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的一个雨天,宋亚轩在整理旧物时,从抽屉深处翻出个铁盒子。盒子上了锁,钥匙是片小小的樱花形状,是当年从心归处带出来的。他蹲在地上,指尖摩挲着锁孔,突然想起樱花林里,林晚埋电影票时,泥土混着花瓣的气息。
“咔哒”一声,锁开了。
第一层垫着块褪色的糖纸,是陈阿婆那颗水果糖的包装。糖纸边角已经脆了,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彩色纹路。宋亚轩把它捏在手里,恍惚间听见邮局老钟的“当”声,还有陈阿婆说“我儿是英雄”时,带着哭腔的骄傲。
第二层躺着片苹果叶,叶脉间还卡着点干泥土。是张真源后来转交给宋亚轩的,说“老赵临终前,让小远把这个留给‘帮过我们的孩子’”。叶子边缘卷了边,像老人佝偻的背,宋亚轩却仿佛能摸到苹果树下那筐红透的果子,甜得能映出父子俩的笑脸。
第三层压着张简谱,是林深书店里那个小女孩画的。铅笔线条歪歪扭扭,却把那段“书店调子”记了个大概。宋亚轩哼了两句,突然想起镜子森林里,二十岁与三十岁的林深在笛声中重合的瞬间——原来和解的声音,比任何乐章都动听。
最底下藏着半张电影票,是林晚那场未赴的樱花之约。票根上的日期已经模糊,却能辨认出“三月廿五”。宋亚轩想起鹿晗拍的那些樱花照片,想起迪丽热巴站在树后,像幅会呼吸的画。他突然笑了,原来有些错过,真的会变成另一种圆满,在时光里慢慢发酵。
盒子里还有张纸条,是马嘉祺的字迹:“每个信物都是未说出口的话,等风来,就会发芽。”
窗外的雨停了,阳光从云缝里钻出来,照在铁盒子里。宋亚轩把糖纸、苹果叶、简谱、电影票一一摆到窗台上,像在举办一场小小的展览。风穿过窗棂,带着雨后泥土的腥气,那些信物在光里轻轻颤动,仿佛真的在说话。
糖纸说:“思念不必寄出,放在心里,就会变成糖。”
苹果叶说:“道歉要趁早,别等叶子黄了,才想起未说的爱。”
简谱说:“放弃的路未必是遗憾,当下的日子,藏着另一种喜欢。”
电影票说:“约定会过期,但心里的樱花,永远为想见的人盛开。”
宋亚轩拿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里“心归处”的群组。最新一条消息是贺峻霖发的,说他在市集上遇到个卖糖画的老人,草莓味的,和当年林晚说的一个味。下面跟着刘耀文的回复:“等周末,去老房子看看那棵苹果树,听说结了满枝果子。”
他笑着打字:“我这儿有盒‘会说话的信物’,谁来听听?”
消息刚发出去,手机就响了,是王源。“来我这儿,”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笑意,“我把当年写的诗谱成了歌,给你唱唱——关于归人,关于风。”
宋亚轩把信物小心地收进盒子,揣在怀里往外跑。阳光落在他身上,像心归处那片温暖的光晕。他知道,这些信物永远不会褪色,因为它们早已钻进了记忆里,变成了心跳的节奏,变成了每次想起时,嘴角扬起的弧度。
就像马嘉祺说的,风总会来,而那些藏在信物里的话,终将在某个晴朗的日子,开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