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陛下何故造反?
景元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下意识道:“庄乘乾真造反了?”
金妙儿道:“可以是!”
景元道:“那我为什么要举报他?”
金妙儿道:“因为您需要立功!”
景元又道:“我为什么要立功?”
金妙儿道:“因为您要进洞天潜修!”
听到这里,景元就已完全明白了。
合着还是为了“主人的任务”是吧?
这就是“道心纯阳咒”的弊端:极端执拗,执念太深。
凡是“主人”交代的任务,他们就一定要完成。
不管用什么方式,也不管过程如何。
如果顺利的话,前期还相对拟人。
但如果进展不顺,他们就会不惜一切代价,不择手段的去完成。
而且完全不会顾及任何后果!
你别管后遗症多大,你就说完没完成任务吧。
如果非要类比的话,这帮货就像是饭圈的脑残粉。
好处是忠诚。
不管你处于何等境地,他们都会不离不弃。
哪怕是与全世界为敌,他们也义无反顾。
巅峰产生虚假的拥戴,黄昏见证真实的信徒了属于是。
但坏处是只有忠诚。
要脑子有忠诚,要智商有忠诚。
反正就一个字:我们的心里只有“尊上”一颗太阳,葱橙!
别管你想不想与全世界为敌,反正有我们帮你。
所以景元一直在压着他们,不允许他们搞抽象。
没想到才闭关一次,跟金庭三仙友好切磋了一回。
他们就忽然给自己整了波大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
跟景元自己捅的篓子相比。
“群贤”整的活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
“证据确凿吗?”于是景元只关心这一个问题。
金妙儿笑道:“铁证如山!”
整个下院都是“众正盈朝”,各地道院都有“群贤”相助。
要整庄乘乾的黑材料,那还不简单吗?
说你谋反,你就是谋反。
不服?可曾听说过金庭拳王?
朕朕朕,狗脚朕。
殴帝三拳,乃出!
但是景元万万没想到:他的精心准备,根本就没派上用场。
都管金阳道人来去匆匆,压根就没调查大庄太祖“谋反”一案的意思。
他甚至都没空见“姜王道人”一面。
就表示已经认可了国都下院的功劳。
然后留下一块通行令牌,就直接匆匆离去。
“好家伙,这么儿戏的吗?”
景元把玩着手中的金色令牌,表情玩味道:“这该不会是金庭三贼设下的陷阱吧?”
有一黑一,景元在国都下院做的事,其实一点也不隐秘。
不能说是明目张胆吧,至少也算是毫不遮掩了。
因为遮掩也没用,不遮掩也没事。
如果三仙没有注意到,不管谁来调查,都是人皇幡上的好兄弟。
谁说杀光一切目击者,就不是完美潜行来着?
反过来说:
一旦三仙动了真格,再怎么遮掩也是无用功。
所以景元前期还有些谨慎,后来想通了就开始放飞自我了。
索性他要的东西已经到手,没到手的也希望不大。
所以暴不暴露,无所吊谓了。
尤其是景元跟三仙干过一架以后,几乎就相当于是明牌了?
故而对于金妙儿等“群贤”的抽象活,他也并未阻止。
反而顺水推舟的完善了细节,将其作为一种试探。
结果,对方竟是连演都不演了?
到底是示好,还是钩直饵咸的陷阱?
景元都有些被整不会了。
…………
成仙历三年。
当景元察觉到金庭三仙的气息,毫不遮掩的直奔南疆而去的时候。
他却是再也坐不住了。
管他是陷阱还是阳谋,谁说钩直饵咸就钓不上鱼啦?
鲨鱼也是鱼,鲲鹏,那也是鱼!
到底是谁钓谁,还不一定呢的。
念及于此,景元当即分出一枚念头,附于一头“咒灵分身”之上。
然后携着信标和令牌,自下院冲霄而起。
金虹舞空跨苍穹,万仞青霄转头空,
此去蓬莱路几许?孤帆一片任东风。
不一片刻,景元便已来到了一处茫茫云海。
抬眼望去,无边无际,犹如万顷琉璃。
又似九天之上的棉絮,轻柔地包裹着这片天地。
茫茫云海之间,隐约可见座座雄奇山峰的轮廓。
它们并非拔地而起,直插云霄。
反倒像是以群峰为岛,静卧于这片无垠云涛当中。
这些“仙岛”或险峻挺拔,或秀美葱茏,或古松苍劲,或怪石嶙峋。
偶有仙鹤振翅,清唳一声,划破云层,更添几分空灵缥缈。
真个是:疑似神仙府,上拂朱鸟翮。青冥结精气,能致弥天泽。
随着景元驾临,漫天神光汇聚,化作千百兵将。
而当他将金色令牌一晃时,千百兵将顿时又化作神光散去。
景元驾驭咒灵分身,化作金色长虹,大摇大摆的飞入茫茫云海当中。
但见那云雾之下,亦非凡俗土地,
而是氤氲流转的灵雾,吸入一口,便觉五脏六腑都被洗涤一遍,
让人顿觉神清气爽,充满活力。
时有七彩霞光,自云岛深处透射而出。
映照得漫天云海霞光万道,瑞气千条。
隐约可见飞瀑流泉,从云岛之上垂落。
如银河倒悬,水声轰鸣,却又不显嘈杂。
反而与仙鹤的唳鸣、灵鸟的轻啼交织在一起,谱成一曲天然的仙乐。
偶有灵舟、飞槎在云海中穿梭,舟上人影绰绰,皆是仙风道骨之辈。
更有冠如华盖的巨树,直冲出云海之上。
枝叶间垂落璎珞般的光雨,滋养着下方的仙岛。
奇花异草遍地,灵药仙草随处可见,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异香。
“原来金庭本山所在,便是那半个残破洞天。”
景元见状心中恍然,越发笃定这绝对是一个陷阱。
正如他当初见得厉道人如此正常,好似个良师益友。
立刻就判断出对方图谋不轨一样。
此处太过正常,肯定有问题,有大问题。
金庭三仙“远征”在外,烛霄金庭不风声鹤唳、戒备森严。
反而恍若无事,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是个陷阱嘛。
总不能是在唱空城计吧?
只是景元有些无法理解的是:演都不演一下的吗?
对方凭什么如此笃定,自己就一定会上钩呢?
“莫非,这里面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景元心中暗忖,当即将“心易神数”运转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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