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山的冬日检验总选在雪后初晴的清晨,演武场的积雪被玄仙真气压成平整的雪毯,青石板的边缘露出淡灰的线条,像给雪毯镶了圈边。苏寒站在演武场中央,手中握着那柄系着雪灵花的归墟剑,剑穗上的花瓣已半干,却仍凝着一丝灵韵,在晨光中泛着淡光。
“冬日是藏锋的时节,也是验功的时节。”苏寒的声音穿透晨雾,传到列队的巡守队修士耳中,“今日检验分三项——‘灵脉引剑’‘寒雪御敌’‘共生护灵’,每项都要用上七域灵韵,若有一项不过关,需再练半月。”
沈砚站在队伍最前,归墟剑斜握在手中,剑身上的七彩流光与脚下的灵脉轻轻呼应。他能感受到,雪层下的灵脉比往日沉凝,想要顺利引动,需比春夏时节多三分耐心——这正是检验的关键,看修士能否在不利条件下,依旧掌控灵韵与剑意。
第一项“灵脉引剑”开始。苏寒抬手在演武场上划出七个雪圈,每个雪圈中心都埋着一块灵脉引晶,泛着淡淡的域徽光。“每人选一个雪圈,半炷香内引动灵晶,让剑意与对应界域的灵脉相连。”他话音刚落,修士们便陆续跃入雪圈,沈砚选了刻着九域源树徽记的雪圈,这里的灵脉最沉稳,也最考验剑意的细腻。
他扎稳马步,归墟剑剑尖朝下抵在雪地上,剑意缓缓渗入雪层。起初,灵脉的气息像被冻住般难以捕捉,他想起苏寒教的“融域剑意”,不再强行催动,而是让剑意顺着雪的缝隙慢慢游走,像溪水绕开冰层。半炷香快到尽头时,雪圈下的灵晶突然亮起金色光,与远处九域的灵脉光带相连,归墟剑的七彩流光也染上一层金芒——他成功了。
转头望去,乌娅的暖光剑已引动彩光域的灵晶,虹彩在雪圈上空织成小光网;雷婷的雷光杖虽几次失手,最终也让雷之域的灵晶亮起紫光;苏璃没有法器,却用灵草的灵韵引动了林海域的灵晶,古树木韵在她指尖凝成小绿叶;只有几个年轻修士还在焦急地催动灵力,雪圈下的灵晶依旧黯淡。
“别急,让灵韵顺着你的呼吸走。”苏寒走到一名修士身边,指尖金芒轻点他的剑鞘,“你看这雪,越是用力踩,陷得越深;剑意越是急躁,越难引动灵脉。”那修士茅塞顿开,放缓呼吸,片刻后,风之域的灵晶终于亮起青色光。
第二项“寒雪御敌”更考验应变。苏寒用玄仙真气凝成七道“寒灵影”,每道影子都带着一域的灵韵,速度快如风雪,会从不同方向突袭。“需用对应界域的灵韵抵御,不可用错。”他话音落,寒灵影便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一道泛着蓝光的水之域寒灵影朝沈砚袭来,他不慌不忙,归墟剑划出一道柔和的光弧,引动九域的源树灵韵——源树灵韵最擅防御,像一层无形的盾,将寒灵影稳稳挡在外面。另一侧,乌娅用彩光域的虹彩缠住风之域寒灵影,雷婷用雷光震散雷之域寒灵影,苏璃则用林海域的木韵困住虚空域寒灵影,配合得默契十足。
只有一名修士慌了神,用雷之域的雷光去抵御水之域的寒灵影,结果雷光被寒气冻住,反被寒灵影撞得后退两步。“记住,七域灵韵各有特性,水克火,木克土,乱用只会自乱阵脚。”苏寒的声音适时响起,那修士立刻调整灵韵,改用土之域的灵韵(九域灵韵含土性),终于挡住了寒灵影。
第三项“共生护灵”最贴近实战。苏寒在演武场中央种下一株“七域共生草”,草叶上的七域徽记泛着微光,随后引来一群“雪灵虫”——虽无实害,却会吸食灵草的灵韵,需修士们用七域灵韵共同守护,不可让灵草的光黯淡半分。
“一人守一域徽记,灵韵不可断,更不可冲突。”苏寒话音刚落,雪灵虫便嗡嗡地朝共生草飞去。沈砚守着金色的九域徽记,归墟剑的剑意化作光罩,护住草叶;乌娅的虹彩护住七彩徽记,雷婷的雷光护住紫色徽记,苏璃的木韵护住绿色徽记……七道灵韵在共生草上空交织,像一张七彩的网,将雪灵虫牢牢挡在外面。
中途,一名修士的灵韵突然弱了几分,雪灵虫趁机冲破缺口,朝青色的风之域徽记飞去。沈砚眼疾手快,立刻分出一缕九域灵韵,与那名修士的灵韵相连,补上了缺口。“共生护灵,讲究的就是互相补位。”苏寒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赞许,“一人弱,众人扶,这才是七域修士该有的样子。”
半个时辰后,雪灵虫散去,共生草的七域徽记依旧明亮。苏寒走上前,指尖金芒轻轻拂过草叶:“今日检验,多数人合格,但也有不足——有的修士对灵脉的掌控还不够细,有的应变不够快,有的忘了共生的初心。”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三日后再测一次,希望你们能记住今日的不足。”
检验结束后,修士们纷纷散去,有的在雪地里反复练习引动灵脉,有的互相讨论御敌的技巧,有的则围着共生草,琢磨如何更好地配合。沈砚留在演武场,帮苏寒收起灵脉引晶。
“你今日做得很好,尤其是补位那一下。”苏寒拍了拍他的肩膀,归墟剑上的雪灵花轻轻晃动,“但要记住,检验不是目的,是让你们知道,未来守护七域时,会遇到比寒灵影更难的挑战,比雪灵虫更险的危机,只有现在练扎实了,才能在关键时刻护住想护的人。”
沈砚点头,望着远处的七域灵脉光带。晨光洒在雪地上,泛着耀眼的银光,光带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晰,像七条守护的龙。他知道,今日的检验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苦要吃,更多的功要练,但只要心中有七域,有共生,就没有练不成的剑,没有守不住的灵脉。
三日后,第二次检验如期举行。这一次,所有修士都有了明显进步:灵脉引动更快了,御敌应变更稳了,共生护灵时的配合也更默契了。苏寒看着演武场上忙碌的身影,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夕阳西下时,检验结束。苏寒将归墟剑递给沈砚,剑穗上的雪灵花虽已干透,却仍凝着一丝七域灵韵:“这剑,以后常带在身边。冬日验功,验的不仅是剑,更是心。只要心够坚定,剑就不会钝;只要心有共生,七域就不会乱。”
沈砚接过归墟剑,剑柄上还留着苏寒的温度。他望着七域的方向,心中满是坚定——他会带着这柄剑,带着今日的收获,继续在守护七域的路上前行,让每一次检验,都成为成长的阶梯;让每一个冬日,都成为磨砺的熔炉,直到自己能像师父一样,用一剑守护七域,用一心撑起共生。
太虚山的雪还在轻轻飘落,却不再是阻碍,而是见证——见证着年轻修士的成长,见证着七域共生的信念,在冬日的寒风中,愈发坚定,愈发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