些即将失去的眼线。这些年,冯保能在司礼监站稳脚跟,甚至能与张居正分庭抗礼,靠的就是这张遍布宫闱的情报网。现在要把网拆了,他怎能不急?

“去,备轿,去慈宁宫。” 冯保突然站起身,玄色蟒袍的下摆扫过案上的算盘,算珠噼啪滚落,像一颗颗崩裂的心。

慈宁宫的偏殿里,李太后正看着宫女们收拾老宫人的衣物。王嬷嬷的那件半旧素色夹袄被叠得整整齐齐,上面还补着块不太明显的补丁 —— 那是当年给先帝缝补衣物时剩下的料子,她一直舍不得扔。

“太后娘娘,冯公公来了。” 宫女的通报声刚落,冯保就掀帘而入,脸上堆着惯有的谄媚笑容,膝盖却在离太后三步远的地方重重跪下:“老奴给娘娘请安。”

“起来吧。” 李太后的语气淡淡的,目光还停留在那件夹袄上,“这么早过来,有事?”

冯保膝行几步,正好挡在李太后视线前,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忧戚:“老奴听说娘娘同意让宫人们出宫,心里实在不安,特来劝劝娘娘。”

李太后放下夹袄,拿起茶盏:“哦?冯伴伴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只是些肺腑之言。” 冯保的额头几乎贴到金砖上,“那些老宫人在宫里待久了,知道的事情太多。小到各宫的私房话,大到朝廷的机密事,她们或多或少都沾些边。这要是放出去,保不齐就有人嘴不严,把宫里的事往外说。万一传到市井百姓耳朵里,被别有用心的人添油加醋,岂不是有损皇家颜面?”

他偷瞄了一眼李太后的神色,见她眉头微蹙,又趁热打铁道:“更何况,那些人里,难保没有心怀怨怼的。当年在先帝爷跟前受了委屈,或是被娘娘责罚过的,出去后指不定怎么编排呢。老奴不是不信她们,实在是人心隔肚皮啊!”

这番话戳中了李太后的隐忧。她同意放宫人们出宫,是念及旧情,可若真因此传出什么闲话,甚至动摇了朝局,那她可就成了罪人。

“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钧儿也高兴得很……” 李太后的声音里带着犹豫,指尖在茶盏沿轻轻摩挲。

“陛下年幼,哪里懂得这些人心险恶?” 冯保连忙接话,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娘娘是国母,得为江山社稷着想。依老奴看,不如找个借口,就说边境战事吃紧,国库空虚,暂时不裁汰宫人了。等过些时日,陛下忘了这事,再慢慢处置也不迟。”

他正说得得意,偏殿的门突然被推开,朱翊钧的声音像裹着冰碴子飘进来:“冯伴伴这话,是说朕不懂事了?”

冯保的后背猛地一僵,像被泼了桶冰水。他慌忙转身,见朱翊钧穿着明黄色的常服,手里还捏着串刚摘的糖葫芦,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小李子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个锦盒,看冯保的眼神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陛下!老奴…… 老奴不是那个意思!” 冯保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膝行着想要解释,却被朱翊钧抬手制止了。

“冯伴伴的意思,朕懂。” 朱翊钧走到李太后身边坐下,把糖葫芦递了一颗给她,“您是怕她们出去乱说宫里的事,对吗?”

冯保愣了一下,见皇帝没动怒,连忙点头:“正是!陛下圣明!老奴也是为了皇家颜面着想。”

“这有何难?” 朱翊钧咬了口糖葫芦,山楂的酸汁溅在嘴角,“朕让她们立誓,出去后绝不泄露宫里的事,也不许编排皇家是非。谁要是违了誓,就收回安家银,按律治罪。”

他看向李太后,眼睛亮晶晶的:“母后您看,这样是不是就不用担心了?”

李太后被他逗笑了,用帕子擦掉他嘴角的糖渍:“还是钧儿想得周到。”

冯保的脸色却沉了下去。立誓?这种空口白牙的东西能顶什么用?真要是有人想泄密,还在乎一句誓言?他刚要再开口,就听朱翊钧又道:“而且,冯伴伴放心,这些安家银不从国库出,从内承运库支。”

“内承运库?!” 冯保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抬起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内承运库是什么地方?那是皇帝的私库,掌管着织造、采办等油水最厚的差事,一直由他亲手把持。里面的银子别说动,就是多看两眼都得经他点头。现在要从那里拿出三千两给宫人们当安家银,简直是在剜他的心头肉!

“陛下,这……” 冯保急得话都说不囫囵了,“内承运库的银子有定数,都是…… 都是供陛下和娘娘用度的,怎好…… 怎好挪作他用?”

“怎么是挪作他用?” 朱翊钧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天真的反问,“宫人们伺候朕和母后这么多年,给她们安家银,不就是陛下和娘娘的用度吗?难道冯伴伴觉得,她们不配?”

这话堵得冯保哑口无言。说不配?那不是打太后的脸吗?毕竟王嬷嬷是太后的陪房。说配?那就要动内承运库的银子,那可是他的命根子!

