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震惊的转过身,死死的盯着他。
“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死的冤?
凶手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五十八位兄弟不是因为自己死的吗?
想到这里,李莲花不由得急切起来,是不是有什么隐情自己不知道。
燕于归挑挑眉:“你信我说的话?”
李莲花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小鱼能从其他角度看出自己不知道的事呢。
“说!”
若不是因为自己是被对方救的,他一定会掐着小鱼的脖子让他把话都吐出来。
风轻云淡,燕于归抬头看了看外面晴好的天气。
唉,此处应有雷雨才应景。
“你们找别人打架前,不派人探路吗?”
李莲花:“当然会派人。”
不探路那不是傻子嘛。
燕于归反问道:“既然探路,为什么那些人会落入陷阱,一个人都跑不出来?”
“偏偏这些人都是你最亲近的人,真巧啊。”
“只有一个可能,指挥他们的人让他们从不怀疑。”
“能做到这一点,除了昔日的四位护法,今日的四位院长,还能有谁呢?”
“具体是谁,我想你心里有数吧。”
李莲花沉默下来,他不想相信昔日自己信任的人是如此的卑劣。
他可以原谅云彼丘给自己下毒,但无法原谅他杀害五十八位兄弟。
“我会去查,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凶手。”
李莲花透过窗户,一字一句的说着,也是说给自己听。
即使凶手是自己,他也不会放过。
看着重燃斗志的李莲花,燕于归暗自点头。
这才对嘛。
当年他看剧时,差点没把自己憋屈死,现在能教训那四个虚伪小人,真是爽爆了。
若是能看到李莲花亲自动手,那更爽。
别说石水无辜,当她知道云彼丘下毒的事而为他保密时,就已经背叛了李相夷。
四个人加一个小纸巾,都虚伪透顶。
骊珠更正他:【是肖紫矜!】
燕于归:【都一样。】
他就爱叫小纸巾,怎么了?
当晚,李莲花收拾了个包袱便离开了。
燕于归静静的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希望他归来时,仍是骄傲的少年。
没几日,江湖便传出百川院院长勾结金鸳盟妖女毒害李相夷和五十八位兄弟的事。
此消息一出,瞬间引爆整个江湖。
作为常年占据大熙热搜榜榜一,李相夷的任何消息都是传的最快的。
李莲花也没想到证据那么快能找到。
云彼丘把他和焦丽谯的通信大喇喇的放在自己房间里,是仗着没人敢搜吗?
信里面有让他怎么下毒的,有让他怎么把五十八位四顾门死忠引入陷阱的,有要一百八十八牢的位置与布防信息的。
白纸黑字,云彼丘的字迹自己又如何认不出来?
李莲花破防了,他这是信任的什么东西啊?
自己和那么多的兄弟,在云彼丘心里竟然比不上一个妖女。
那云彼丘在四顾门干什么,为何不加入金鸳盟?
若是燕于归在这里,肯定会告诉他这是既要又要。、
云彼丘放不下江湖正道之首的身份,他享受着江湖众人的敬仰,又放不下对焦丽谯的迷恋。
李莲花已经决定远离江湖,不想再出现。
思来想去,他将信交给了万人册苏文才,让他做个见证,把云彼丘的事宣扬出去。
然后,脸上带个面具,光明正大的打上百川院。
嗯,身后跟着一群同样打上百川院的江湖侠客。
众目睽睽之下,将云彼丘抓到那些兄弟坟墓前,一剑穿心。
众人:你那少师剑要不要遮挡一下。
别以为带个面具我们就认不出来你啊,李相夷。
掩耳盗铃有用吗?
李莲花觉得很有用,云彼丘刚刚都承认给李相夷下毒了。
所有人都知道碧茶之毒无药可解,所以李相夷已经死了。
少师剑?
李相夷死了,少师剑又没死,落到自己手里有问题吗?
只要自己不承认,李相夷就是死的。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徒留怀疑中的江湖众人和百川院三位院主。
然后,刚成立的百川院没啦。
纪汉佛、白江鹑被众人打残,逃跑后宣布退出江湖,
石水则是养好伤后,作为江湖散人,独自行侠仗义,倒是一点点的挽回了声誉。
而那几日,乔婉娩因去普渡寺上香,引发了哮喘,一直在养病中。
小纸巾陪着,并且封锁了消息,等她知道后,李莲花早已离开。
不提乔婉娩如何与小纸巾闹别扭,小纸巾如何哄人。
大熙监察司倒是趁虚而入,将江湖纳入管辖范围内。
李莲花回来后,自嘲道:“江湖有没有李相夷都一样。”
燕于归皱眉,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年纪轻轻的干嘛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做大夫的最看不得这种无病呻吟的死样。
“好好说话,再这样我削你。”
李莲花不可置信的捂着脑袋,自己被打了。
虽然不疼,但自己竟然被打了!
他一点都没反应过来!
李莲花再也不能用中毒来安慰自己了。
他不是不能接受有人武功比他高,但接受不了被一个主职是大夫的人打败。
燕于归看他接受无能的样子,还以为他还在伤春悲秋。
“你啊,鲨了连续三十年稳坐江湖万人册第一名的血域天魔。”
“笛飞声呢,把万人册从底往上鲨了一遍,最后挑战你。”
“你们俩联手把江湖整断代,监察司纯属捡漏。”
“懂?”
李莲花懵懵的点头,懂。
他以后绝不给小鱼打自己的机会,即使改了名字,他李莲花也是要面子的。
李莲花觉得不能一直住在这里,至少要有个自己的窝。
哪天被打了还能有个躲的地儿。
冥思苦想后,莲花楼上线。
燕于归看着他早出晚归,每日忙忙碌碌的,不由的也跟着一起动手。
打捞船骸,从海边一趟趟的将木料拉回来。
“花花,你这设计的真不错。”
李莲花骄傲的扬了扬眉毛,他的审美可是很高的。
“这一楼的布局很像医馆啊,是给我的吗?”燕于归逗他。
李莲花忙将图纸夺回来:“这是我的医馆。”
特意加重了我的两字的语气。
他在这移花医馆不是白待的,耳濡目染下也学到不少。
以后也能做个大夫。
燕于归伤心的捂着胸口,仿佛看负心汉:“这么多日的情感,终究是错付了。”
李莲花一阵恶寒:“别闹了。”
没看到二楼有两个房间么。
看他不接茬,燕于归恢复正常。
“不过,我们不能所有的木料都用船板,这样马车太重了。”
李莲花想了想,确实如此。
燕于归拿着设计图,道:“我们可以去问问木匠师傅,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来做。”
“我们打打下手就行。”
李莲花摸了摸口袋,钱包鼓鼓的,可以。
于是,忙碌了大半个月的两人将图纸委托给木匠后,终于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