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科比带着对新阵容的期待与对未来的忧虑,独自在训练馆加练到深夜时,他的私人电话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沙奎尔·奥尼尔。
科比擦了把汗,接通了电话。
“嘿,兄弟!”奥尼尔的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惬意,完全不像一个刚刚被交易到乐透区球队的球员。
“沙克,”科比语气平静,“听说你去克利夫兰了。还好吗?”
“好?简直他妈的太好了!”奥尼尔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兄弟,我本来是不想去的,那地方太冷了。但你知道骑士管理层跟我说什么吗?”
科比微微皱眉:“什么?”
“他们跟我说:‘沙克,你下赛季随便打打,高兴了就上场活动活动,不舒服或者不想打,直接轮休!我们完全支持!’哈哈哈!”奥尼尔的笑声充满了快活,“他们唯一的目标,就是确保他们自己明年的首轮签(指2003年)能拿到高顺位!他们根本不在乎我出工不出力!”
科比瞬间明白了。骑士队这是在为明年那个被誉为“天选之子”的勒布朗·詹姆斯进行毫无保留的摆烂。而奥尼尔,恰好成了他们完美避开战绩要求的“护身符”——有他坐镇,票房和关注度有了保障,同时管理层又明确允许他“划水”,这既能保护他日益增多的伤病,又完全符合他离开湖人后想要“享受篮球、放松一下”的初衷。
“第一,老子打了这么多年,身上零件确实需要保养了。第二,他们既然都想摆烂,那正合我意!我离开湖人,不就是想轻松点吗?”奥尼尔语气得意,“而且,他们给的合同,我实在没法拒绝。”
奥尼尔顿了顿,语气稍微认真了些:“科比,我跟你说这个,是想告诉你。这次交易,湖人管理层,特别是米奇和巴斯博士,他们……其实算是够意思了。”
“什么意思?”科比追问。
“你想啊,骑士为了得到我,几乎是拆了半支队,而且他们明确要摆烂,所以除了他们自己的03年首轮签,其他未来的选秀权他们看得比命还重,根本不愿意出。”奥尼尔解释道,“湖人如果想和骑士做交易,就必须接受一个现实:从骑士这里,几乎捞不到有价值的未来选秀权。他们能给出的最好的筹码,就是大Z、古登这些即战力。”
科比握着电话,沉默了。他之前的愤怒,是基于管理层“有更好选择却主动放弃未来”的假设。但现在看来,当交易对象锁定为骑士时,管理层面临的是一道选择题:要么放弃从骑士这里获得优质未来资产的可能,转而用我们自己的未来选秀权作为筹码,从第三方(步行者、灰熊)换来阿泰斯特、休斯等即战力,迅速为你组建阵容;要么,就干脆拒绝这笔交易,让情况僵持下去。
管理层选择了前者。他们为了成全奥尼尔想去一个“舒服”地方的心愿(骑士的宽松环境),也为了尽快完成重建围绕科比建队,被迫用自己宝贵的未来选秀权,去撬动了第三方资源。
“所以,”奥尼尔总结道,“他们不是傻,也不是不尊重你的建议。他们是在向下兼容。为了把我送到我想去(或者说最适合我当时心态)的地方,也为了你,他们才付出了那些选秀权。这次,他们算是……有人性了一把。”
挂断电话后,科比站在原地,久久无言。训练馆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回想起自己在办公室里的怒吼,那些关于“短视”、“愚蠢”的指责……此刻听起来有些刺耳。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错怪了巴斯和库普切克。在复杂的谈判中,他们或许已经做出了在当时情况下对各方(包括离队的奥尼尔)最仁至义尽的选择。
他深吸一口气,没有犹豫,直接拨通了米奇·库普切克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
“米奇,是我,科比。”他的声音平静,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我刚和沙克通过电话。”
电话那头的库普切克似乎有些紧张,准备迎接另一轮质问。
但科比接下来的话让他愣住了:“关于之前的谈话……我很抱歉。我了解了更多关于骑士队的情况。我明白了你们在谈判中的处境和做出的妥协。我不该那样指责你们。谢谢你们……为沙克,也为球队做的一切。”
库普切克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显然没想到会收到科比的道歉。一股暖流和释然在他心中化开。“科比……没关系。我们理解你的感受。我们的目标始终一致,那就是赢球。”
“是的,赢球。”科比的语气重新变得坚定无比,“现在,让我们专注于新赛季吧。”
结束与库普切克的通话后,科比又给奥尼尔回了条短信:
“祝贺你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地方。但别太放飞自我,保持状态。我还等着在总决赛和你见面呢!”
信息的最后,他加上了一个简单的表情: 。(02年有没有这个表情?管他呢)
做完这一切,科比将手机放到一边,重新拿起篮球。他心中的那块巨石仿佛被移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纯粹的动力和责任感。管理层在背后承担了压力和误解,为他搭建了舞台。现在,轮到他上场表演了。他要用胜利,来证明这一切的代价都是值得的。新的湖人,即将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