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闲洞外,暗紫色天幕下。
洞口的结界如淡紫色薄雾般若隐若现,透着生人勿近的威压。
魔君俯身捡起地上的碎石,指尖翻飞间,碎石已在地面堆出繁复诡异的引雷阵。
洞内深处,封印着女娲娘娘遗留的灵石,那是他为魔族寻找新家园的唯一希望,不仅能疗伤,更能净化浊气、重塑地域。
片刻后,天空骤然乌云滚滚,狂风大作,闪电如银蛇般撕裂天幕,雷鸣震得大地发颤。
魔君嘴角勾起一抹极浅却满是恶意的笑容,静待雷霆破界。
可预想中的暴雨迟迟未降,引雷阵的灵光渐渐黯淡,最终彻底失效。
乌云散去,狂风停歇,一切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魔君暗暗咬牙,眸中瞬间溅起冰霜,周身魔气翻涌——这结界不破,灵石难取,族人的希望便遥遥无期。
凤云客栈的包间里。
李行乐正对着一盘腌制鹅脯赞不绝口,吃得津津有味:“这道菜绝了!腌制时间刚好,火候也拿捏得准,肉嫩味鲜,比我家钱来客栈做的强多了!”
他咂咂嘴,又道:“婶婶的手艺虽不差,但确实有待提高啊。”
陈阳脸颊发烫,意识已然模糊,含混问道:“是不是……你婶婶的厨艺下降了?”
李行乐嬉皮笑脸,没个正形:“也有可能!看来我家钱来客栈不如早点关门,我也能早点闯江湖去!”
陈阳听了哭笑不得,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你这话要是让婶婶知道,她得多伤心?”
“反正她听不到,开玩笑呢!”李行乐狡猾一笑,举起酒杯,“来,接着喝!”
陈阳本想拒绝,却架不住劝,越喝越多,最后索性摆出“舍命陪君子”的架势,仰头喊道:“干!”
两人一同饮尽杯中酒,酒液顺着嘴角滑落,酣畅淋漓。
魔界,九幽宫殿。
魔君站在庭院中,眉头紧锁,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天闲洞的结界坚固异常,灵石近在咫尺却难触碰,族人的期盼如巨石压在心头。
庭院的水池里,白莲花含苞待放,翠色的荷叶衬着洁白的花苞,透着勃勃生机。魔君随手一挥,一阵微风徐徐吹来,清雅的莲花香气迎面扑鼻。
他贪恋地深吸一口,紧绷的身心总算放松了些许。
可下一秒,剧烈的疼痛骤然从胸口传来,如刀割般难以忍受,身体仿佛要被生生撕裂。
他闷哼一声,猛地弯腰,体内一道莹白光影不受控制地被挤了出来,化作流光窜向天际,不知所踪——那是他的天魄!没有天魄,别说破结界取灵石,能否维持自身修为都成了未知数。
月高风黑。
永安镇的街道上静悄悄的,只有一位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汉子大摇大摆地走着。
他身上穿着价值连城的云锦长袍,料子光华流转,却偏要披一件破旧的麻布斗篷,衣摆处还故意磨出几道毛边,摆明了是在嘲讽世人以貌取人。
街边的乞丐眼尖,一眼瞥见他脚上的纯色鹿皮靴——靴面上用金线绣着聚宝盆图案,鞋尖处还缀着两颗鸽血红宝石,璀璨夺目。这分明是家财万贯的财主!乞丐打定主意,颤巍巍地凑上去要钱。
可那汉子,正是楚越,他不仅分文未给,还一脚把乞丐推倒在地,攥着拳头拳打脚踢,嘴里骂骂咧咧。
不远处的屋檐下,李行乐看得怒火中烧,低声骂道:“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神气什么!”他向来嫉恶如仇,见不得这种仗势欺人的行径。
陈阳也气得脸色涨红,攥紧了拳头:“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真想替天行道揍他一顿!”
李行乐邪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可是斯文人,哪能随便动手?”
陈阳一脸疑惑——按李行乐的性子,本该冲上去把人打得满地找牙才对:“难道就这么放过他?”
“当然不。”李行乐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跟我来,给这小子点教训。”
楚越哼着小曲,走进一条无人的小巷。突然,一颗小石子“啪”地砸在他后背上。
“谁?哪个不知死活的敢暗算老子!”楚越猛地回头,巷子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骂骂咧咧地接着往前走,刚走两步,又一颗石子砸在他后脑勺上。
楚越脖子一缩,慌忙回头,依旧空无一人。
这下他心里开始发慌了,加快脚步往前冲,可背后的石子却接二连三地砸来,精准又不痛不痒,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楚越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回头,大喊一声“鬼啊!”,撒腿就跑,没多久就消失在巷子尽头。
等他跑远,李行乐和陈阳从巷口的拐角处走了出来,两人憋笑憋得肩膀发抖。
李行乐似笑非笑地看向陈阳:“你喜欢白菲菲?”
陈阳脸颊一红,腼腆地笑了笑:“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非她不娶?”李行乐语气意味深长。
陈阳眼神坚定,点头道:“非她不娶。”
李行乐虽还不懂情为何物,却真心替他开心,拍了拍他的胳膊:“那你可得抓紧了,别让好姑娘跑了。”
陈阳收起羞涩,露出几分成熟的模样,胸有成竹道:“放心吧,我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