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城这边红红火火,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带劲,可这世上啊,就是有人看不得别人好,尤其是看不得曾经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如今混得风生水起,比自己强出百倍!
北边,赵王的地盘上,如今是一片愁云惨雾。
自打世子李承嗣和他那倒霉爹赵王李崇,被人在邺都城下打得屁滚尿流,损兵折将,最后如同丧家之犬般缩回老巢之后,这日子就一天比一天难过。
地盘丢了一大半,赋税收不上来,手下的兵将也是士气低落,人心惶惶。
更要命的是,北边燕王那边对他们迟迟拿不下“叛女”李昭华极其不满,屡屡施压,克扣原本答应给的援助。
李承嗣坐在往日奢华的王府里,看着账本上那一个个刺眼的亏空数字,再听听手下汇报的云州那边如何如何兴旺发达,气得是牙根痒痒,五脏六腑都跟被火烧一样!
他恨啊!
恨李昭华那个贱人!一个本该被他拿去换三千兵马的赔钱货,居然敢反抗!
居然还拉起了队伍,打下了地盘,如今混得人模狗样,名声都快传遍天下了!
这简直是在把他李承嗣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他怕啊!
怕李昭华记仇!怕她羽翼丰满之后,带着那帮疯女人打回来报仇雪恨!
一想到当初在王府里自己是怎样欺辱这个妹妹的,他就寝食难安,半夜都能吓醒!
这种又恨又怕的情绪日夜煎熬着他,让他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变得扭曲阴沉,看谁都不顺眼,动不动就打下人出气。
“不行!绝不能让她这么舒服下去!”李承嗣猛地将手中的酒杯摔得粉碎,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硬打暂时打不过…那就来阴的!老子不好过,她也别想痛快!”
他立刻把自己的狗头军师和几个心腹将领召来密谋。
“世子,那凤鸣军如今势头正盛,云州被他们经营得铁桶一般,强攻恐难奏效啊…”一个老成些的将领忧心忡忡地道。
“废话!本世子不知道吗?”李承嗣不耐烦地打断他,
“打不过,还不能给她添点堵?
她云州不是热闹吗?不是做生意吗?不是收买人心吗?
老子就让她做不成!”
他眼中闪过狠辣之色:“立刻派人,去联络西边的王太守,南边的刘刺史,还有东边那几个坞堡主!
告诉他们,李昭华那个女人狼子野心,今日占云州,明日就要吞并他们!
让他们联合起来,封锁边境!所有通往云州的商队,一律拦截!
所有卖给云州的粮食、铁器、盐巴,全部禁运!
我倒要看看,她云州几十万人,喝西北风能不能活!”
“妙啊!”狗头军师眼睛一亮,抚掌阴笑,“此乃经济绞杀之策!
云州新定,百业待兴,必然极度依赖外界输入。
一旦商路被断,物资匮乏,物价飞涨,任她李昭华有天大的本事,内部也得生乱!”
“不止如此!”李承嗣越想越得意,嘴角勾起恶毒的笑容,
“光封锁还不够!还要坏她的名声!把她搞臭!让天下人都唾弃她!”
他压低声音,面目狰狞:“给本世子派人,多派些人,化妆成流民、行商,潜入云州周边甚至内部,散播谣言!”
“就说那李昭华根本不是人,是山精鬼怪变的,靠吸食人血修炼!
她手下的凤鸣军都是被她用妖法控制的鬼兵,刀枪不入,但每打一仗就要吃小孩心肝!”
“就说她们所到之处,鸡犬不留,男人全部杀光,女人全部充营妓,小孩煮熟了当军粮!”
“说得越邪乎越好!越吓人越好!
要让那些愚民害怕,让那些还在观望的势力不敢靠近她!让她孤立无援!”
这计策可谓毒辣至极!
不仅要从物质上困死云州,更要从名声上彻底搞臭凤鸣军,让她们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命令一下,赵王势力这台破旧的机器还是勉强运转了起来。
几匹快马带着李承嗣的密信,奔向周边势力。
同时,不少鬼鬼祟祟的身影,揣着银钱,混在流民队伍里,朝着云州方向而去…
很快,云州周边原本还算顺畅的商路,开始出现了诡异的阻塞。
好几支前往云州的粮队和运铁料的商队,在边境线上被各种借口拦下,不是课以重税,就是干脆被扣留没收,人也被打伤抓走。
西边王太守、南边刘刺史等地,也陆续贴出了告示,严禁任何物资流入云州“资敌”。
更阴险的是,一些荒诞恐怖、却又绘声绘色的流言,开始在云州周边的村镇,甚至慢慢向云州城内渗透。
“听说了吗?云州城里那个女元帅,是狐狸精变的!晚上要吸壮男阳气哩!”
“何止啊!我二舅姥爷家的邻居的表侄亲眼所见,她们军营里晚上都有小孩哭声,第二天就看见拉出去一车白骨!”
“吓死人了!难怪那么能打,原来是吃人的鬼兵!这谁还敢去啊?”
谣言如同带着毒液的藤蔓,悄无声息地蔓延,腐蚀着人心。
一开始,云州城内的百姓还不信,甚至呵斥那些传谣的人。
但说的人多了,细节越来越逼真,再加上城外商路确实不太平了,市面上有些东西价格开始偷偷上涨…一种不安的疑云,开始在一些人心里慢慢滋生。
欣欣向荣的云州,不知不觉中,被一层来自远方的阴毒恶意所笼罩。
李昭华很快就通过通明院和凤栖院的渠道,得知了边境商贸受阻和谣言四起的情况。
她站在城头,望着远方,眼神冰冷。
“李承嗣…你还是这般废物,就只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她知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