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躺在床上,眼还没睁,脑海里就准时炸响系统提示音——“今日自动签到成功,奖励三斤新鲜番茄”。
这声音跟闹钟似的,他一骨碌爬起来,从系统里将番茄拿出来,足有十个红得发亮的番茄,还沾着点晶莹的晨露,摸着手感温乎。
他捏起一个,表皮光滑得能映出人影,轻轻一按,还带着点韧劲,凑近闻闻,一股清甜的果香直往鼻子里钻。
“嘿,这玩意儿地道!”何雨柱乐了,嘴角咧到耳根。
这年代物资紧俏,别说新鲜番茄,就是冻番茄也吃不上,这玩意儿凉拌能当开胃菜,洗干净啃着比水果还解渴。
何雨柱已经打算好了,今晚就做道番茄鸡蛋打卤面——先把番茄熬得烂糊,裹上金黄的鸡蛋碎,勾点薄芡,浇在刚煮好的手擀面上头,热乎筋道的面条裹满浓稠的卤汁,一口下去,酸甜鲜咸全在嘴里炸开,想想都能流口水。
他觉得自己已经开始融入这个时代,哼着《咱们工人有力量》的调子,脚在床底下摸出棉布鞋,趿拉着往厨房走。
四合院的有几个厨房几户共用的,这会儿早有人起了,烟囱里飘着淡淡的煤烟味。
何雨柱洗漱好进了自家厨房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妹妹何雨水正缩在小板凳上,脑袋一点一点的,眼底下的乌青重得跟被人揍了一拳似的,脸色也透着股蜡黄,一看就没睡好。
“雨水,你这是咋了?跟熬了通宵似的,一宿没合眼?”何雨柱赶紧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妹妹的额头,没发烧才放下心。
何雨水揉着酸涩的眼睛,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哥,我也想睡啊,可脑子里跟装了个跳绳的似的,‘哒哒哒哒’响个不停,越躺越精神,翻来覆去到后半夜,干脆起来做早饭了。”她指了指灶上的铁锅,锅里飘着淡淡的米香。
“傻丫头,身体要紧,睡不好哪有精神上班?”何雨柱皱着眉劝,“要不今天别去了,在家补补觉。”
“算了,这周上完我再请假吧,去了也没啥正经事,就是点个卯报个到,我到时候趴办公桌上眯会儿就行。”何雨水摆了摆手,又想起什么,眼里亮了点,“等周六放假,我就去买年货,保管儿年味足足的。”
何雨柱见妹妹态度坚决,知道劝不动,只能叹口气:“那你自己多注意,趴桌子睡觉记得多带件棉袄盖上,别冻感冒了。对了,之前借你自行车那姑娘,没再找你麻烦吧?”他记性不算好,早忘了那人名字。
提到这事,何雨水脸上终于露出点轻松的笑:“你说范秀梅啊?厂里早就处理了!我找厂里反映后,厂里直接扣了她半个月工资,给我补了那50块钱,还在全厂大会上点名批评了她,说她借钱不还,借物不还,影响恶劣。”她顿了顿,又添了句,“听说她相亲的那个铁路上的对象,知道这事后直接跟她吹了,现在她见了我都绕着走,头埋得跟鸵鸟似的,哪还敢找我麻烦。”
“那就好,没让你受委屈就行。”何雨柱放心了,端起碗盛了碗热粥,就着咸菜几口扒完,“哥先去上班了,你慢点吃,别烫着。”
刚出家门,就撞见也准备出门的一大爷易中海。
“柱子,上班去啊?”他主动打招呼,似乎忘了前几天的嫌隙。
何雨柱他懒得跟易中海虚情假意,脚步都没停,径直往院门口走,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这一幕恰好被从后院过来的二大爷刘海中看在眼里。
刘海中穿着件灰扑扑的棉袄,手里攥着个搪瓷缸子,因为印着先进工作者这几个字就每天上下班带来来去。
他向来爱摆“领导架子”,最看重院里的“规矩”,见何雨柱敢对一大爷如此不敬,顿时皱起眉头,快步追到易中海身边,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优越感:“老易,你看看这柱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咱们是院里的大爷,他一个小辈,说不搭理就不搭理,一点规矩都没有!你这中院的管理,还是太松了点啊!你看我管的后院,哪出过这种没大没小的事?”
易中海被这话堵得心里不痛快,脸上的笑意僵了僵,嘴角抽了抽,强装镇定地找补:“柱子年轻气盛,性子直,可能是早上没睡醒,犯了迷糊。等过阵子我找他好好聊聊,我们爷俩这么多年情分,哪能有过不去的坎儿。”
刘海中听了这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何雨柱都三十一岁了,在这年代早该成家立业,可他相亲黄了一次又一次,眼看就要成院里的“老光棍”。
他话锋一转,故意提起自家的事,“话是这么说,但男人嘛,还是得有个家才稳当。你看我家光齐,上个月跟着媳妇去东北支援建设,前阵子刚寄信回来,说媳妇怀了!
让我给多寄点钱过去,等开春孩子生了,还让我媳妇去东北搭把手,好让儿媳妇安稳坐个双满月。”他顿了顿,眼里的骄傲都快溢出来了。
“年后我还得给老二光天张罗着说媳妇,到时候家里热热闹闹的,才叫过日子嘛!”
这话像根细针,一下扎进了易中海心里。他看着刘海中眉飞色舞的模样,手里的布袋子攥得更紧了,指节都泛了白——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刘海中有三个儿子,三大爷阎埠贵也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唯独他易中海,是个连孩子都没有的“绝户”。
易中海今年四十九岁,和一大妈李翠莲结婚二十二年。刚结婚那阵,小两口也盼着能有个孩子,可一年多过去,李翠莲的肚子始终没动静。
他当时还以为是因为媳妇有妇科病所以怀不上,拉着她四处求医,从胡同里的老中医到城里的大医院,中药喝了一帖又一帖,艾草熏了一次又一次,肚子还是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