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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军从会议资料中抬起头,看见姨夫骆云飞的瞬间,握着钢笔的手指微微收紧。他注意到骆云飞今天没带秘书,独自一人,这在不讲究排场的市级领导中也很少见。

骆云飞今天穿着深灰色行政夹克,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如水。他站在门口,没有立即进来,而是侧过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接着,两个人从骆云飞身后走进来。

前面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深蓝色夹克,肩上挎着鼓鼓囊囊的旧相机包。他头发凌乱,眼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但眼神锐利如鹰。他左手紧紧攥着一个牛皮纸档案袋。跟在他身后的,是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孩。白色衬衫,牛仔裤,头发在脑后扎成低马尾,几缕碎发落在苍白的脸颊旁。她微微低着头,肩膀不自觉地缩着,但当她偶尔抬眼时,那双眼睛里闪烁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冰冷的清明。

骆云飞最后走进来,轻轻带上门。他没有走向空位,而是站在门内侧,背靠墙壁,双手自然垂在身侧,一个看似随意,实则掌控全局的位置。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三十多名干部的目光在骆云飞和两个陌生人之间来回移动,最后落在方大军脸上。

“打扰各位开会了。”骆云飞率先开口,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每个人听清,“方局长,各位同志。这两位同志有重要情况需要反映。我认为,城管局作为城市管理主管部门,应该听听。”

他说的是“应该听听”,不是“必须听听”。但在这个场合,从这位政法委副书记口中说出,分量截然不同。

方大军站起身有些无措:“骆书记,这……”

“方局长请坐。”骆云飞微微一笑,那笑容温和却不容置疑,“今天我不代表政法委,只是作为一个引路人。具体的情况,由朱殊同志和于丽同志向各位说明。”

骆云飞将引路人三个字说得意味深长。

方大军放下手中的笔。他与骆云飞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姨夫的眼神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方大军知道,骆云飞选择在这个时间、这个场合、以这种方式出现,本身就是一种强烈的信号。

“骆书记,您请坐。”方大军起身示意秘书加椅子。

“我站着就好。”骆云飞摆摆手,“今天的主角不是我。”

骆云飞这句话让会议室的气氛更加微妙。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不是一次普通的举报接待,而是一场精心安排的呈堂证供。在三十多名见证人面前,在政法委副书记的注视下。

朱殊深吸一口气,走到会议室前方。于丽跟在他身后半步,依旧微微垂着头,但双手已经不再颤抖。

“我叫朱殊,省报社会调查栏目记者。”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努力保持着平稳,“这位是于丽。我们要反映的,是关于龙腾会馆的违法犯罪情况。”

龙腾会馆四个字像一块冰投进热水。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压抑的骚动。有人交换眼神,有人调整坐姿,有人低头假装整理文件。方大军注意到,当朱殊说出龙腾会馆时,骆云飞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轻轻推了推眼镜。这个细微的动作,方大军太熟悉了。那是骆云飞高度专注时的习惯。

“首先,我要说明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朱殊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后落在骆云飞身上,“半个月前,我和于丽尝试向多个部门举报,但都石沉大海。直到三天前,我们通过一位退休老检察官的联系,见到了骆书记。”

骆云飞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骆书记听了我们三个小时的陈述,看了部分证据。”朱殊继续说,“然后他说了一句话:‘这件事,应该让有决心、有能力、有权限的人来处理。’所以他今天亲自带我们来了这里。”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方大军。

朱殊从档案袋里抽出一张照片,走到最近的副局长面前放下。照片上是省报记者陈默生前的笑容。

“这是我的同事记者姜羽,三年前因调查娱乐场所涉黑问题被撞身亡。”朱殊的声音开始颤抖,但很快又稳住,“他临死前发给我的最后一条短信是:龙腾会。”

接着,他播放了那段录音,于丽颤抖的求救声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回荡:“救救我……我在三楼最里面的房间……”

录音结束的瞬间,于丽抬起头。她的脸在灯光下苍白如纸,但声音清晰坚定:“那段录音是我偷偷录的。去年十一月三号晚上,朱记者伪装成商人来会馆,我在送酒时把纸条塞进了他的口袋。”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不自觉地投向门口的方向,骆云飞依然靠墙站着,双手抱臂,神情专注。

“那天晚上,会馆出了‘意外’。”朱殊接话,抽出那张高空拍摄的坠楼现场照片,“一个叫小孟的服务生‘坠楼身亡’。警方记录是醉酒失足。但我和于丽在三楼窗户后,亲眼看见是三个人把他从四楼扔下去的。”

于丽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里有泪光:“小孟才十九岁。他放我走的时候说,‘你快跑,别像我妹妹一样被人骗到这里来’。他被抓住时,没有供出我。那些人打他,问他谁指使的,他说是他自己想英雄救美。”

她的声音哽咽了:“所以他们把他从四楼扔下去,说这就是‘英雄的下场’。”

会议室里死一般寂静。只有空调出风口的风声,和墙上时钟的滴答声。方大军开口了,声音低沉:“于丽,你在会馆待了多久?”

