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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的寒风,依旧凄厉。

卷着雪沫,抽打在沈家军大营的辕门上,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声响。

经历了前夜的“焚棺”之战。

虽然成功重创了漠北太子精锐,将其烧得灰头土脸、狼狈逃回。

但大营内的气氛,并未因此变得轻松。

反而,更加凝重。

胜利的代价,是更深沉的疲惫。

以及对未来,更加不确定的忧虑。

沈怀安拖着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安排好了防务,处理了伤员。

他脸上被烟火熏得黝黑,甲胄上满是干涸的血迹与冰碴。

虎目之中布满了血丝。

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带着一种复仇后的快意,与亟待分享的急切。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江临渊。

向他详细禀报昨夜那场酣畅淋漓的火攻。

与他一同分析接下来的局势。

商讨如何利用这场胜利,进一步打击漠北的气焰。

甚至……或许能寻到营救父亲的契机。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那座位于大营最深处、被严密守护的隐蔽营帐。

心中盘算着说辞。

甚至想象着,江临渊听到太子狼狈模样时,那苍白的脸上或许会露出的、极澹的笑意。

然而。

当他掀开厚重的防寒门帘,踏入帐内时。

脚步,却猛地顿住了。

帐内,空无一人。

只有那盏孤零零的油灯,依旧在案头跳跃着昏黄的光晕。

映照着空旷而冰冷的床榻。

榻上,狼皮褥子凌乱地堆叠着。

仿佛主人,只是刚刚起身离去。

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上了沈怀安的心脏!

让他几乎窒息!

“临渊?”他试探着喊了一声。

声音在寂静的帐篷里,显得格外突兀。

没有回应。

只有帐外风雪的呜咽,如同哀歌。

他的目光焦急地扫过帐篷的每一个角落。

最终,死死地定格在了,那张简陋的书案上。

一方沉甸甸的青铜镇纸,压着一封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素白信笺。

在那昏黄的灯火下,显得格外刺眼。

沈怀安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抓过那封信。

手指因为一种莫名的恐惧,而微微颤抖着。

他迅速展开信纸。

上面是江临渊那熟悉、而此刻看来却无比虚浮、仿佛用尽最后力气写就的字迹。

墨色甚至因为手腕的不稳,而显得有些涣散。

但每一笔每一划,都透着一种令人心季的决绝:

“怀安兄见字如面:

北境危局,非一战可解。太子受挫,然天可汗根基未动,朝廷援兵杳然,粮草之困犹在。坐守孤营,终是死路。

吾以‘死讯’惑敌,焚棺之计已成,敌军短期内必不敢再轻犯。此乃喘息之机,亦是唯一主动之机。

故,吾决意行险一搏,亲往漠北大营,伺机营救国公。此去凶险,九死一生,然不得不为。十一与三千院随行,亦有后手安排,兄不必过于挂怀。

若吾成功,自当与国公同返。若……吾未归,兄见此信时,想必国公已由十一、三千院护送回营。届时,北境军心可定,兄与诸位老将军,当以国公为首,固守待援,或寻机破局。切记,稳守为主,不可因吾之故,再行险招,徒增伤亡。

京城之事,清辞、凤仪殿下及怀民兄自有主张,兄需稳住北境,与之呼应。慕家、叶相之罪证,若能送至,当可扭转朝堂风向。

临渊此生,得遇沈家,得见清辞,得与诸君并肩,无憾矣。唯憾……不能再与诸君,共饮胜利之酒,见山河重光。

北境风雪大,望自珍重。”

信纸,从沈怀安剧烈颤抖的手中飘落。

他虎目圆睁,瞳孔因极致的震惊、担忧、愤怒与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而收缩。

他一把抓住身旁的亲兵,声音嘶哑扭曲,几乎是在咆哮:

“江参军呢?!他什么时候走的?!往哪个方向去了?!”

