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空气仿佛被石猛狂暴的拳风彻底点燃、搅碎。他不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那双蕴含着崩山巨力的拳头,如同附着着土黄色流光的陨石,一拳接着一拳,一掌连着一掌,化作一片密不透风的死亡风暴,将我牢牢笼罩在内。
“轰!”一拳直捣心口,拳风挤压空气,发出爆鸣。
“嗖!”一记手刀斜劈脖颈,凌厉如真正的钢刀。
“咚!”一腿横扫下盘,势大力沉,欲将我双腿直接扫断!
攻势如同狂风暴雨,连绵不绝,没有丝毫间隙。石猛显然动了真怒,不再留手,将《磐石功》的刚猛霸道发挥得淋漓尽致。他的步伐沉稳如山,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动,每一次踏地都让擂台微微震颤,封堵着我所有可能的后退路线。
而我,仙门当红“悲情英雄”影煞,此刻则完美诠释了什么叫“风中残烛”、“浪里孤舟”。
我的闪避,已经不能用“狼狈”来形容,那简直是……艺术。
一种将“巧合”、“运气”和“垂死挣扎”融合到极致的、充满后现代解构主义的表演艺术。
面对轰向心口的一拳,我仿佛是因为脚下被一块不存在的石头绊了一下,身体一个趔趄向前扑倒,“恰好”让拳头擦着我的后背掠过,凌厉的拳风将我背后的袍子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单薄”的(实则魔族躯壳强度惊人)里衣。
“哎呀!”我配合地发出一声惊叫,连滚带爬地向前扑出几步,样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手刀劈来,我像是被吓得手脚发软,向侧面一歪,结果“幸运”地撞在了旁边擂台边缘的柱子上,手刀“唰”地一声砍在柱子上,留下深深的痕迹,而我则捂着被撞疼(假装)的肩膀,龇牙咧嘴。
扫堂腿到来,我“惊慌失措”地向上跳起,但跳得不高,动作笨拙,仿佛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结果鞋底被腿风扫中,整个人在空中失去平衡,像个滚地葫芦一样摔出去,还“恰好”躲过了石猛紧随其后的一记补刀肘击。
每一次,真的都是“差之毫厘”!
每一次,都引得台下观众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呼!
“我的天!又躲开了!”
“这运气……逆天了吧?”
“墨师兄这是用阳寿在闪避啊!”
“你看他那个样子,明显是慌不择路了!”
没错!就是慌不择路!就是运气逆天! 我一边在心中为自己的精湛演技点赞,一边疯狂吐槽,老子把未来一百年的运气都预支到今天了,就为了输给你,石猛你感受到了吗?!快点击中我啊!你的拳头是长了眼睛专门避开我吗?!
我的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心设计。看似毫无章法,破绽百出,但实际上,所有真正的要害部位,都在一种极其精妙的、源自魔族战斗本能的微操下,于最后关头被移开。而那些暴露出来的“破绽”,比如后背、肩膀、非承重腿,都是皮糙肉厚、耐揍且不容易引发严重伤势的地方。
我甚至要精确控制被拳风掌劲扫中的效果——袍子要撕裂,但不能完全碎掉,要保留基本的遮羞功能;皮肤上要出现红痕甚至淤青(用魔元局部刺激毛细血管伪造),但不能真的伤筋动骨;被震飞出去的动作要夸张,落地的姿势要狼狈,最好能多滚两圈,充分体现冲击力和我身体的“脆弱”。
这简直比真刀真枪打一场还要累!对力量的控制、对角度和时机的把握、对表演细节的雕琢,要求高到令人发指!我感觉自己的魔魂都快因为超频计算而冒烟了!
石猛是越打越心惊,越打越憋屈。他感觉自己像是在打一个滑不留手的泥鳅,或者是一个装满棉花的破麻袋。每一次攻击都仿佛即将命中,却总是在最后关头被对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毫无道理的方式“滑”开。对方的动作毫无美感可言,甚至可以说是丑陋笨拙,但偏偏就是能躲开他的致命攻击。
更让他郁闷的是,对方的灵力波动始终微弱得可怜,完全符合筑基初期重伤员的特征,可这闪避的成功率,高得离谱!这已经不是“本能”能解释的了,这简直是……邪门!
“混蛋!我看你能躲到几时!”石猛久攻不下,怒火再次冲昏了头脑,攻击变得更加狂猛,但章法也出现了一丝紊乱。
其卧底生涯的戏剧张力,完全来自于“想输”的意志与“能赢”的本能之间永无休止的、令人心力交瘁的拉锯战。
这班上的……不仅要对敌人演戏,还得跟自己这具总在关键时刻自动开启“闪避挂”的身体斗智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