李太后也觉得奇怪,看向朱翊钧:“钧儿,内承运库的银子……”

“母后放心,” 朱翊钧握住李太后的手,掌心暖暖的,“儿臣算过了,内承运库去年光是江南织造的盈余就有五千两,拿出三千两给宫人们安家,绰绰有余。再说了,用内库的钱,就不用动国库,张先生也能专心赈济灾民,岂不是两全其美?”

他特意提到张居正,就是要提醒冯保 —— 这事不仅有太后支持,还有张居正盼着。想阻挠?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冯保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像被打翻的调色盘。他算是看明白了,小皇帝这是早就算计好了!先是用立誓堵住他 “泄密” 的借口,再抛出内承运库的银子,让他没法从 “国库空虚” 入手反对。这一步步,环环相扣,哪里像个十岁孩子能想出来的?

“冯伴伴觉得,这个法子如何?” 朱翊钧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玩味。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少年天子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那双清澈的眼睛里,藏着冯保看不懂的深沉。

冯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重重地低下头:“陛下圣明,老奴…… 老奴没意见。”

他知道自己再反对也没用了。太后明显站在皇帝那边,张居正又盼着裁汰宫人节省开支,他一个人根本拗不过。更何况,动内承运库的银子虽然肉痛,但至少没让他公开反对太后和皇帝,保住了最后一丝体面。

“没意见就好。” 朱翊钧笑了,像只偷到鸡的狐狸,“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冯伴伴,还得劳你亲自去内承运库一趟,把银子支出来。毕竟是宫人们的安家钱,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 是。” 冯保咬着牙应道,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让他亲自去支银子?这分明是在羞辱他!

朱翊钧看着冯保憋屈的样子,心里暗暗得意。他就是要让冯保知道,这内承运库是皇家的,不是他冯保的私产。这次动三千两,只是个开始。

“对了,冯伴伴,” 朱翊钧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那些宫人们立誓的事,也劳你多费心。让她们都在誓书上按手印,一式两份,一份交给礼部存档,一份留在司礼监。谁要是敢违约,朕第一个不饶她。”

“老奴遵旨。” 冯保躬身行礼,转身离去时,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走到门口时,他回头望了一眼,见朱翊钧正和李太后说笑,少年天子的侧脸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可冯保却觉得那笑容背后,藏着一把冰冷的刀。

偏殿里,李太后看着冯保的背影,有些不解:“钧儿,你为什么一定要从内承运库支银子?从国库走不是更方便吗?”

“母后有所不知。” 朱翊钧收起笑容,语气变得认真,“内承运库的银子,这些年被冯伴伴把持着,里面猫腻不少。儿臣借着这个机会动一动,也好让他知道,谁才是这内库的主人。”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而且,那些宫人里确实有冯保的眼线。让他亲自去办这事,他肯定会盯着那些人,比咱们派人盯着更管用。”

李太后这才明白过来,看着儿子的眼神里带着惊讶和欣慰。她没想到,钧儿不仅能想到裁汰宫人的法子,还能借着这事敲打冯保,一石二鸟。这孩子,是真的长大了。

“你啊,” 李太后捏了捏他的脸颊,“心思越来越多了。”

“还不是跟母后学的。” 朱翊钧笑着撒娇,心里却清楚,这只是和冯保较量的开始。内承运库、司礼监、遍布宫廷的眼线…… 冯保的势力盘根错节,想要彻底清除,还需要时间和耐心。

但他有信心。就像这次裁汰宫人,看似是件小事,却能拔掉冯保的眼线,敲打他对钱库的掌控,还能赢得宫人们的人心,可谓一举三得。

“小李子,” 朱翊钧对外面喊道,“去告诉骆思恭,让他派几个人,跟着冯公公去内承运库,务必看清楚银子的数目,别让有心人做了手脚。”

“是!” 小李子领命而去。

朱翊钧走到窗前,看着冯保的轿子消失在宫墙拐角,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冯保的算盘打得再好,也没想到自己会掉进一个十岁孩子设的局里。

内承运库的银子,他要动。冯保的眼线,他要拔。这大明的宫廷,乃至整个江山,都该好好清清算了。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朱翊钧的龙袍上,泛着耀眼的金光。他知道,前路还很长,挑战还很多,但他已经准备好了。每一步,都要走得稳,走得狠,走得让所有人都明白 —— 这天下,是他朱翊钧的天下。

司礼监的值房里,冯保正对着那份宫人名单发脾气,茶杯被摔得粉碎。随堂太监战战兢兢地递上毛巾,却被他一把挥开:“去!把内承运库的账册拿来!我倒要看看,那小皇帝想动多少银子!”

他看着账册上密密麻麻的数字,眼神越来越阴鸷。裁汰宫人?立誓?动内库的银子?小皇帝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他了?太天真了。

“来人,” 冯保突然冷笑一声,“去给江南织造的冯永传个信,让他……” 他压低声音,在随堂太监耳边说了几句,后者的眼睛越睁越大,连连点头。

冯保看着窗外,嘴角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小皇帝想玩,他就陪他玩玩。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慈宁宫的偏殿里,朱翊钧还在和李太后说着话,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他不知道冯保已经开始了新的算计,也不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但他知道,无论遇到什么,他都不会退缩。因为他是大明的皇帝,是这万里江山的主人。他的算盘,才刚刚开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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