亲兵被他状若癫狂的样子吓得脸色发白,结结巴巴地回道:

“世子……属下……属下不知啊!昨夜战后,江参军帐内一直安静,我等奉命守卫,未曾见人出入……只、只是约莫黎明前,好像听到一声极轻微的咳嗽,还以为是……”

沈怀安猛地松开手,踉跄着倒退两步。

一拳狠狠砸在坚硬的营柱上!

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木屑纷飞。

他终于明白。

昨夜那场看似大胜的“焚棺”。

不过是江临渊为他、为整个沈家军精心策划的,吸引所有目光的障眼法!

而他真正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那座龙潭虎穴般的漠北大营!

就是他那身陷囹圄的父亲!

他竟以自身为饵,拖着那副油尽灯枯的残躯!

独自踏上了这条,十死无生的绝路!

“江临渊!你这个……混蛋!”

沈怀安仰天发出一声悲愤的低吼。

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混合着脸上的烟尘与血污,滚落下来。

……

与此同时。

漠北大营,中央金帐。

太子一脸晦气地跪在厚厚的波斯地毯上。

头盔歪斜,华丽的战袍被烧得焦黑破烂。

脸上、手上还有不少燎泡,模样狼狈不堪。

他低着头,不敢去看宝座上父汗的脸色。

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一丝不甘:

“父汗,儿臣……儿臣无能,中了周人的奸计,损兵折将……请父汗责罚!”

出乎他的意料。

阿史那·咄苾并未如想象中那般暴怒。

他只是静静地摩挲着指间那枚硕大的狼头戒指。

目光深邃地望着帐外飘雪的天空。

脸上带着一种复杂难言的神情。

半晌,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起来吧。胜败乃兵家常事,吃一堑,长一智。”

“那江临渊……确实诡计多端,防不胜防。”

太子有些愕然地抬起头,没想到父汗如此轻描淡写。

他连忙表决心道:

“父汗放心!下次儿臣定当加倍小心,绝不会再被这等诡计所趁!”

“定要亲手斩下沈怀安和那江临渊的头颅,雪此奇耻大辱!”

“江临渊?”阿史那·咄苾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带着几分冷冽的笑容。

目光重新落回儿子身上。

“不必了。你以后,也不必再如此担心他了。”

太子一愣:“父汗此言何意?难道……”

“他已经被本王拿下了。”天可汗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只不过,为了擒他,本王用沈渊做了交换。”

“什么?!用沈渊换江临渊?!”

太子勐地站起身,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强烈的不认同。

“父汗!那沈渊才是沈家军的主心骨,是周朝在北境的旗帜!”

“用一个垂垂老矣的沈渊,去换一个重伤濒死、诡计多端的江临渊,这……这岂不是亏了?!”

“亏?”阿史那·咄苾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眼中闪烁着老谋深算的光芒。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沈渊虽重要,但他毕竟老了,而且被俘多日,锐气已失。”

“即便放他回去,短时间内也难以重振旗鼓。”

“而江临渊……”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凝重。

“此子之智,堪称妖孽。”

“只要他活着,哪怕只剩一口气,就是对北境军最大的支撑,就是对我漠北最大的威胁。”

“如今他落入本王手中,沈家军便如同被拔掉了獠牙的勐虎,失去了最犀利的爪牙。”

“至于沈渊回去……呵呵,没有朝廷援兵,没有粮草补给,就算他沈渊是军神再世,南宫曜复生,在这冰天雪地里,面对我漠北铁骑的重重围困,他又能翻起什么浪花?”

他看向犹自愤愤不平的儿子,语气笃定:

“更何况,他们最大的依仗,那个总能创造出奇迹的江临渊,现在就在本王手里。”

“这,就足够了。”

太子眼中凶光一闪,急切道:

“父汗!既然如此,何不将那江临渊交给儿臣处置!”

“儿臣定要将他施加于我的耻辱,百倍奉还!”

