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陛下那充满警告意味的“定期问询”,如同悬在我“影煞”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我坐立难安。我瘫在东厢房的地板上,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夹在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还找不到出路。
魔尊那边催命,玄玑这边‘捧杀’,我他娘的到底该怎么办?! 我内心抓狂。偷机密?那是找死!不偷?也是等死!这根本就是个死局!
拖!只能继续拖! 我咬牙切齿。能拖一天是一天!说不定拖到魔尊陛下把我忘了呢?或者拖到玄玑老儿飞升了呢?(做梦!)
对! 我给自己打气(麻醉)。从明天起,更加‘努力’地扮演好‘亲传弟子’的角色!更加‘勤奋’地去剑崖‘感悟’!做出一副‘潜心向学、争取早日取得信任’的假象!这样既能应付玄玑老儿,也能给魔尊陛下一个‘我在努力’的交代!
计划再调整:积极表现,以拖待变!
就这么定了!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不就是演戏吗?老子可是专业的!
第十一天辰时,我带着一种“悲壮”的、“视死如归”的心情,再次来到了静室。
玄玑真人依旧准时出现,挪移,剑崖。
呵,又来了,我的‘刑场’。 我站在熟悉的巨石前,内心冷笑。今天,就让我影煞,来会会你这‘仙门正道’的修炼!
“静坐,感悟。”玄玑真人的声音古井无波。
“是,师尊!” 我“恭敬”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昂扬”的斗志(装的)。今天不躺平了!今天我要‘主动’感悟!
我深吸一口气(吸进去的剑意让我魔核一抽), “毅然”踏上巨石,盘膝坐下,闭眼。
开始! 我内心低吼。不就是感受剑意吗?老子连魔尊的威压都扛过,还怕你们这些无主的剑气?!
我摒弃杂念(主要是放弃思考怎么死),将心神沉入体内,开始“主动”引导那伪装的仙元灵力,按照《基础炼气诀》的路线,缓缓运转起来。同时,我放开一部分心神防御, “勇敢”地去“迎接”周围那无孔不入的凌厉剑意和恐怖剑势!
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抱着“自虐”的心态。最好把我这身伪装修为冲垮!让我走火入魔!也算是个痛快!
然而……
事情的发展,再次偏离了我的预期。
当我的“灵力”开始运转,当周围的剑意如同潮水般涌来时,我预想中的“经脉寸断”、“灵力溃散”并没有发生。
相反……
我“感觉”到,那些凌厉的剑意,在触碰到我运转的“灵力”时,虽然依旧带来刺痛和压迫感,但却仿佛……化作了一种无形的磨刀石?
在我那粗浅的《基础炼气诀》路线中,原本有些“虚浮”、“松散”的灵力,在这股无处不在的“剑势”压迫下,竟然……被强行压缩、凝练了!
运转的速度,似乎变慢了一丝,但每一缕灵力,都变得……更加精纯?更加……坚韧?
嗯? 我愣住了。怎么回事?
这感觉……不对劲啊! 我内心警铃大作。不是说剑意狂暴,容易导致走火入魔吗?怎么好像……在帮我‘提纯’灵力?
不可能!一定是错觉! 我赶紧“检查”了一下伪装。魔核稳如老狗,魔元收敛得死死的,伪装的仙元灵力确实在运转,而且……好像真的凝实了一点点?
见鬼了! 我有点慌。仙门的功法,在仙门的修炼圣地,居然……真的有效果?!
不行!得阻止它! 我下意识地想放缓灵力运转,甚至想制造点“岔气”的假象。
可是…… 我转念一想。如果我现在‘走火入魔’,玄玑老儿肯定立刻就能发现,然后出手‘救治’!之前几次失败的经历告诉我,在他眼皮子底下‘装死’是行不通的!
而且……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如果我假装修炼,却因为‘资质太好’而‘修为大进’,岂不是更坐实了‘天才’的人设?魔尊陛下要是知道我在敌营‘刻苦修炼’还‘进步神速’,会不会直接判我个‘叛变投敌’?
卧槽! 我冷汗(魔汗)下来了。这他娘的是个陷阱啊!练也不行,不练也不行!
怎么办?! 我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魔界烈焰蚁)。
有了! 我灵机一动!我可以……‘控制’修炼效果!
对! 我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无奈的)。既然不能完全不练,那就‘出工不出力’!表面上看我在努力感悟、努力运转功法,但实际上,我暗中用魔元进行‘微操’,抑制灵力的增长和提纯!让修炼效果大打折扣!营造出一种‘努力有余,天赋不足’的假象!
完美! 我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线曙光。就这么干!
说干就干!我立刻集中精神,一边“努力”维持着《基础炼气诀》的运转,感受着剑意的“洗礼”(折磨),一边小心翼翼地分出一丝魔元,如同最精细的手术刀,开始对我的“灵力”进行“宏观调控”。
这里……灵力运转太快了,压缩得太狠了,给我‘放松’一点!
那里……剑意压迫下,灵力似乎要产生某种‘质变’?不行!给我‘压制’回去!
整体进度……好像还是有点快?再‘放缓’一点!对!就像便秘一样,一点点挤!
我全神贯注地进行着这项“高难度”的“造假”工程,比跟同阶魔修生死搏杀还要累!这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既要保证功法运转不中断(否则会被发现),又要精准控制效果不超标(否则会“进步”),还得时刻提防玄玑老儿的神识扫描!
度秒如年啊! 我感觉自己的魔魂都快分裂了!这他娘的不是修炼,是受刑!是酷刑!
时间,在我“兢兢业业”的“消极怠工”下,缓慢流逝。
终于,熬到了修行结束。
“今日到此为止。”玄玑真人的声音响起。
我“如蒙大赦”(这次有七分是真), “艰难”地停止运功,从巨石上爬下来,感觉身体被掏空(心累的)。
玄玑真人目光扫过我,似乎……微微停留了一瞬?
不好! 我心头一紧。被发现了?
然而,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灵力运转,稍显滞涩,心念过杂。静心凝神,方是正道。”
滞涩?过杂? 我愣了一下,随即狂喜!成功了!他看出我‘修炼效果不佳’了!认为我‘心念杂’!太好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看来我的‘微操’起作用了! 我内心给自己点了个赞。对!就这样!保持住!做一个‘勤奋但资质平庸’的弟子!
“弟子……谨遵师尊教诲!”我“羞愧”地低下头。心里乐开了花!
回到东厢房,我立刻检查自己的“修炼成果”。
果然!在我“精心调控”下,伪装的仙元灵力,虽然受到剑意压迫,但增长微乎其微,凝练程度也只有小幅提升,完全符合一个“资质普通但还算努力”的筑基初期弟子应有的进度。
完美! 我长舒一口气。总算找到一条活路了!
以后就这么干! 我下定决心。每天去剑崖‘打卡’,表面努力‘修炼’,暗地里‘磨洋工’,控制‘业绩’!既应付了玄玑老儿,也能给魔尊陛下一个‘我在积极潜伏’的交代!
虽然累了点,但总比之前那种‘等死’或者‘作死’强!
第十一天…… 我躺在床上,虽然身心俱疲,但内心却久违地感到一丝……安定?‘双修’困境暂解,找到‘磨洋工’式生存之道。
其‘卧底’生涯,在经历一系列作死失败后,意外步入‘带薪摸鱼’的相对稳定期。
这班上的……怎么混到最后,‘努力工作’反而成了最危险的,‘消极怠工’才是保命之道啊?!这职场的‘生存法则’,是不是有点太过于讽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