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上浍河公园的河堤，那棵曾经翠绿的柳树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却依然在寒风中欢快地摇曳。
快说，快说嘛......王圆圆迫不及待地追问，话音未落，却被赵文龙炽热的吻封住了双唇。
他轻轻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略显急促，随即解开大衣纽扣，将她整个裹进他温暖的怀抱里。
冷不冷？
她在他怀里轻轻摇头。
我好想你。他把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沉而真挚。
我也想你。王圆圆细声回应，脸颊贴在张文龙温热的胸膛上。
过了好一会儿，王圆圆才从他怀中抬起头，疑惑地问：怎么现在回来了？再过二十多天不就放假了吗？
我一天都等不下去了。二十多天，简直是度日如年。张文龙任性的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虽然不太赞同他这样冲动，王圆圆却说不出任何责备的话。
张工这是钱多烧得慌吧？她故意调侃。
是啊，钱多得花不完。要不你说几句好听的，我赏你点零花钱？
无功不受禄！廉者不受嗟来之食！王圆圆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王老师真是高风亮节！
那当然！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收买人心的？又是怎么在我们学校广而告之的？王圆圆好奇地追问。
你还没亲我呢，不说！
刚才不是亲过了吗？
那不算，那是我亲你。你从来都没主动过。他委屈地撅起嘴，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
王圆圆忍俊不禁地看着他，眼里满是宠溺。低头，闭眼。
张文龙顺从地照做。王圆圆轻轻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看着他嘴角扬起的弧度，王圆圆知道他心情愉悦。这个不算！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要亲这里才行。
事真多！她小声抱怨，却还是听话地闭上眼，缓缓向他靠近。距离越来越近，她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失控的心跳声。
本想一触即离，他却用手轻轻托住她的后脑，不让她逃离，加深了这个吻。
当他们终于分开时，王圆圆感觉嘴唇发麻，还带着隐隐的刺痛。伸手轻抚，果然有些肿了。
她气恼地捶打他的胸膛：你就不能轻点吗？嘴唇都肿了，等会儿怎么去学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看看。他抬起她的下巴，在阳光下仔细端详。
是不是破皮了？她焦急地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
王圆圆气呼呼地把手伸进他的保暖衣，在他腰侧狠狠拧了一下。
疼疼疼，轻点！女王饶命！他夸张地求饶，随即抓住她报复的手，在手背上轻轻一吻。要不，等会儿戴个口罩？
滚，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王圆圆觉得这个主意糟糕透了——戴上口罩反而更引人注目。
那找个人帮你个忙？或者我去替你？他认真提议。
不行！你还嫌不够高调吗？你可以不去白城学校，但我还得在那里工作呢！
虽然否决了他去学校的提议，但王圆圆觉得请人帮忙这个主意不错。她拿出手机，先给文菲打了电话。
在哪儿呢？没事，就问你怎么还没回来？我回来了！好，你先送学生吧，挂了。
挂断文菲的电话，她又打给李珍。李珍是班主任，不需要跟车，只需要在校看管学生。
阿珍，学生送完了吗？还有几个啊？你几点结束？能不能帮我喊一下学生？好，谢谢啦！回头请你吃饭！
王圆圆红着脸挂断电话，因为李珍最后那句好好陪你男朋友玩吧！让她既害羞又窘迫——不管她承不承认，大家都知道她是和男朋友出去了。
安排好了？张文龙目光灼灼地看着王圆圆。
你不是都听见了嘛，明知故问！
呵呵......那就不用回去了，咱们去哪儿？他眼睛闪闪发亮。
不知道。你要是没想法的话，我就回学校收拾东西回家了。王圆圆故意这么说。
别啊！去我家吧！我妈一直想见见你。他小心翼翼地提议。
不去！我现在去你家算怎么回事？我妈知道了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王圆圆连连摇头。无论他把母亲形容得多好，她对见家长这件事总有种本能的畏惧，不知道这是不是受原生家庭的影响。
那......我们去看电影？他想了想，再次提议。
现在？
王圆圆看了眼时间，快十点了，点点头：行吧！看看有什么好片子？
到了再选！你可以在电车后座上先查查排片。
说走就走。他牵着她的手，他们并肩拾级而上。
我查了下，这个时间段有周星驰的《西游降魔篇》，你应该会喜欢；赵薇的《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我比较感兴趣；还有《神偷奶爸》，是部喜剧。我觉得都挺好的，你想看哪部？王圆圆坐在电车后座，翻看着县城奥斯卡影城的排片表。
我都可以。重点不是看什么电影，而是和谁一起看。他俏皮地说。
王圆圆笑着把头靠在他背上，伸手环住他的腰。什么时候走？
二号！可以陪你跨年。
这么赶？有必要吗？电话里不也一样能陪？心里明明甜滋滋的，她却还是忍不住说了这些扫兴的话。
有必要！这是我们在一起后的第一个跨年。我希望未来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每一次跨年我们都能在一起。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这一刻，她忽然理解了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的深意。他们算是异地恋，但也不完全是——虽然工作地点不同，但他迟早会回来。现在她有八成的把握，妈妈会认可他。
要不......今天别回去了？他轻声提议。
不回去住哪儿？而且我已经跟我妈说好了。两个多月没见她，我也很想回家看看。王圆圆的心有些动摇。
住我家？或者我们可以住宾馆。张文龙压低声音。
她明白他的意思，也清楚在外过夜可能会发生什么。她二十四岁了，不是十四岁。但妈妈的告诫如警钟在耳边回响：女孩子要自爱，如果不自爱，会被人看不起。
寒风吹过，她靠在他温暖的背上，心中天人交战。理智与情感在拉扯，传统观念与炽热爱意相互碰撞。最终，她轻声说：还是回家吧。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