“不可。”阿史那·咄苾断然拒绝,目光锐利如刀。

“江临渊,现在还不能动。”

“他是一个可敬的对手,本王……还要留着他。”

“让他亲眼看看,他所效忠的、他所守护的大周,是多么的腐朽不堪,多么的不值得他付出如此代价!”

“本王要让他明白,唯有投靠真正的强者,才能实现他的抱负!”

他摆了摆手,不容置疑地道:

“此事我自有主张,你无需再过问。”

“下去好好整顿兵马,安抚士卒。”

“接下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慢慢陪沈家军玩。”

太子虽然心有不甘。

但见父汗心意已决,也不敢再多言。

只得躬身行礼,悻悻退出了金帐。

……

沈家军大营,中军帐内。

沈怀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来回踱步。

江临渊的绝笔信,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

他既担心父亲的安危,更忧惧江临渊此去的结局。

他反复推演,却只觉得前方,是一片令人绝望的黑暗。

没有江临渊的沈家军。

就像失去了大脑的巨人。

空有一身蛮力,却不知该向何处挥拳。

“报——!”

一名亲兵连滚爬爬地冲进大帐。

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变了调:

“世子!世子!回来了!”

“十一统领和三千院先生回来了!”

“他们……他们还带着……带着国公爷!”

“国公爷回来了!”

“什么?!”

沈怀安猛地停下脚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一把推开亲兵,如同旋风般冲出大帐。

只见营寨辕门处。

数名浑身浴血、甲胄破损的亲兵簇拥下。

十一和三千院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个身形高大、却异常憔悴、须发皆白的老者。

正一步步,向着中军大帐走来。

那老者虽然面色灰败,囚衣上血迹斑斑,步履也有些蹒跚。

但那双历经沧桑的虎目,依旧锐利。

挺直的脊梁,依旧如同山岳般,不可动摇!

不是沈国公沈渊,又是谁?!

“父亲!”

沈怀安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

扑通一声跪倒在沈渊面前。

双手紧紧抱住父亲的双腿。

虎目之中热泪奔涌。

连日来的担忧、焦虑、屈辱与此刻失而复得的狂喜。

尽数化为哽咽,泣不成声。

“父亲!您……您真的回来了!”

“孩儿……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沈渊伸出那双布满老茧和伤痕的大手。

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头顶。

声音虽然沙哑,却带着一种沉静的力量:

“起来,怀安。男儿有泪不轻弹。”

“为父……回来了。”

他的目光越过激动不已的儿子。

扫视着闻讯赶来、同样激动万分、纷纷单膝跪地行礼的韩、李等一众老将。

最后,落在了搀扶着他的十一和三千院身上。

尤其是在三千院那看似平静无波、实则眼底深处蕴藏着无尽疲惫与痛楚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国公爷……”沈怀安抬起头,急切地问道。

“是临渊!是江临渊救您出来的,对不对?”

“他在哪里?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听到“江临渊”这个名字。

沈渊的眼中,瞬间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痛楚与沉重。

他闭了闭眼,仿佛不忍回忆那石堡中最后的画面。

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沉痛与决然:

“怀安,此事……稍后再说。”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

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

扫视着周围所有期盼的目光。

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重掌帅印的威严与不容置疑:

“诸位!”

“本帅……回来了!”

“北境战事未休,漠北铁骑仍在!”

“传本帅将令,各营主将,即刻至中军大帐议事!”

“重整防务,清点粮草,安抚军心!”

“这北境的天,还没塌!”

“我沈家军,还没到认输的时候!”

沈国公的回归。

如同给濒临崩溃的沈家军,注入了一剂最强的强心针!

低迷的士气,为之一振!

然而。

在所有人心头,却都笼罩着一层更深的阴影——

那个以自身换回国公的青年,此刻,究竟身在何方?

是生……

是死?

大营之内,因主帅归来而焕发新生。

大营之外,风雪依旧,杀机暗藏。

而那个以自身为棋,搅动了整个北境乃至大周风云的执棋者。

却已深陷敌营,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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