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这场求亲简直震撼了整个黎阳城。原因无他,这个女婿来求亲,居然让毕家驱逐了他的老丈人和大舅子,而且是完全断绝关系的那种驱逐,直接把毕守业父子以净身出户的方式扫地出门。
由于这件事基本上就是在大家面前干的,张灵多少是没拿毕家当回事。只不过这件事毕婉兮,毕云兮双双在场并且没有任何反对不说,当事人毕云兮看上去竟然还有些兴奋。这就让大家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多方打听之下事情很快就露出水面。
尽管众说纷纭,但是多数人还是对毕守业这个卖女求荣的行为表示了不齿。倒不是说他卖女求荣,而是他明明不用出卖女儿也能发达,但是却非要选择卖女儿这种愚不可及的行为表示不齿。
“哎,你看看吧,那些个鼠目寸光的,压根就没人觉得卖女儿本身才是问题的关键。”张灵听完赵昊和墨麒麟在抬头听到的八卦,也是无语得很。
“能怎么办?这些人只敬畏力量。我这件事换成男子入赘,不也一样吗?”毕云兮倒是没有张灵想那么多。
张灵不置可否。赵昊倒是笑道:“看来云兮师妹倒是想得开。不错,通透。”说完,还给毕云兮比了个大拇指。
至于墨麒麟,它没说话,直接在屋内找了个地方直接窝了起来。
张灵见了,看向赵昊朝着墨麒麟努了努嘴道:“它怎么了?”
赵昊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呀。刚才不好好的么?”
张灵觉得有些可疑,随即走到墨麒麟身旁蹲下来问道:“你咋了?刚才不还挺精神的吗?”
墨麒麟看了张灵一眼,有气无力道:“哎。人心啊。看不透。”
张灵听了直接就笑了。“不是吧,你这就指望能看破人心啊!怎么可能!人为万物灵长,为啥呀?不就是心眼子多吗?”
“哼,你就笑吧。指不定什么时候哭呢。”
毕竟是几十年的老伙计了,从生死开局到默契合作,张灵多少也能猜到墨麒麟到底在想什么。
“我说,人心隔肚皮,利益纠葛之下,很多事情就会变味,要了解人心,最重要的就是了解人性,了解利益。”
“了解算计!”墨麒麟补了一句。随后一人一狗相视而笑。
赵昊看了,也是无语。这两个家伙,搁这说废话呢。
在屋内聊了会天就差不多到宴会的时间了,下人通报之后,张灵就带着毕云兮前往了宴会厅。这次的宴会安排上就比较古朴,按照一人一席进行的安排。张灵当然不在意这些。对于他来说,就算是在厨房随便对付一顿也是无所谓的。
宾客入席之后,毕守方和夫人霍彩妮作为主家,正准备致祝酒词,就听到外面突然就闹哄哄的。
这尼玛就很砸场子了呀。虽然说上午的时候出现了驱逐毕守业这件事,闹得家族脸面不好看,但是人家张灵有凭有据,毕守业的确是为父不仁啊,怪不得人家为了娇妻以势压人。但是张灵无论如何也是姑爷,正儿八经的毕家女婿,上午的事情做得的确有些过,但是真要论起来没人能正儿八经的说长短。
所以,张灵做得的事情,别人就未必能做。就比比如现在,毕守方已经面色铁青了。
“何人如此喧哗?”毕守方身为黎阳最强的高手,金丹圆满的修为自然在黎阳无人能及。他带着金丹期威势的质问让整个宴会场都为之一肃。
此时,一个下人连忙上前禀报:“禀告家主,乃是姜家四公子姜季长在堂外喧哗。”
姜家家主此刻脸都青了。他连忙起身抱拳道:“此事老夫实不知情,还请毕家主莫要气恼,老夫这就去看看。”说罢,闪身就冲了出去。
张灵有些不记得这个姜季长了,毕云兮见张灵皱眉,于是贴过来小声道:“这个家伙自幼和毕婉兮认识,当初来找过你麻烦的,还记得吗?”
张灵在提醒之下算是回忆起了这个人:“是他啊!”说罢张灵看着毕云兮,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他这里有问题吗?”
“这我哪里知道?”毕云兮也是无奈的笑了笑:“不过这种场合都敢来闹腾,只怕是真有问题。”
就在毕云兮和张灵交谈中,墨麒麟突然从他们背后出现。
“喂喂喂!人吓人吓死人的!”被墨麒麟吓了一跳的张灵非常不满的瞪着墨麒麟指责它。
“我又不是人。”墨麒麟一副你丫管不着的样子,不过随即它又问道:“这什么情况啊?还能有人跟你一样这么虎的吗?”
张灵看了看大厅门口,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可以去问问毕婉兮,她应该比我们熟悉闹事的这家伙。”
只不过,张灵话刚刚出口,毕婉兮就出现在了他身边,张灵被吓了一个激灵,瞪着毕婉兮道:“我说,你能不能像个人!不要跟个鬼似的好吗?”
毕婉兮没在意张灵这态度,只是淡淡道:“不正常。”
张灵怒道:“废话,这能正常才有鬼!”
毕婉兮摇摇头道:“你没懂我的意思。”
“啥意思?”张灵还是满脸不高兴道。
“这不是姜季长敢做的事。那家伙再怎么缺乏自我认知,现在也不过金丹期修为,哪里来的胆子敢在这里闹事。”
张灵眉头一皱,反问道:“北域姜家?”
