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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府立下,根基初稳,陈远却深知,仅凭一己之力,难以长久应对明枪暗箭与日益繁杂的事务。

兼领医官之职,更让他意识到,必须将部分医术传承下去,既能为部族培养医者,亦可为自己分担压力,更重要的是,能为他那超越时代的医学知识,披上一层“师门传承”的合法外衣,减少旁人对他“奇术”来源的过度探究。收徒传艺,便提上了日程。

此事他先与亘商议。亘沉吟片刻,点头赞同:“你医术独到,确有传承之必要。然则,收徒之事非同小可,尤以你现下身份,瞩目者众。所收弟子,首重品性,次及悟性。若收非人,恐生祸端。”

陈远深以为然:“老先生所言极是。石针亦虑及此。故而,不欲大张旗鼓。想借整理医案、编纂手册之机,于医署或市井问诊时,留心观察,若有心性纯良、于医道确有向往且耐得住寂寞者,再徐徐图之。”

“如此甚妥。”亘捋须道,“若有合适人选,可先带来与我一观。老夫虽不通医术,然观人尚有几分心得。”

有了亘的支持,陈远便着手进行。他并未公开张榜招徒,只是在日常医署事务和市井巡诊中,格外留意。

来求医问药者众,有诚心感激的,有好奇试探的,也有单纯想攀附关系的。陈远皆一视同仁,仔细诊治,暗中观察其言行举止。

月余下来,他心中初步有了几个人选。

第一个,是名叫“阿蘅”的年轻女子,约莫十七八岁,是西市一家陶器匠人的女儿。其母常年患有严重的哮喘,发作时痛苦不堪,遍求巫医药石,效果寥寥。

阿蘅带着母亲来陈远新设的医署求诊。陈远诊察后,为其母配了一副舒缓平喘的药剂,并教了阿蘅一套简单的穴位按摩手法,嘱其每日为母施行。

阿蘅学得极其认真,一丝不苟。此后每隔五日,必携母复诊,风雨无阻。

她不仅将母亲照顾得无微不至,每次来还都会将母亲服药后的细微变化、自己的按摩手法是否得当,清晰地向陈远汇报、请教。

陈远注意到,她的手指因常年帮助父亲制陶而略显粗糙,但为母亲按摩时,却异常轻柔精准。

更难得的是,她识得不少常见草药,言是自幼在郊野采摘补贴家用时,跟一位采药的老婆婆零星所学,且对草药的性状、生长环境记得颇为清楚。

陈远考校过她几次,发现她记忆颇佳,心思细腻,且对“病痛”本身有一种天然的关切与不忍。

一次,医署外有一流浪老叟腿脚溃烂,恶臭扑鼻,旁人皆掩鼻远避,阿蘅却主动打来清水,协助陈远为其清创换药,动作虽生疏,却无半分嫌弃。

陈远问她为何不怕,她低头小声道:“看着疼……想着若是我阿母这般,无人理睬,该多难受。”

品性良善,有耐心,有基础,且是女子,相对不易引起过多关注。陈远将她列入了考虑范围。

第二个,是一名在军中受伤后退伍的老兵,名叫“厉”。

年约三十,左腿在之前的战事中留下了残疾,行走微跛。北征时,他就在陈远的医营中接受过救治,对陈远极为信服。

伤愈退伍后,他在亳城东门附近开了个小饭铺,生意尚可。

得知陈远兼领医官,便时常送来一些干净食材或打听来的市井消息,说是报答救命之恩。

厉为人沉默寡言,但观察力极强,处事沉稳。

一次,陈远在医署处理一批新到的草药,需要分门别类、晾晒炮制,琐碎繁杂。

厉正好来送东西,见状便不言不语地留下帮忙,他虽不识药性,但做事极有条理,分拣、摊晒、翻动,井井有条,仿佛仍在军中执行命令。

陈远与他闲聊,发现他对人体骨骼、筋肉的结构颇有了解(源自军旅经验和自身伤痛),且对“止血”、“止痛”有着近乎本能的关注。

更重要的是,厉在军中有些旧识,消息灵通,且对陈远忠心耿耿。

他曾隐晦地提醒陈远,市井中有人似乎在打听医署的药材来源和某些“秘方”的流向。这是一个有经验、有忠诚度、且有一定自卫和情报能力的潜在人选。

第三个,则有些出乎陈远意料。是一个名叫“辛”的十五六岁少年,是贞人舍内一名负责洒扫庭除、传递物品的杂役小厮。

辛出身低微,父母早亡,在舍内做些粗活谋生。

陈远注意到他,是因为几次看到他在完成本职后,偷偷躲在廊柱后,聚精会神地看他或亘练习刻写卜辞,手指还在空中不自觉比划。

一次,陈远故意将一块刻废的练习骨片“遗落”在角落。

次日,他发现那骨片被人捡起,用树枝在旁边的沙土上,一笔一划、极其认真地摹写着上面的字符,虽然歪斜,但结构居然大致不差。摹写者正是辛。

陈远叫住他,辛吓得脸色发白,以为要受责罚。

陈远温言询问,才知他自幼对“字”有一种莫名的痴迷,觉得那些刻在骨甲上的符号蕴含着神奇的力量,但苦于身份低微,无人教导,只能偷偷观看记忆。

陈远考了他几个简单的字,辛竟能结结巴巴说出其大概意思(有些是听贞人们讨论时记下的)。

陈远又给了他一些捣碎的草药,让他分辨气味、说出可能的用途(贞人舍偶尔也涉及药草祭祀),辛竟也能凭平日观察和闻嗅,说对大半。

这孩子有极强的好奇心、学习欲望和不错的记忆力、观察力,出身低微反而背景单纯。若能引导其将兴趣从卜辞转向医药文字和病理记录,或许是个可造之材。

陈远将这三个人的情况私下告知了亘。亘亲自找了个由头,分别见了三人,暗中观察其言行举止。

事后,他对陈远道:“阿蘅心慈性稳,厉沉毅知恩,辛敏而好学。皆非奸猾之辈。然,阿蘅为女子,授艺恐惹非议;厉曾为行伍,恐带入军中纠葛;辛出身过卑,恐根基不稳。利弊皆存,你需自行权衡,或可……分而授之?”

