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在山顶汇合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琥珀色。宋亚轩手心里的金色花依旧亮着,像颗不会熄灭的星,将每个人的脸都映得暖暖的。严浩翔看到他们手腕上的红痕、膝盖上的绷带,没多问,只是默默从背包里翻出碘伏和创可贴,递给张真源:“给他们处理一下。”
回程的路走得格外顺畅。或许是金色花的光芒驱散了黑雾,或许是重逢的喜悦冲淡了恐惧,连脚下的碎石都像是变得柔软了些。刘耀文和贺峻霖又开始拌嘴,话题从“谁刚才拽得更用力”变成“晚上谁守夜”;宋亚轩把金色花递到严浩翔眼前,问他“这花会不会结果子”;丁程鑫和马嘉祺走在最后,低声讨论着明天的计划,时不时被前面的笑声打断。
回到洞穴时,篝火的余烬还在,张真源熟练地添了柴,金色花被放在火堆旁的一块平石上,光芒与火光交织,把洞穴照得如同白昼。贺峻霖靠在石壁上,看着严浩翔给刘耀文包扎手腕,突然想起什么,戳了戳身边的宋亚轩:“欸,你们刚才在山顶,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宋亚轩愣了愣,“没有啊,只有风声。”
“我听到了,”刘耀文插嘴,绷带被他扯得歪歪扭扭,“像有人在哭,又像在笑,怪怪的。”
严浩翔按住他的手,重新把绷带系好:“是‘恐惧之潮’的低语。刚才在雾里,它也这样过,会模仿各种声音,放大你的害怕。”他顿了顿,看向马嘉祺,“马哥,你们在观测站里,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马嘉祺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严浩翔笔记本里掉出来的一张纸,上面画着个简易的地图,标注着几个符号:“这是在你背包里找到的,你画的?”
严浩翔接过纸,皱着眉看了半天:“好像是……但我记不清了。当时雾里的东西一直在干扰我,可能是下意识画下来的。这些符号……像是某种能量节点,这个最大的符号,应该是我们现在的位置。”他指着地图中心的圆圈,“而这个叉号,离我们最近,像是个危险区域。”
“危险区域?”丁程鑫凑近看,“离这里有多远?”
“按比例算,大概半天的路程。”严浩翔指尖划过地图,“如果‘恐惧之潮’有源头,说不定和这些节点有关。”
洞穴里安静下来,只有火苗“噼啪”的声首。金色花的光芒轻轻晃动,在岩壁上投下跳跃的影子,像一群不安的精灵。
“明天……要去看看吗?”宋亚轩小声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花瓣。
“去。”马嘉祺没犹豫,“我们不能一直躲在这里。既然有线索,就必须去查清楚。”他看向大家,“但那里可能很危险,我们得做好准备。耀文,你的木棍留着;严浩翔,你的笔记本和笔带好;亚轩,这朵花你拿着,它的光或许有用;张哥,你体力好,负责带些水和干粮;贺儿,你的眼睛尖,多注意周围的动静;丁哥,我们一起断后。”
“好。”大家异口同声地应道,没人提出反对。经历过雾里的幻境、山坡的惊险,他们心里都清楚,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想要活下去,想要找到回去的路,就必须直面那些恐惧。
深夜,轮到马嘉祺和丁程鑫守夜。其他人靠在一起睡着了,宋亚轩怀里抱着金色花,呼吸均匀;刘耀文的头歪在贺峻霖肩上,贺峻霖皱了皱眉,却没推开他;张真源靠着岩壁,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饼干,像是随时准备分给大家;严浩翔的笔记本摊在腿上,笔尖还停留在地图的符号上。
“你说,”丁程鑫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我们能回去吗?”
马嘉祺看着跳动的火苗,沉默了片刻:“不知道。但不管能不能回去,我们都得活着。”他捡起一根柴,扔进火堆,“你怕吗?”
“怕。”丁程鑫笑了笑,眼里映着火光,“刚才睡着的时候,梦到我们还在舞台上,追光亮得晃眼,台下的欢呼声震耳欲聋。醒来看到这山洞,心里空落落的。”他顿了顿,“但看到他们,又觉得好像没那么怕了。”
马嘉祺想起刚掉来时的慌乱,想起在雾里听到的幻境,想起刘耀文拽着贺峻霖的手、张真源揉着刘耀文的手腕、宋亚轩捧着金色花时的样子。那些瞬间像珠子,被“勇气”这根线串了起来,形成了一股比恐惧更强大的力量。
“其实我也怕。”马嘉祺轻声说,“怕做错决定,怕保护不了你们。但每次看到你们……不管是拌嘴还是互相照顾,都觉得,就算真的被困在这里,好像也没那么糟。”
丁程鑫转头看他,月光从洞口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眼神却很亮,像藏着星星:“马嘉祺,你知道吗?你不需要什么都做到完美。你做的决定,我们跟着;你怕的时候,我们陪着。这才是团队,不是吗?”
马嘉祺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暖暖的,酸酸的。他一直以为队长就该扛下所有,却忘了,队友从来不是需要被保护的负担,而是可以并肩的伙伴。
就在这时,洞穴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石头滚落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瞬间绷紧了神经,马嘉祺抓起身边的树枝,丁程鑫则轻轻拍了拍张真源的肩膀——他们约定好的,有动静先叫醒体力最好的人。
张真源立刻醒了,眼神警惕,没有出声,只是用口型问:“怎么了?”
