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口气,咬着他的耳朵,发出一声强忍已久的尖吟:“夫君......”
东方煊抱起沈安离,去了另一边的浴室,红色轻纱自高高的房梁而下。
脚下轻风,吹起薄纱,只见红色衣裙脱落,女子如蛇缠绕着他。
水声遮挡轻吟,他轻轻迎合了上去。
窗外丫鬟等了许久,终于隐约听到异样的声音,连忙跑开通知主子。
不多时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东方煊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侍奉夫人,为夫人解药。
对他的人动手?定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门外,一黑衣男子持剑而立。
陈紫嫣眉头一拧:“你怎么在这里?”
一群人听闻这边有热闹瞧,便跟着陈紫嫣赶来,此刻一头雾水,到底是何热闹?又是宣武侯府的家事?
卫宣:“我家公子在里面,我在这里不正常吗?”
上次张启行不顾礼法,冲过去要扶沈安离,陈紫嫣当时便注意到了,听说英武侯府举办宴会,她便在筹谋此事,用秽药撮合二人。
在陈紫嫣看来,小侯爷如了愿,若能纳沈安离做妾,也是她的好造化,总比在宣武侯府守活寡的好,这可是在帮沈安离呢。
英武侯府并未下帖子到陈府,但她还是来了,毕竟这种宴会本就追求热闹,岂有逐客之理,更何况她是御史嫡女,有资格参加。
陈紫嫣凝神细听,的确隐约有女子的声音,她冷哼道:“不可能!你让我们进去瞧瞧!”
说着她便要走上前推门,只听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卫宣已拔出手中长剑。
“站住!”
他冷声道:“没有公子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违令者,斩。”
阳光下,明晃晃的剑闪着寒光,加之卫宣神鬼莫近的神色,陈紫嫣一阵脊背发寒。
她咽了咽口水道:“不可能!”
她求了好久堂祖父,才支开了东方煊,又算准了时间,派人去叫张启行,这个点儿,里面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东方煊。
想到这里,她转向众人道:“房内,侯府少夫人沈安离正在与人私通。”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哗然,内心窃喜,竟然是私通这么大的热闹?!
虽上次在杨府挺热闹,但后续不够劲儿,沈安离居然没被休,无趣。
今日不知会如何发展,陈姑娘这么笃定,应该是有证据在手上的,当众捉奸,各位吃瓜群众喜闻乐见,纷纷摩拳擦掌。
甚至有人跟着附和:“开门!如果没有与人私通,为何不敢开门?”
“是啊!定是做贼心虚!”
……
“大家静一静!”
一阵浑厚威严的声音传来,张柏封将军走来严肃地望着众人:“此事尚未有定论,不可谣传。”
他说的话倒没什么,只是见到他身旁之人,陈紫嫣瞠目结舌,一脸懵逼。
她指着一位青衣男子结巴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张柏封身旁的张启行唇角一勾,笑了,他意有所指道:“不然我应该在哪里?”
陈紫嫣:“……”
随后张启行又威胁道:“陈姑娘,若无实据,此话不可乱说,小心死无葬身之地。”
以东方煊的性子,她非死不可。
陈紫嫣不屑,煊哥哥怎么会为了沈安离要她的命?
不可能!
丫鬟明明说有另一个男子进了这间房,里面不是张启行,那一定是另有其人。
且事已至此,她必须要抓住沈安离的把柄,若是今日放过她,待她嫁入侯府,沈安离定会想办法弄死她的。
陈紫嫣下定决心定要打开这扇门,她鼓起勇气,面向众人道:“侯府少夫人与人私通,你们只需打开门,一探便知!”
“紫嫣!”陈玉柳冲过来拽住了她:“不许胡言乱语,毁人名节!”
若不阻止,即便陈玉柳求情,东方煊也不会放过她。
来不及思考为何堂哥会在这里,陈紫嫣甩开他再次央求道:“侯爷,紫嫣愿以性命起誓,所言句句属实!求侯爷明察!”
张柏封不想理她,这种事即便属实,他也不愿当众揭露,更何况,抛开沈在庸的关系,他对沈安离印象不错。
听夫人说,儿子如今愿意好好穿衣行礼,应是拜她所赐,虽他也看出了儿子心思不轨,但还未酿成后果,也未必是坏事。
“侯爷不妨令人打开门瞧瞧,可不能诬陷了表嫂!”
犹豫之间,人群中又传来一华贵女子朗朗的声音,张柏封眉心一蹙,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云安郡主开口,他不开门,反倒显得心虚,又像是在故意为沈安离开脱。
既然东方煊的护卫说是他在里面,那让他说句话总是可以的吧。
张柏封下巴指了一位小厮道:“去,开门问问,是不是煊儿在里面。”
“是。”小厮应声向房门走去。
众人皆伸长了脖子等待,不知这瓜保不保真。
陈紫嫣也松了口气,还好有云安郡主帮忙,今日定能置沈安离于死地!
“铛锒——”
还未靠近房门,一支长剑擦着小厮的鼻尖飞来,带着破风的力道,定在他脚尖。
刀身颤动,闪着森寒的光,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小厮虽出身侯府,也被这架势吓到痴呆,大气儿不敢出。
卫宣门神恶煞般呵道:“谁敢?!”
张柏封眉头一皱,面露不悦,一个护卫在英武侯府拦他的人,又是当着全长安权贵的面,是在挑战他的威严。
没想到东方煊的护卫,也如他本人一般嚣张跋扈。
他沉声道:“小伙子,既然东方煊在里面,你去传句话,让他应一声,也算给众人一个交代。”
卫宣面不改色道:“侯爷,我们公子说了,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他定定地望着张柏封,着重声音道:“违令者,斩。”
卫宣早已发过誓,此生只听一人的命令,什么侯爷圣上长公主,统统无效。
众人纷纷看向张柏封脸色,果然阴沉至极。
圣上都不敢这么跟他说话,一个小小的护卫,竟然如此大胆!活得不耐烦了。
此刻已不是侯府少夫人是否私通之事了,而是英武侯府的面子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