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时,他正在签解约合同。屏幕亮起的瞬间,#时代少年团集体退圈#的词条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发麻。评论区里,“糊咖赶紧滚”“占用资源”的字眼密密麻麻,像爬满屏幕的蚂蚁。
“签吧。”丁程鑫把笔塞进他手里,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练习室的玻璃窗外,蹲点的代拍还在举着相机,镜头像黑洞,要把他们最后一点体面都吸进去。宋亚轩的指尖划过钢琴键,弹出的却不是告别曲,而是段轻快的旋律,像在模仿某种小动物的叫声。
刘耀文突然把合同撕了:“退圈?凭什么?”他的拳头砸在桌上,震得相框里的团体照滑下来,玻璃碎在地上,像片冰冷的海。张真源默默蹲下去捡碎片,指尖被划破也没吭声,只是把碎片拢成一堆,像在拼凑某种决心。
严浩翔的手机响了,是经纪人暴怒的声音:“你们还想不想混了?现在道歉还来得及!”他直接按了关机,把手机扔进垃圾桶:“不混了,我们自己造个地方混。”贺峻霖突然指着窗外:“那边不是有块荒地吗?上次路过还看到有流浪猫。”
三天后,#时代少年团转行开动物园#的词条空降热搜,配的图是他们扛着铁锹站在荒地里的样子。评论区笑成一片:“糊到捡垃圾了?”“动物园里该不会就他们七个吧?”马嘉祺看着这条评论,突然笑了,转头对丁程鑫说:“加个员工展示区,门票五折。”
推土机开进荒地那天,三个意想不到的人站在铁丝网外。王俊凯穿着工装服,手里拎着卷蓝图:“我爸以前是建筑师,这活儿我会。”王源抱着盆仙人掌,花盆上贴着“园区第一株植物”的标签:“我带了点种子,能种出会开花的围栏。”易烊千玺没说话,只是从背包里掏出把卷尺,蹲在地上开始丈量土地,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认真。
宋亚轩的手机突然发出“啾啾”声,是他前几天救的流浪猫发来的“定位”——那只猫脖子上的项圈是他改装的,能接收附近动物的信号。“东边有动静。”他指着荒地尽头的矮树丛,那里的草叶正在剧烈晃动,隐约有金色的光芒闪过。
刘耀文抄起铁锹就冲过去,却被突然窜出的身影绊倒。孙悟空踩着他的后背翻了个跟头,手里的金箍棒“哐当”砸在地上,震得土块飞溅:“这破地方,妖气倒挺重。”唐僧跟在后面,袈裟上沾着草屑,手里的念珠转得飞快:“阿弥陀佛,施主们这是在……开荒?”
猪八戒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他盯着王源手里的仙人掌咽口水:“这绿乎乎的玩意儿,能吃不?”沙僧扛着扁担从树丛里钻出来,扁担两头挂着些破铜烂铁,却在阳光下泛着灵光:“师父,俺们好像走错路了,这不是西天。”白龙马紧随其后,鬃毛上还缠着几枝野花,看到荒地时突然长嘶一声,前蹄在地上刨出个浅坑,像是在标记什么。
贺峻霖突然举着手机跑过来,屏幕上是刚刷到的新闻:#tFboYS与西游师徒共现荒地#,下面的评论已经炸开了锅:“疯了疯了,退圈还不够,还拉上神话人物炒作?”“这动物园怕不是精神病院分园?”
马嘉祺却指着白龙马刨出的坑笑了:“看来这里确实适合建动物园。”他捡起块石头,在地上画了个大大的圈,“从今天起,这里就是‘反黑动物园’——管他谁骂,咱们自己的地盘,自己说了算。”
丁程鑫已经开始给流浪猫搭窝,宋亚轩蹲在旁边,不知道在跟猫说些什么,猫突然蹭了蹭他的手心,发出温顺的呼噜声。刘耀文和孙悟空正比赛挖坑,铁锹和金箍棒碰撞的声音里,竟透着种莫名的和谐。
“反黑动物园”的牌子竖起来那天,铁皮焊成的字母还带着焊枪灼过的焦味。马嘉祺踩着梯子钉最后一颗钉子时,风卷着远处的喧嚣扑过来——是闻讯赶来的记者,镜头在围栏外闪成一片,像群躁动的萤火虫。
“马嘉祺!请问你们转行是因为事业瓶颈吗?”
“和西游师徒的合照是p的吧?是不是为了博眼球故意炒作?”