马嘉祺指了指洞穴深处,那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金色花的光芒在岩壁上投下模糊的影子。
响动越来越清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前走,伴随着细碎的摩擦声。宋亚轩被惊醒了,吓得往张真源身边缩了缩,金色花的光芒却突然变得更亮了,照亮了洞穴深处——
那是个佝偻的身影,浑身裹在破烂的黑布里,手里拖着一根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拴着块巨大的石头,每走一步都发出“哗啦”的巨响。它的脸藏在布里,只能看到一双浑浊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火堆旁的他们,眼神里没有恶意,只有一种空洞的悲伤。
“你是谁?”马嘉祺壮着胆子问,树枝横在胸前。
身影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洞穴角落。那里堆放着一些枯草,在金色花的照耀下,能看到枯草下面压着一块木板,木板上刻着字。
张真源慢慢走过去,拨开枯草,露出木板上的字迹:“我曾是这里的守护者,却被恐惧吞噬,困于此地。唯有‘信任之火’能解此链,重燃‘勇气圣火’的引线。”
“信任之火?”贺峻霖小声重复,“是指我们的篝火吗?”
身影似乎点了点头,拖着铁链往火堆旁挪了挪,铁链靠近火焰时,发出一阵“滋滋”的响声,冒出黑烟,却没有断裂。
“不对。”严浩翔突然开口,他已经醒了,正盯着铁链和火焰,“它说的‘信任之火’,可能不是普通的火。”他看向木板上的字,“‘勇气圣火’的引线……难道和我们找到的‘勇者之心’有关?”
他的话刚说完,宋亚轩胸口突然亮起微光,那枚“希望”徽章一闪而逝;紧接着,严浩翔的胸口也亮起光,“洞察”徽章浮现又消失;洞穴里的其他人,胸口都或多或少地闪过光芒,像是在呼应。
“是‘勇者之心’!”丁程鑫恍然大悟,“它需要我们的‘勇者之心’汇聚在一起,才能点燃‘信任之火’!”
身影抬起头,空洞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期待。
马嘉祺看着大家,每个人的眼神里都有犹豫,却没有退缩。他们不知道“信任之火”会带来什么,不知道解开铁链后会面对什么,但此刻,看着彼此胸口闪烁的微光,看着那个被困的身影,心里都生出了同一个念头:要试试。
“把手伸出来。”马嘉祺说,率先伸出了手,掌心向上。
丁程鑫、张真源、宋亚轩、刘耀文、贺峻霖、严浩翔,一个个伸出手,叠在马嘉祺的手上。七只手叠在一起,掌心的温度相互传递,像一股暖流,在寂静的洞穴里缓缓流淌。
就在他们的手完全叠在一起的瞬间,每个人的胸口都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七道光芒汇聚成一道金色的光柱,直冲洞穴顶部,然后落下,笼罩在那根铁链上。
铁链发出剧烈的响声,开始变得通红,黑色的锈迹一点点剥落,露出里面银白色的金属。那个身影发出一声解脱般的叹息,身上的黑布渐渐消散,露出一张苍老却慈祥的脸,正是之前在观测站里留下痕迹的人。
“谢谢你们……”老人的声音很轻,像风拂过树叶,“恐惧最害怕的,从来不是力量,而是团结。你们的信任,比任何火焰都要炽热。”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铁链“哐当”一声断裂,巨大的石头碎成了粉末。老人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了金色花的光芒里。木板上的字迹开始变化,最终变成一行新的字:“勇气圣火,在‘试炼之巅’等待被点燃。”
洞穴里恢复了平静,只有七人叠在一起的手还没松开,掌心的温度依旧滚烫。金色花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笑容。
“我们……做到了?”贺峻霖不敢相信地问。
“好像是。”刘耀文挠了挠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刚才那光……是从我们心里出来的?”
严浩翔推了推眼镜,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勇者之心’的力量,需要信任才能完全发挥。我们刚才的举动,证明了我们的信任,所以才能解开束缚。”
马嘉祺看着大家,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他想起刚掉来时的孤独和恐惧,想起在雾里的挣扎,想起分岔路上的选择,原来每一步,他们都在靠近“勇敢”的真谛——不是不害怕,而是害怕的时候,依然选择相信彼此,选择一起往前走。
“休息吧,”他松开手,拍了拍张真源的肩膀,“明天还要赶路。”
大家重新躺下,却没那么快睡着。宋亚轩把金色花放在七人中间,光芒笼罩着他们,像盖了层温暖的被子。刘耀文和贺峻霖不再拌嘴,只是悄悄碰了碰对方的胳膊;严浩翔的笔记本上,第一次画上了七个连在一起的小人;丁程鑫靠在马嘉祺身边,呼吸渐渐均匀。
马嘉祺看着洞口的月光,心里一片踏实。他知道,前面的路还很长,“试炼之巅”一定还有更艰难的挑战在等着他们,但他不再害怕。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
他们七个人,像七颗星星,虽然各自闪烁,却能汇聚成比太阳更亮的光,照亮所有黑暗的角落。
别丢掉你的勇敢,
因为当我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时,
连恐惧都会为我们让路。
明天的太阳升起时,
我们会带着这份信任,
继续往前走,
直到点燃那朵属于我们的,
勇气圣火。
洞穴里的火焰还在燃烧,
金色花的光芒轻轻摇曳,
七个少年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像首温柔的摇篮曲,
唱给这个不完美却充满希望的世界,
唱给那些紧握的手,
和那颗永远年轻的,
勇敢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