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
景元一声轻叱,声若洪钟,直透九霄。
继而袍袖轻挥,便有无形巨力,将金花湮灭,把牢陆强行推出场外。
只得玉气独踞上首,牢牢占据c位。
陆真君见状脸色赤红,眼神中带着愤怒。
但景元却视若无睹,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什么档次?也配跟我一起站c位?
让你走个过场,报个幕就算给过面子了。
真以为你也是主角,分不清大小王了是吧?
最重要的是:接下来,景天师要干一件大事。
他怕牢陆胆子小,不敢跟他一起干,
所以干脆直接让他提前退场算逑,免得到时候还要被他抱怨。
同时也是一份保险,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
毕竟牢陆才是罗浮山的掌教,他景天师只是小小的剑堂首座而已。
真要是闹得不可收拾,大不了他“引咎辞职”嘛。
嗨,小孩子不懂事,闹着玩的。
你们有什么意见,找罗浮掌教陆真君说去吧。
“他影”,“我悔”,“门砰”,懂?
念及于此。
景元缓缓抬起右手,食中二指并拢,遥遥一指天穹。
刹那之间,无量气运便如万流归海,汹涌汇聚而来。
好似紫气东来三万里,在天际翻腾作无边云海。
仿佛整个天地的灵秀都凝聚于此。
云海之上,仙音渺渺,道韵流转。
隐约可见龙凤呈祥,麒麟献瑞之异象。
“嗡!”
紧接着。
一声低沉的嗡鸣,仿佛来自开天辟地之初。
但见那气运云海,陡然铺陈开来,化作一方浩瀚无际的先天八卦庆云。
此庆云非金非玉,非烟非雾,呈先天八卦之形。
乾、坤、坎、离、震、巽、艮、兑,八卦方位清晰可见。
每一卦象皆蕴含无穷玄机,衍化天地至理。
庆云之上,霞光万道,瑞气千条,垂落亿万毫光,竟将方圆三万里,尽数笼罩其中。
高台之下,列仙群真,此刻皆是心神剧震,气机与那先天八卦庆云遥相呼应。
“咻!咻!咻!”
一道道凝练到极致的气运光柱垂落,好似旌旗招展,幢幔飘扬。
下方列仙群真,皆得气运垂青。
或有气运化作宝瓶,悬于头顶。
或有气运凝作如意,霞光流转。
或有气运演化璎珞,垂珠联璧。
另有幡幢、玉圭、法印等等,种种异象,不一而足。
皆是仙光缭绕,宝气氤氲,彰显不凡气象。
“轰!!!”
下一瞬。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遍四野。
只见那些悬于众仙头顶的气运之器,陡然光芒大放。
随即便化作一枚枚玉符,没入他们头顶的仙光云气当中。
“嗡!”
几乎是同时,那方辐照三万里的先天八卦庆云,猛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开来。
十万里!二十万里!五十万里!
仅仅在一刹那之间,那庆云便暴涨了十倍不止,囊括了方圆数十万里的广阔天地。
“好家伙,下手这么没轻没重的吗?”
看到这一幕。
陆真君直嘬牙花子,表情复杂难言。
有一种“小作坊下料就是猛”的既视感。
只因在这一刻,景元竟是以在场列仙群真为锚点,强行“掠夺”了罗浮各脉分支的气运。
看似是在给他们好处,为其凝聚气运之宝。
实际上却是在强取豪夺,将各脉气运都强行归拢于本山统御之下。
短时间内,各脉列仙或许能得到一些好处。
比如气运大涨、运气变好、道心清明、修为增长等等。
但本质上来说,这就是在慷他人之慨,羊毛都出在了羊身上。
真正为此买单的,还是他们所在的师门。
而且还要被收高额的“手续费”,被夺走师门气运的自主权。
不仅如此,从此在场列仙,皆与罗浮本山的气运相连。
在常人难以观测到的视界当中。
先天八卦庆云垂下的气运丝线,就如一张无形巨网,将众仙一一笼罩。
那气运初时温和,仿佛春日暖阳,滋养万物。但却有着极大的约束力。
在列仙都未能察觉到维度,
无形的气运枷锁,已然牢牢套在了他们的脖颈之上。
他们本身的命数,也早已跟罗浮山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
只要掌控住了本山气运,就能隔空降下法旨,令他们莫敢不从。
换句话说:从这一刻起,他们就已上了贼船。
景元掌控罗浮本山气运,便如执牛耳者,手握列仙命脉。
他心念一动,便可洞悉众仙过往行藏,追溯其宿世因果,如观掌纹。
他意之所指,便可隔千山万水,降下法旨纶音,如响斯应。
从此以后,他们生是罗浮山的人,死是罗浮山的鬼。
若有二心,或敢阳奉阴违。
景元只需默运玄功,催动那本山气运所化的先天八卦庆云。
届时,卦象流转,天机锁定,命数牵引,因果纠缠。
当即就能以罗浮本山的无尽气运,将他们隔空咒杀。
轻则修为尽废,沦为凡俗;重则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此法之霸道,手段之酷烈,俨然已是近乎魔道,可谓是后患无穷。
若是只得在场列仙,他们自是无法反抗。
只能形同鱼肉,任由宰割,不管怎样都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
但奈何他们身后还有师门、各有尊长,其中也并非没有真君级数的正道巨擘。
他们若是知晓此事,又岂能善罢甘休?
不对,应该说他们肯定会知晓,甚至已然知晓。
说不定现在正在往罗浮山赶,准备找他们算账呢。
一想到这里。
陆真君就不由得面色发苦,心里跟吃了黄连一样。
毫无疑问:这口黑锅一定会被扣在他的头上,也只能扣在他的头上。
如果他给不出一个让人满意的解释,说不得罗浮山就要分崩离析了也!
“陆兄莫慌,我教你一个说辞。”
正想着,景元身形当空一纵,俨然已是卷起先天八卦庆云,凭空消失不见。
在场的列仙群真,亦是随之一并隐没于重重叠叠的时空深处。
只留下一句话,在陆真君的心中激荡回旋。
“你就说这只是权宜之计,目的是为了赢得八宗论道。”
“同时也是为了护住我罗浮菁英,免得他们被人以大欺小,当场打杀了去。”
“你可以向他们保证:待得八宗论道结束,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啊?我?
尔母婢!我能保证个屁!
陆真君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整个人都跟黄连成精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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