毕婉兮摇头道:“他们本家也没这胆子。你在北地的声望,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这么搞。”
“你么再说什么?”墨麒麟还不是很清楚这些关系,于是好奇问道。随后,毕婉兮和张灵就把姜家,北地姜家以及姜季长这货的事情大致上说了一下。
墨麒麟听完,竟然乐了。“嘿,你娶个亲,还能闹出这动静?有趣。看戏可比猜迷有趣多了。”
对此,张灵只能翻了个白眼,一脸无语的表情道:“戏看多了会傻的。”
“嘿嘿,要你管。”说罢,墨麒麟屁颠屁颠的从旁溜了出去,看戏去了。
没多会,大厅外就出现了更大的喧闹。就在张灵他们猜测是不是墨麒麟搞事情的时候,墨麒麟竟然溜回来了。
“喂喂喂,外头老厉害了。你们说的那个姜季长带着几个化神期的小弟就杵在门口,要见你老丈人。”
张灵听得是一头雾水。他眯起眼睛问道:“你在说啥?姜季长带着化神期的小弟?还要见我老丈人?我老丈人不是已经被驱逐出毕家了吗?他能不知道?”
“这我哪知道?反正他就在门口,我看他爹已经劝不住了。”
结果,墨麒麟都还没把话说完,就听见一声炸响,姜家主直接飞入了大厅,重重的跌倒在毕守方的桌前。
毕守方怒目圆瞪,这场子让人给砸得稀里哗啦的,宾客也多是瑟瑟发抖。来闹腾的,是姜家四公子,被打飞进来的,是姜家家主。连自己爹都能给轰飞进来,想必那姜老四也不是什么善茬。
“大胆!”毕守方上午就让张灵把脸皮按在地上摩擦,虽然事后张灵给以的足够的补偿,同时也在处理了毕守业之后,在宾客面前给足了毕守方的面子。但这不代表谁都能踩他一脚之后给个甜枣就算了事。所以毕守方此刻是真的非常愤怒,他一边上前主动扶起了倒底的姜家主,一边怒斥道:“姜季长!你不要太过目中无人!此地还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只不过,当姜季长出现在大厅之中时,张灵的表情都有了变化。眼前的姜季长虽然外貌和之前没有太多出入,但是这气势,完全不一样。不光是气势,他的修为也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化神圆满?”起身来到张灵身旁的赵昊一脸狐疑。张灵和毕婉兮,毕云兮也是眉头紧皱。
墨麒麟则在一旁凑趣道:“不光修为高哟。我估摸着他身上怕是有帝兵。”
这话让众人眉头更皱了。
此时,姜季长一脸傲视天下的神情,用一种非常轻蔑的眼光看着毕守方,冷哼一声道:“毕家主。还记得当年你曾允诺过要许配婉兮与我为妻吗?”
毕守方此刻都气抖冷了,他也没想到,上一次见到姜季长还是金丹期,这才几年不见,化神了?他姜季长这么厉害的么?
眼见主家被这不速之客压制住了,墨麒麟笑道:“我说,你不去给你家老丈人解围?”
严格来说,毕守方其实只能算是娘家长辈,不能作为老丈人。只不过毕云兮在下午的时候已经经过毕家族老的同意,过继给毕守方了。所以她现在是毕家二小姐,毕守方已经算是张灵的老丈人了。
“这算是赶鸭子上架吗?”张灵苦笑着站起身,无奈的来到毕守方身旁。
“呵呵,这不是北地杀神张灵么?怎的?这事情你要掺和一脚?”
张灵上一次和姜季长对话已经距今二十多年了。张灵现在只想知道眼前这个姜季长是个什么情况。谁给的他这个胆子?
“我能问问,你是来干嘛的吗?”张灵虽然不至于和颜悦色,但是表情还是相对平淡。
见张灵表情毫无动静,姜季长冷笑道:“自然是来要求比家族兑现当年的承诺。”
张灵点点头,随手对着毕婉兮招了招手:“婉兮,过来一下。”
毕婉兮虽然不知道张灵肚子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她还是很平淡的走了过去。
等到毕婉兮走到张灵的身边,张灵直接拉起了自己大姨子的手抬到自己跟前对着姜季长晃了晃,一脸怪笑道:“她就算是悔婚了也和你无关,这事你知道吗?”
毕婉兮是万万没想到,张灵居然一上来就是啪啪打脸的激将法。无奈也只能配合的娇嗔道:“你干嘛呀!我都和你没关系了!”
宾客们可都是看傻眼了,不是说悔婚了吗?这尼玛是悔婚的态度?他俩这是在干嘛?
然而最看不下去的并非在一旁的毕守方,因为张灵的激将非常成功。此时的姜季长已经是怒火中烧,从他的目光中都快透出火焰了。
张灵此刻并没什么太大的动作,他只是淡淡笑道:“如果你想动手的话,我自然是要劝劝你的。在这里动手动静会很大,会殃及许多人。你如果还是个男人,咱就出去好好打一场。当然,我是不会拿婉兮做赌注的。你赢了我,获得追求婉兮的资格。输了,那就去死。”
姜季长听完,气得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北地杀神!你当真以为吃定我了?”
张灵故意耸耸肩道:“没有啊!咱俩修为差不多,顶多算个旗鼓相当,我哪里有吃定你了,只是我呀,看不起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