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村民们回去相互通知的时候,村委一个宅子门口,那个偷偷离开的男子有规律的敲着门:
咚咚,咚咚咚,连着敲了三遍,里面的人才打开了一个门缝,看到来人,不悦道:
“主子不是说了,没有十万火急的事不准找过来吗?”
这里原来是一个村里的孤寡住的,可那人前几天病死了,就住进来了一伙人,
只是这些人都是偷偷进来的,他们白天不出门,晚上才会出去,
门口敲门的是村里的二赖子,他急切道:
“不好了,刚刚村长通知说村里来了神医......”话一出口,里面的人一把把他撤了进去。
另一边,村长家里,赵婶子的两个儿子、儿媳还有孙子们喝了药后,
脸色明显好了不少,咳嗽也轻了,症状也减轻了不少。
众人有了力气,一起搭手,有的抬着大锅,有的拎着水桶,
还有人帮着背着唐青儿拿出来的一背篓板蓝根——足有几十大包。
每个人都戴上了唐青儿给的口罩,一起朝着晒谷场走去。
唐青儿不放心,又给自家一家大小都喝了碗掺了灵泉水的板蓝根,
看着他们喝下去,才跟着村长的二儿媳妇往晒谷场赶。
刚到地方,就看见村长一家已经在晒谷场中央架起了火堆,
大锅里的水正冒着白烟,眼看就要烧开了。
村民们也陆陆续续朝着晒谷场赶来,
咳嗽声、脚步声混在一起,在村长的高声吆喝下,大家都自觉排起了长队,没人拥挤,眼神里满是期待。
唐青儿粗略扫了一眼,队伍竟有六七百人——这村子比她预想的要大不少。
眼看大锅里的水烧开,她赶紧让赵婶子熄了火,
又让村长一家人帮忙,把板蓝根的包装撕开,往锅里倒。
她心里清楚,真正起作用的是灵泉水,所以没放太多板蓝根,
见水变成浅浅的褐色,就立刻叫停。
随后,她从怀里摸出一小瓶灵泉水,倒进锅里搅匀。
赵婶子看在眼里,忍不住好奇地问:“唐姑娘,你倒进去的这是啥呀?”
唐青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是我家祖传的秘药,针对疫病有特效。”
“疫病?!”站在旁边的一个村民猛地拔高了声音,
脸色瞬间发白,连忙追问,“大夫,您是说俺们村人得的都是疫病?”
他的声音不算小,周围的村民听见“疫病”两个字,
顿时炸开了锅——古人对疫病向来谈之色变,几乎没听说过能治好的,
要是被官府知道,都是封村,把所有生病的人聚集在一起活活烧死,根本不给活路。
唐青儿朗声道:“大家不要害怕,你们这病我能治。”
人群里一个男人大喊:“这女人一看就是骗子,
说我们得了疫病,还不是想卖给我们药。
大家不要听她的,也不要喝他那什么劳什子的药,
就是那个死了的孤寡,上山时冲撞了山神大人,
我们只需要找个神婆作法,喝喝符水就好了。”
人群里瞬间骚乱起来,说什么的都有。
有不少人都开始质疑唐青儿。
唐青儿没多想,只当是村民愚昧,耐着性子再次解释:
“昨晚承蒙村长一家收留,今日这药分文不收,
大家放心喝,病情耽误不得,越拖越危险。”
可那男人却不肯罢休,反而提高了音量,朝着排队的村民们鼓动:
“乡亲们,别听这女人胡说八道!
俺们根本没什么病,是咱们不小心得罪了山神大人,
他老人家发怒了才让咱们身子不舒服!
这药要是喝了,就是抵抗山神的惩罚,只会让他老人家更生气,到时候还会降下更重的灾祸!”
他这番话竟真起了作用,有几个本就迷信的村民,一边咳着一边往后退,
转身就要离开,嘴里还不停念叨:“山神大人莫怪,山神大人莫怪,俺们不喝这药,您别发怒……”
唐青儿听到这儿,眉头深深的皱起——她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寻常,似乎有股阴谋的味道。
唐青儿用眼神询问村长。
赵村长最了解村里人的性子——大多是老实本分的,
只是难免有几个愚昧执拗、信鬼神的。
他当即拿起铜锣,“哐”地敲了一声,高声道:“各位老少爷们,都静一静!听我说两句!”
杂乱的议论声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村长身上。
他才继续开口,声音带着严肃:
“我赵有根在村里当村长几十年,啥时候诓骗过大家伙儿?
这药,我们一家老老小小都喝了,效果是明摆着的
——连我那六岁的小孙子,都病得躺在床上起不来,
喝了药现在都能在院里跑了!我难道还会诓骗你们不成?”
他顿了顿,语气又沉了沉:“现在要喝药的,就好好排队!
我们一家人排在最前面,再喝一次给你们看,这样你们总该放心了吧?
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咱们得的可是疫病!
能遇上唐姑娘这样能治疫病的贵人,是咱们全村的造化!
要是有人不愿意喝药,直接逐出村子,你们就带着家人离开吧
——我可不想等我们都治好了,唐姑娘走了,再被你们连累得疫病复发,让全村人被你们连累死!”
还没走远的几个村民一听,也不敢走了,又转身走了回来。
接下来的发药过程顺利了不少。
因为村民实在太多,前前后后烧了九锅水,才确保每一个来的人都喝上了药。
期间,唐青儿一直留意着先前那个鼓动村民别喝药的男人。
只见他站在人群外围,眼神飘忽,看着大家都在喝药,急得在原地直跺脚。
无意中一瞥,他对上唐青儿紧盯着的目光,心虚的飞快地低下头,不敢再与其对视。
唐青儿并不知道,这个男人正是之前往村尾报信的二赖子。
他从村尾回来后,接到的命令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村民服药。
那伙躲在暗处的人,根本不允许村民们好起来。
他们要的不是控制疫病,而是让这个不起眼的村庄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