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郕王府书房,冰鉴吞吐的凉气,压不住窗外滚滚热浪。

朱祁钰刚放下户部关于北京钱兑处人满为患、文书告急的奏报,便听得内侍在外轻叩门扉:“王爷,韩指挥使求见。”

“嗯,让他进来。”朱祁钰随手端起手边冰镇的酸梅汤呷了一口,那股酸甜沁凉的劲儿直冲脑门,驱散了几分心头的燥意。

“王爷!南京急报!”

韩忠人未至,声先到。他裹挟着一股热风大踏步闯入,黑色锦衣卫袍服下摆翻飞,双手将一封火漆密函高举过头顶:“岳主事八百里加急,走的是咱们锦衣卫的暗线!”

“哦?”朱祁钰眉梢微挑,接过信函。沉甸甸的,仿佛浸染了江南特有的黏湿暑气。

指尖利落地剥掉火漆封口,取出内里折叠整齐的信笺。

密报是岳正的手笔,字迹在匆忙中仍不失沉稳。

信上说,岳正到了南京,见了钱兑处的冷清。

二话不说,亲自带着税课司的吏员,顶着南京城能把人蒸熟的毒日头,敲着铜锣,扯着嗓子,一头扎进了市井街巷。

他把新钱法那点好处掰开了揉碎了,用最糙最直白的大白话,硬生生往贩夫走卒、市井小民的耳朵里灌:“足斤足两,官府只认这个,交税方便,省得让黑心钱庄扒你三层皮。”

几天下来,总算有了点效果。

冷清的钱兑处前渐渐排起了试探性的队伍,虽然跟北京那汹涌的人潮没法比,但好歹不再是死水一潭了。

可岳正紧接着就嗅到了味儿不对。

群众里面有坏人。

几个看似热心的闲汉,他们或在队伍中唉声叹气,捏着一枚成色尚可的旧钱,故意拔高嗓门嚷道:“哎哟喂,官爷!您瞧瞧这永乐通宝,铜亮水滑的,怎地到您手里就成夹铅锡了?三兑一?这不是明抢是什么哟!”

或挤在刚兑换完毕的窗口附近,对着人家手里崭新银币指指点点,啧啧有声:“亮是亮堂,可这分量……老哥你掂掂,是不是轻飘飘的?莫不是掺了锡?朝廷这手,怕不是变着法儿刮咱们的油水哩!”

更有甚者,散播着“十两银子兑出来少五两”的天价火耗谣言,吓得不少排了半晌队的人,又悄悄缩回了脚步,揣着旧钱溜之大吉。

岳正发现此事后,深知这绝非偶然,自古民不与官斗,背后没人撑腰,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在此捣乱。

可他没有执法权,毕竟这是钱法局的事,故而他先找上南京户部清吏司主事,他在南京的上级。

结果对方捧着个盖碗茶,慢悠悠吹着浮沫,一脸体察民情的慈祥:“岳主事啊,年轻有为是好事,但火气盛了点嘛。小民无知,畏新如虎,发点牢骚,人之常情嘛。我们为官一方,当以安抚为上,切不可操切行事。万一激起民变,那可是泼天大祸,你我都担待不起啊。”

一番话是滴水不漏,责任是推得干干净净。

岳正不死心,又找上应天府衙,结果还是同一套路数,被不咸不淡地打发了回来。

最后他豁出去,越级把报告递到了户部侍郎的案头。

结果如泥牛入海,只换来一句“已知晓,会酌情处理”的官样废话,就再没了下文。

至此,岳正算是彻底领教了南京官场这潭浑水。

他不再犹豫,当机立断,动用了朱祁钰赋予他的密奏特权,将南京的所见所闻、所遇所阻,连同自己的判断,一股脑儿封入火漆,快马加鞭,直送北京郕王府。

朱祁钰看完,脸上不见喜怒,只淡淡吩咐韩忠:“研磨。”

他刷刷写好两封回信,递给韩忠。

“岳正眼够毒,火候还差了点,没瞧见本王放在南京的那把快刀。”他顿了顿,补充道,“另一封,送到金英府上。”

