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时,苏晚先醒了。窗外的鸟鸣像碎玉落进竹篮,清脆得让人心头发痒。她悄悄坐起身,摸到枕边的吉他,指尖轻轻拨了下,弦音在安静的客厅里荡开,像给沉睡的人盖了层软被。
马嘉祺被琴声惊动,睁开眼时正看见苏晚对着窗户的方向,侧脸在晨光里泛着层绒绒的光。他放轻动作起身,往厨房走去,水壶“咕嘟”声很快响起,混着鸟鸣,成了清晨的序曲。
刘耀文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草莓……再烤一串”,逗得苏晚笑出了声。贺峻霖被笑声吵醒,揉着眼睛坐起来:“早啊,苏晚,饿不饿?我煎蛋给你吃。”
“我也来帮忙!”苏晚摸索着想去厨房,却被严浩翔拦住——他不知何时醒的,手里拿着件叠好的薄外套,轻轻披在她肩上:“早上凉,别冻着。”
厨房里很快热闹起来。马嘉祺煮着粥,米香混着水汽漫出来;贺峻霖煎蛋的油星溅得滋滋响,喊着“王源快来翻面,要焦了”;刘耀文蹲在冰箱前翻找果酱,头磕在柜门上还不忘喊“找到了!草莓的!”。
苏晚坐在餐桌旁,听着这阵仗,忍不住问:“你们平时也这样吗?”
“差不多,”严浩翔给她摆好碗筷,声音里带着笑意,“吵吵闹闹的,但……挺暖和。”
早餐时,贺峻霖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录音笔:“昨天你说我们说话像钢琴键,我录了几段,你听听像不像?”
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刘耀文喊“烤草莓熟了”的高音,王源弹琵琶的低吟,马嘉祺说“慢点吃”的温声,还有贺峻霖自己弹跑调的吉他。苏晚把录音笔贴在耳边,听着听着就笑了,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掉,滴在粥碗里,晕开小小的涟漪。
“怎么哭了?”宋亚轩递过纸巾,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是高兴的,”苏晚擦着眼泪,嘴角却扬着,“以前总觉得世界静得可怕,现在才知道,吵吵闹闹的才是日子啊。”
吃过早饭,志愿者来接苏晚去做复健。她抱着那幅画,手腕上的红绳晃悠着,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身:“等我回来,我们还烤草莓好不好?”
“好!”大家齐声应着,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晨光里,红绳的影子在地上拖了很长,像条舍不得断的线。
马嘉祺望着空荡荡的门口,轻声说:“她的世界,亮起来了。”
王源抱着琵琶,指尖在弦上拨出个轻快的音:“那我们的旅程,也得继续了。”
远处的气泡群里,还有更多灰暗的角落在等他们。但此刻,每个人心里都揣着团暖烘烘的光——是苏晚手腕上的红绳,是画里永不落下的夕阳,是那些吵吵闹闹却格外珍贵的清晨与傍晚。
他们知道,只要这光不灭,“存在抹消”就永远赢不了。因为爱和陪伴,从来都不是可以被轻易抹去的痕迹,而是像种子落在土里,总会在某个清晨,带着露水,悄悄发芽。
而那支录音笔,被苏晚妥帖地放在口袋里。走在路上时,她偶尔按下播放键,听着里面的吵嚷声,脚步都轻快了许多。阳光落在她脸上,她微微仰头,像在触摸那些看不见的笑脸——她知道,他们就在身边,从未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