“tFboYS为什么会来帮忙?他们也要退圈吗?”
提问声像冰雹砸在铁皮上,丁程鑫突然把手里的木板往地上一敲:“都安静点!”他指了指围栏内侧刚画好的涂鸦,那是贺峻霖连夜画的——七个卡通小人牵着猴子、猪和马,背景是会开花的仙人掌,“这里不是发布会现场,是动物园。想看热闹?先买门票。”
门票定价二十块,钱全塞进张真源手里的铁盒。他蹲在临时搭的售票亭后,指尖把铁盒边缘磨得发亮,突然抬头对第一个买票的老太太说:“里面有流浪猫,您要是带了猫粮,能给它们留点不?”老太太愣了愣,从布包里掏出个油纸包:“我家阿黄走了半年了,这些本想撒去公园的。”
宋亚轩正在给那只带定位项圈的流浪猫做检查,猫突然弓起背,项圈发出急促的“滴滴”声。他往东边望去,矮树丛里的金光更亮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草叶间滚来滚去。“是活物。”他拽着刘耀文的胳膊往那边跑,刘耀文的铁锹还扛在肩上,跑起来“哐当哐当”响。
树丛深处藏着只狐狸,浑身金毛像被太阳镀过,却瘸着条后腿,爪子上还沾着血。它看见人就往后缩,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威胁声,直到宋亚轩掏出块烤鱼干——那是他早上没吃完的,用锡纸包得好好的。狐狸的鼻子动了动,犹豫着凑过来,叼走鱼干时尾巴尖轻轻扫了下宋亚轩的手背。
“这毛色,跟传说里的九尾狐似的。”刘耀文蹲在旁边啧啧称奇,突然被孙悟空敲了下后脑勺,“什么九尾狐,这是山里的巡山狐,受了伤才跑这儿来的。”他晃了晃金箍棒,棒尖在地上划出道浅沟,“妖气就是从它身上来的,不过是好妖,别怕。”
猪八戒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正盯着狐狸流口水,被沙僧一扁担敲在背上:“师父说了,不能乱吃东西!”唐僧站在不远处念经,念珠转得更快了,袈裟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众生平等,既是受伤的生灵,便该好生照料。”
王源抱着医药箱跑过来,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给狐狸处理伤口。狐狸疼得发抖,却没咬人,只是用琥珀色的眼睛盯着王源手腕上的红绳——那是他小时候戴的,磨得发亮。“它好像认识我。”王源喃喃道,突然想起小时候在老家后山,救过一只被夹子夹住的小狐狸,也是这样的金毛。
贺峻霖举着手机录vlog,镜头扫过忙碌的众人,又对准围栏外的记者:“看到没?我们动物园不光有猫,还有狐仙呢。门票二十,值回票价不?”评论区瞬间刷过一片“疯了但我想看”,还有人开始问能不能预约投喂。
严浩翔正在给铁丝网缠牵牛花藤,是王源带来的种子发的芽,才三天就爬了半米高。“等花开了,就没人说这是监狱围栏了。”他低头看着嫩芽,突然笑了,“以前总想着破圈,现在才发现,自己建个圈也挺好。”
马嘉祺站在牌子下,看着里面嬉闹的伙伴、念经的师父、打滚的狐狸,还有围栏外渐渐放下相机的记者。手机又震动起来,是新的热搜:#反黑动物园真有狐仙#。他没点开,只是转身往里面走,阳光透过铁丝网的缝隙,在地上拼出星星点点的图案。
“开饭了!”丁程鑫在临时搭的灶台前喊,锅里炖着从家里带来的排骨,香气飘出老远。流浪猫蹲在灶台边,狐狸蜷在宋亚轩脚边,孙悟空和刘耀文抢着盛饭,猪八戒盯着锅盖直流口水。
白龙马在空地上打了个响鼻,鬃毛上的野花掉下来,落在刚种下的仙人掌旁边。王俊凯拿着图纸走来,指着地上的标记:“我规划了兽舍、喂食区,还留了块地建游客休息区,用剩下的木板搭个凉棚就行。”
马嘉祺接过图纸,指尖划过“游客休息区”几个字,突然抬头笑了:“再加个留言墙吧,让来的人写下想对我们说的话。”他顿了顿,补充道,“不管是夸的还是骂的,都留着。”
围栏外,最后一个记者收起了相机,掏出二十块钱递给张真源:“给我张票,我也想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