秦淮河的暑气蒸腾着脂粉的甜腻。

岳正接到回信后,片刻不敢耽搁,立刻动身前往南京守备太监金英的官署。

官邸的黑漆大门森然对着西安门御道,门前那对石狮子的獠牙间,似乎还残留着经年累月的暗红锈迹,透着一股子阴森。

连树上的蝉鸣,到了这里都识趣地噤了声。

递上名刺,很快便有人出来,引他入府。

穿过几重垂花门,越往里走,岳正的心就越往下沉。

脚下的青砖碎裂,缝隙里顽强地钻出蓬乱的野草,廊柱上的朱漆大片剥落,朽坏的雕花窗棂上挂着随风轻颤的蛛网……堂堂守备太监,为何要在这种地方见他?

前方的小宦官依旧沉默,只垂首引路。

远处隐约传来一两声模糊的、非人的惨叫,像冰冷的针,刺破了这沉闷的寂静,更添几分诡异。

终于来到一道爬满枯藤的月洞门前。

就在此时,那惨叫声猛地拔高爆发,如同钝刀反复切割喉管,带着绝望的嘶鸣和血沫翻涌的咯咯声,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岳正脸色瞬间白了白,强自稳住心神,跟着小宦官踏进了月洞门。

一股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气,混合着铁锈的腥味和汗臊的酸臭,如同实质般扑面砸来,呛得岳正几乎窒息。

院子中央,几根碗口粗的枣木桩深深钉进泥地里。

每根木桩上,都用浸透暗红血色的牛筋索,死死捆缚着一个不成人形的东西。

衣衫早已成了破碎的布条,裸露的皮肉几乎没有一块完整。

鞭痕纵横交错,织成一张狰狞的血网,烙铁烫出的焦黑烙印如同恶鬼的吻痕。

一个汉子耷拉着脑袋,下巴无力地垂在胸前,血水混着涎液滴滴答答落在脚下的泥地里,那滩污秽已凝成暗红。

他身侧另一人,左眼成了个血肉模糊的黑窟窿,粘稠的液体正缓慢渗出。

惨白的日光直射下来,将这人间地狱照得纤毫毕现。

而在院子一侧的葡萄架下,金英却悠然自得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

金英一身素净的靛蓝杭绸直裰,纤尘不染,正悠然提着一把紫砂小壶,往白瓷茶盏里注水。

滚水冲入盏底,碧螺春的嫩芽在氤氲热气中缓缓舒展沉浮,一缕清雅的茶香,竟奇异地穿透了满院的血腥,飘了过来。

“哟,岳主事到了?”金英抬眼,脸上绽开一团和气的笑容,仿佛正在自家花厅待客。

他放下茶壶,用雪白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揩了揩指尖,这才虚虚抬手,指向院中那几根血淋淋的木桩。

“你来得正好,也替咱家掌掌眼。”他语气轻描淡写:“可是这些个腌臜东西,在散布谣言,阻挠王爷的新政?”

岳正强压下胃里的翻江倒海和心头的强烈不适,依言抬眼细看。

可木桩上那几个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东西”,哪还辨得出半分人样?

分不清,根本分不清啊。

“哎哟,瞧咱家这记性!”金英恍然,兰花指在半空虚晃了几下,“来人呐,给这几位洗洗脸,让岳主事瞧个清楚明白!”

立刻有人提来几桶冰冷的井水,“哗啦”一声,兜头盖脸地泼向木桩上的几人。

血污顺水流下,他们终于露出了几分面容。

岳正忍着刺鼻的气味,凑近几步仔细辨认,目光在几张痛苦绝望的脸上扫过。

片刻后,他回身对着葡萄架下的金英说道:“正是他们!可是公公,如此手段…是否…”

金英却轻笑一声:“手段不重要,重要的完成王爷的任务。”

捻起一张香帕,掩在口鼻前,这才款款起身,踱步到最近的一根木桩前。

他俯下身,柔声问道:“现在,愿意跟咱家好好说说么?到底是谁…在背后给你们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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