“一年七个月零三天。”于丽回答得毫不犹豫。她从布包里取出那个厚厚的笔记本,翻开,里面是精细的手绘平面图。

“我从小记忆力好,尤其是对空间和数字。”她解释着,语气平静得可怕,“为了不忘记,我每天晚上在脑子里复习一遍会馆的布局,白天趁打扫卫生时,偷偷用眉笔在卫生纸背面画草图,背下来,再把纸冲掉。”

她把笔记本推到桌子中央:“这是会馆地下三层的完整结构图。地下一层是赌场,地下二层是关押我们的特殊客房。地下三层……”

她看向骆云飞,像是在寻求某种确认。骆云飞轻轻点头。

“地下三层,我只进去过一次,是去年八月被蒙着眼睛带下去的。”于丽继续说,“但我记住了脚步声的节奏、转弯的次数、电梯下降的时间。根据这些,我推算出了布局。”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那里有机器运转的声音,还有人说外语。带我下去的人警告我,如果我把地下三层的事情说出去,他们会找到我老家,把我妹妹也‘请’过来。”

这时,骆云飞终于动了。他离开墙边,缓步走到会议室前方,站在朱殊和于丽身边。三人并排而立,政法委副书记、调查记者、被拐卖少女,这个组合本身就充满了戏剧性。

“同志们。”骆云飞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严肃,“听完朱殊和于丽同志的陈述后,我做了三件事。第一,我调阅了三年前陈默记者车祸案的全部卷宗,发现有多处疑点未查。第二,我通过可靠渠道核实了部分银行流水和人员关系,与朱殊同志提供的材料吻合。第三……”

他停顿,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我向省政法委相关领导做了口头汇报。领导指示: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的,要依法处理;涉及面广、情况复杂的,要稳妥推进。”

这段话里的每个字都经过精心斟酌。既表明了上级的关注,又留下了操作空间;既给予了支持,又暗示了风险。

方大军完全听懂了。姨夫这是在用他的方式为自己铺路,把举报人直接带到城管局的会议上,在三十多人面前公开证词,等于堵住了所有压下来的可能性。而那句“向省政法委相关领导做了口头汇报”,更是一道护身符。

“方局长。”骆云飞转向外甥,语气正式,“朱殊和于丽同志就交给你们了。他们提供的线索和证据,请城管局依法依规处理。如果需要政法系统协调配合……”

他看了看手表:“我今天下午在政法委有个会。散会后,我们可以详谈。”

说完,他微微点头,转身向门口走去。在拉开门之前,他回头看了方大军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关切,有警告,有期待,还有方大军从未见过的一丝决绝?门轻轻关上。骆云飞走了,像来时一样突然。

会议室里,三十多双眼睛看着方大军,看着朱殊和于丽,看着桌上摊开的照片、图纸、录音笔。方大军沉默地站起身,走到窗前。从这个角度,他正好看见骆云飞走出城管局大楼,坐上那辆黑色轿车。车没有立即开走,而是在原地停了大约一分钟,然后才缓缓驶离。

那一分钟里,骆云飞在想什么?是在犹豫?是在祈祷?还是在计算着什么?方大军不知道。他只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切都不一样了。姨夫用这种方式,把最烫手的山芋直接塞进他手里,同时也在众目睽睽之下,为这个山芋贴上了政法委认可的标签。

方大军转过身,看向在座的干部说:“今天的会议改期。监察室、执法协调科、政策法规科负责人留下。其他人回到各自岗位,正常工作。今天看到听到的一切,不得外传。”

人们陆续起身离开。经过朱殊和于丽身边时,许多人的眼神已经不同,有敬佩,有同情,有深思。最后,会议室里只剩下六个人。

方大军关上门反锁。然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是走到朱殊面前,伸出手:“谢谢你们的勇气。”接着,他看向于丽,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受了这么多苦。”

做完这些,他才走到会议桌前,翻开于丽的笔记本,仔细看那些精细的手绘图纸。窗外的阳光照在纸上,那些线条仿佛有了生命,在诉说着一个黑暗世界的地形。

“我们需要制定一个完美计划。”方大军抬头,目光坚定,“一个既能揭开真相,又能保证你们安全的计划。”

朱殊和于丽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而在城市另一端的政法委大楼里,骆云飞刚走进办公室,就接到一个电话。他看着来电显示,沉默了三秒,才按下接听键。

“骆书记,听说你今天去了城管局?”电话那头的声音温和,却透着寒意。

骆云飞走到窗前,看着楼下街道的车流:“汪副市长消息真灵通。是的,我带两个举报人去反映情况。”

“反映情况需要你这个副书记亲自去?”

“正因为重要,才要亲自去。”骆云飞的声音平静无波,“扫黑除恶,政法系统责无旁贷。您说是不是?”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笑声:“说得很对。那就依法办事吧。”

通话结束。骆云飞握着手机,久久未动。窗玻璃上映出他的脸,那张总是温和笑着的脸,此刻没有任何表情。但是他知道,电话已经打出去了,箭已经离弦了。现在,只等着看,这支箭最终会射中谁。而在城管局的会议室里,阳光正一寸寸移动,照亮桌上那些沉默的证词,那些血泪的记忆,那些等待了太久的真相。

龙腾会馆顶层那间从不对外待客的听涛阁里,沉香木燃烧发出的青烟笔直上升,在到达三米高的仿古藻井时,才缓缓散开。这间屋子没有窗户,四壁是实木镶板,唯一的光源来自角落四盏落地宫灯,光线昏黄如旧纸。

金承业坐在黄花梨圈椅里,手里把玩着一对已经包浆的核桃。核桃在他掌心规律地转动,发出“咯咯”的轻响,那是这间密室里唯一的声音。

门被推开了。先进来的是赵卫国。这个五十出头的男人穿着紧身黑色t恤,手臂上蔓延的刺青在昏暗光线下像某种活物的触角。他脸色阴沉,一进来就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椅子腿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随后进来的是林晓雪。与赵卫国的粗粝截然不同,她穿着米白色丝绸旗袍,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妆容精致得像是要去参加晚宴。她走路没有声音,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双腿并拢斜放,双手叠放在膝上,一个受过严格训练的姿态。

门被轻轻关上。密室彻底与外界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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