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昌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底确是计策视线的得意,至于伯邑考,反正自己的孩儿多,但是面上却露出愁苦的神色,语气也不由的透露着忧愁:“究竟是谁……欲借此事,挑起我西岐与朝歌的嫌隙?其心……叵测啊!”
“父侯!”伯邑考再也忍不住,猛地扑到姬昌身前,紧紧抓住姬昌的衣袍下摆,声音哽咽着,充满了绝望:
“父侯!你快想想办法!救救妲己!儿臣……儿臣不能没有她啊!若是妲己入宫,儿臣……儿臣宁愿一死!”
伯邑考泪流满面,往日那翩翩君子的风度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为情所困的年轻人。
姬昌看着儿子这般模样,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既有一丝的怜悯,更有一种冷酷的权衡。
“伯邑考!”姬昌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双手背过身去,“你给我站起来,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惺惺作态,如何能继承我西伯侯的爵位!”
“王命已下,如同天宪!抗旨不遵,形同谋逆!届时不仅妲己保不住,我西岐百年基业,姬氏满门……皆要遭受灭顶之灾啊!”
看着伯邑考哭哭啼啼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姬昌忍不住狠狠的打了伯邑考一个巴掌,语气中充满的沉痛:“为了一个女子……赌上一切,你不配为我西伯侯的继承人!”
这番话,如同一盆冰水,狠狠浇在伯邑考心头!
伯邑考浑身无力,眼中的疯狂被一种冰冷的绝望所取代。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无力地靠在墙上,惨笑一声:“所以……所以就要儿臣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被送入那昏君的宫殿?、
所以……就要儿臣……咽下这夺妻之恨,苟且偷生?!”
伯邑考的声音空洞而麻木。
姬昌沉默片刻,缓缓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儿,记住今日之痛!
记住是谁,夺你所爱!记住这强权之下,不得不低头的屈辱!”
姬昌继续说道,没有丝毫感情:“如果你下次还为了儿女情长,如此失态,你就把你世子的位子让给你二弟吧!至少你二弟姬发在这方面远比你强!”
伯邑考猛地抬头,看向父亲,眼中那死寂的绝望中,还多了一丝不可置信!
父侯竟然要因为这等事,要我把西伯侯继承人的位置让给姬发!
“父侯,儿臣……明白了。”伯邑考被权利的位置暂时唤醒了心神,自己已经失去了妲己,要是再失去了西伯侯继承人的位置,自己将一无所有。
伯邑考强忍着内心的悲伤,整理了失落的心情,缓缓站直身体,擦去脸上的泪痕,声音变得异常冰冷。
姬昌看着儿子眼中的变化,心中暗自满意,面上却依旧冷酷:“我儿。这才有一些吾西伯侯继承人的样子,以后不可再犯,要以大局为重。”
伯邑考不再言语,只是深深看了一眼朝歌的方向,那目光中,充满了刻骨的仇恨与一丝悄然滋生的,对那至高权力的渴望!
伯邑考再一次看向西伯侯,眼神中是无尽的绝情,然后他转身离去,背影充满了决绝。
静室内,只留下姬昌一人,他脸上的尽是深沉的冷漠与志得意满的算计。
“帝辛……”他低声自语,“没想到还有一些意外的收获,此番倒是替吾……磨砺了一把复仇的利刃。”
他对伯邑考的变化非常满意,这才有一点西伯侯继承人的样子,上位者最忌讳儿女情长失去理智。
“看来,妲己入宫并非坏事。”姬昌的眼中闪过一丝黑色的幽光,“此红颜祸水……若能成功蛊惑帝辛,这朝歌乱起来才好!”
西岐,西伯侯府,二公子姬发居所。
烛火摇曳,映照着一张年轻却充满野心与算计的面容。
姬发独自坐于案前,指尖轻轻摩挲着一封来自朝歌的密信。
当他读到“大王欲纳冀州侯苏护之女妲己为妃”这一行字时,嘴角无声地勾起,最终化为一声压抑不住的冷笑。
“妙啊!真是…天助我也!”姬发眼中燃烧着熊熊的野心之火!
“伯邑考……我的好大哥!”姬发低声自语,声音中充满了刻骨铭心的嫉妒,“凭什么?就凭你是嫡长子?西岐最好的资源、臣民的拥戴、甚至……那西伯侯的位置也是为你准备的?”
“废物!优柔寡断,沉溺情爱,岂是成大事之器!西岐若交于你手,迟早败亡!”激发激动的攥紧拳头,骨节发白,“如今……大王此举,不知道你会如何做呢?要是你一个处理不当,那西伯侯的位置将来可就是吾的了,哈哈哈!”
姬发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伯邑考院落的方向,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我的机会……来了!要是你失去了父亲心中的地位?
这世子之位……乃至未来的西岐之主,终究是要看谁更狠,更有手段!”
姬发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仿佛已经嗅到了权力的芬芳。
“帝辛……多谢你了!哈哈哈!”
姬发得意的笑声在室内回荡,充满了冰冷的味道。
与此同时,冀州侯府,深处绣楼。
闺房之内,熏香袅袅,却驱不散妲己那浓得化不开的哀愁。
一女子绝色女子临窗而坐,身着素雅霓裳,却难掩其倾世容颜!
此刻她梨花带雨,泪光点点,更显得我见犹怜,令人心碎。
正是冀州侯苏护之女,妲己。
“父亲……”她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祈求,“女儿……不愿入宫!求父亲……求父亲驳回王命吧!
女儿……宁愿常伴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也不愿入那深宫禁苑啊!”
她跪倒在地,拉扯着父亲的衣角,泪如雨下。
冀州侯苏护,身形魁梧,面容刚毅,此刻却面沉如水,眼中没有丝毫动摇,只有冰冷的决绝。
苏护轻轻的拂开女儿的手,声音硬如铁石:
“糊涂!王命如山,岂是儿戏?!大王金口一开,便是天命!岂容你我父女置喙?!莫说是你,便是为父……亦无从反抗!”
苏护看着绝望的女儿,心中虽有一丝心疼,但是瞬间又被权利的欲望给盖过去,冰冷的说道:“此事……大王已问过为父的意思,为父……已然应允!能入宫侍奉大王,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
更是我苏氏满门的荣耀,莫要再行小女儿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