亘的意思是,根据三人特点,教授不同内容,分散风险,也更能人尽其用。陈远深以为然。

他没有立刻正式收徒,而是采取了一种渐进的方式。

他先以医署需要人手帮忙整理药材、誊写医案为由,将阿蘅和厉招为“帮佣”,支付少量报酬。阿蘅主要负责药材的辨识、炮制、分类保管,以及协助照料一些送来医署的慢性病患。

陈远系统地教她各种草药的性味、功效、配伍禁忌,以及一些常见内科病症的诊察要点和基础方剂。阿蘅学得如饥似渴,笔记做得密密麻麻(用炭条写在陶片或木板上),进步神速。

厉则主要负责医署的物资采买、安保,以及陪同陈远外出巡诊,兼带处理一些外伤患者的后续护理。

陈远教他更多的是战地急救的强化版——如何快速止血、固定骨折、清创包扎、识别感染迹象,以及一些用于止痛安神的穴位按压手法。

厉学得一丝不苟,很快就能独立处理大部分常见外伤,并且将医署打理得井井有条,闲杂人等难以窥探。

对于辛,陈远则借整理历法观测数据和医案记录需要人手抄写为由,将他从贞人舍暂时借调过来。

先让他负责用规范的字体誊写那些观测数据和已确定的医案。

陈远在旁指导他文字的规范写法,并逐步讲解一些记录中涉及的简单病理、药理名词。辛欣喜若狂,工作极其认真,字迹也日渐工整。

陈远发现,他对图形和符号的记忆理解能力特别强,便尝试教他绘制一些简易的人体经络示意图(以这个时代能理解的“气脉”形式)和草药形态图,辛竟能画得惟妙惟肖。

三人各司其职,互相配合,医署的运转效率明显提高,陈远也得以从大量琐事中抽身,专注于疑难杂症和更重要的研究。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陈远收揽人手、传授技艺的举动,虽已尽量低调,仍未能完全避开有心人的耳目。

一日,韦借故来到医署附近,正撞见阿蘅在院中晾晒药材,口中还低声背诵着某种药材的配伍口诀。

韦驻足听了一会儿,眉头微皱,随即换上惯常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走进医署。

“石针师弟真是勤勉啊,这医署打理得颇有条理。”

韦环视四周,目光在正在誊写记录的辛和在一旁检查器械的厉身上扫过,“连贞人舍的杂役和小饭铺的跛子都召来用了?师弟还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

陈远从内室走出,神色如常:“韦师兄见笑了。医署琐事繁多,石针一人实在难以兼顾,故而请了几位帮手。阿蘅姑娘心细,熟悉草药;厉兄做事稳妥,且通晓些外伤处理;辛嘛,字写得不错,帮忙抄录些文书。都是为公事,谈不上人才。”

“哦?公事?”韦走到辛的案前,随手拿起一块正在抄写的骨板,上面记录的是某种腹泻病症的典型脉象(陈远简化描述)和用药,“连病症脉象、用药心得都让杂役抄录?师弟就不怕……这些粗鄙之人,误解了精微医理,甚或流传出去,生出事端?亦或是……师弟有意广传医术,惠及大众?”最后一句,带着明显的试探和一丝讥讽。

陈远心中一凛,知道韦是在挑拨离间,并暗示他可能怀有“收买人心”的企图。他平静答道:“师兄多虑了。所录皆是常见症候与已验证之方,以备查询,防事务繁忙时有所遗漏。辛只负责照原样誊写,并不解其中深意。至于流传……医署记录,自有规制保管,非经允许,不得外传。石针所学浅薄,岂敢妄言‘广传’?不过尽本职,求无过罢了。”

他滴水不漏,将事情限定在“完善医署档案”的职责范围内,并强调了下属只是执行者,不懂内涵。

韦见挑不出明显错处,干笑两声,又打量了阿蘅和厉几眼,这才告辞离去。但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让陈远知道,此事已被他记下。

韦走后,陈远将三人叫到跟前,严肃叮嘱:“方才之事,你们也看到了。日后行事,更需谨慎。所学者,只在医署之内运用,不得外传,亦不得与他人议论。阿蘅,你背诵口诀,可在心中默念。辛,你抄录文书,更要小心保管,不得遗失。厉,医署门户,尤需留意。”

三人皆郑重应下。他们都经历过生活的艰辛,深知机会来之不易,更明白陈远面临的微妙处境。

经此一事,陈远传授技艺时更加注意方法。

他将核心的病理理论、关键的药方配伍、以及石针技法的精要部分,拆解、转化、包装成更符合这个时代认知的“经验口诀”或“操作流程”,减少了理论阐述,增加了实践指导。

同时,他也有意将一些无关紧要甚至略有错误的“知识”混杂其中,以备不时之需。

收徒传艺之路,便在这样明流暗涌中,缓缓前行。

陈远如同一个谨慎的园丁,在贫瘠而多石的土地上,小心翼翼地播下几颗种子,期待它们能在自己构建的有限庇护下,生根发芽,或许有一天,能长成一片可以依仗的绿荫。

而他自己,也能借此更稳固地立足于这片充满机遇与危险的土地,继续那未竟的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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