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在五套试卷间舞动，留下一行行尽管因高速而略显潦草但字迹清晰的答案。
教室里鸦雀无声，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呆若木鸡地看着这非人的一幕。
当时钟走过五十分钟，距离最后一科规定的十分钟还有充裕时间时，杨华再次将笔一扔，身体靠回椅背。
“全部完成，请批阅。”
五科，总共不到五十分钟！平均每科不到十分钟！
“胡闹！简直是胡闹！”
语文老师最先反应过来，指着那篇“迷你”作文。
“这字数都不够！态度极不端正！”
“步骤跳得太多了！这不符合规范！”
数学老师也皱着眉批评。
其他老师也纷纷附和，训斥杨华的草率和“狂妄”，试图在批改前先在气势上找回场子。
然而，当他们真正开始批阅时，所有的唠叨和训斥声都渐渐低了下去，直至消失。
语文老师看着那篇言简意赅、字字珠玑的短文，看着阅读理解中几乎与标准答案无异的精准表述，脸色变了。
数学老师验证完最后一道压轴题的答案，发现杨华用一种他从未想过、却无比简洁的方法完美解出时，手开始微微颤抖。
英语老师看着那篇用地道俚语和复杂句式写就的短文，以及几乎全对的客观题，张大了嘴巴。
化学和生物老师更是面面相觑，因为杨华的答案不仅正确，有些甚至引用了超出高中课本范畴、却绝对精准的专业术语。
批阅在一种诡异而压抑的气氛中进行。
老师们的脸色从不满，到惊讶，到凝重，最后……变成了统一的石化状态。
张超感觉气氛不对，心中那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
他忍不住出声问道：“老师……他……他考得怎么样？”
没有人回答他。
几位老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火辣辣的，想起之前训斥杨华的话，此刻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班主任李建业深吸一口气，走上前，逐一拿起批阅完毕的试卷，看向卷首的分数。
每看一份，他的眼角就抽搐一下。
当他看完最后一份，他的手指已经有些发凉。
他转过身，面向全班同学，用一种带着震撼和难以置信的颤抖声音，逐一宣读：
“语文……138分。”
“数学……140分，满分。”
“英语……140分。”
“化学……100分，满分。”
“生物……98分。”
……
李建业停顿了一下，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依旧平静的杨华，缓缓报出了总和：
“五科总分……加上物理的100分，杨华同学此次现场测试的总分是……726分。”
“轰——！”
整个教室彻底炸开了锅！
726分？！
这是什么概念？
这已经超越了光明一中历年高考状元的最高分！
而且是在五十分钟内，面对最高难度的题目完成的！
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
全班同学，包括秦冉、楚彩云、米雪儿，甚至张超和他的跟班，全部石化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看向杨华的眼神，充满了敬畏、恐惧、以及看怪物般的不可思议。
死一般的寂静再次降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重。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突然，物理老师吴忠良像是疯了一样，喃喃念叨着，眼神涣散，猛地推开身边的人，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教室，背影狼狈不堪。
剩下的老师们面面相觑，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一部分性格坦率正直的老师，虽然脸上依旧火辣，但还是走到了杨华面前。
“杨华同学……对不起，是我们误会你了。”
语文老师语气诚恳。
“你的才华……令人惊叹。
请继续保持，高考时一定能大放异彩。”
“之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英语老师也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另外一些面子上挂不住的老师，则低着头，含糊地说着“还有事”、“先走了”之类的借口，几乎是落荒而逃。
最后，班主任李建业走到杨华面前，看着他，眼神无比复杂，有欣慰，有震撼，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惭愧。
“杨华同学，”他郑重地说道。
“我为我之前的怀疑向你道歉。
你的实力……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想象。
恭喜你，也期待你在高考中的表现。
希望……希望你不要因为今天的事，对学校和老……老师们有什么看法。”
他最后的话语带着一丝艰难。
杨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李建业叹了口气，怀着满腹的震惊和复杂的思绪，转身离开了教室。
自习室的门轻轻关上，留下了一室尚未从巨大冲击中回过神来的师生，以及那个坐在角落、仿佛刚才一切都与自己无关的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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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透过明净的玻璃窗，洒在堆满书籍和试卷的课桌上，为紧张备考的高三生活增添了一抹短暂的慵懒。
教室里很安静，大部分同学或伏案疾书，或小声讨论，空气中弥漫着墨水与书本特有的气味。
杨华随手翻阅着一本古籍译本，神识内敛，看似在休息，实则仍在不断推演着功法的细微之处。
那场令人难忘的测验已经过去了一周，杨华的惊人表现引起的强烈震撼终于渐渐平息，他的生活也重归宁静。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打破。
一阵淡淡的、与他认知中这个时代少女常用香水不同的清雅香气靠近。
杨华抬眼，看到米雪儿正站在他的桌旁，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物理竞赛题集。
“杨华同学，打扰一下。”米雪儿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不好意思。
她脸上洋溢着开朗大方的笑容，“这道关于电磁感应的综合题，我看了参考答案还是不太理解它的第二种解法，能麻烦你帮我讲讲吗？”
她伸手指着题集上的一道难题，眼神清澈，充满了求知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