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年当即就要关门,陆茵茵急忙拦住,讪笑道:
“冷先生不妨先听听我们开出的条件再拒绝也不迟嘛!”
“三年、三年,我们会向长明宗祠举荐先生,助先生登名谱系于我们而言,并不算困难。”
“我于参神无有兴趣。”
听见少年的回答,陆茵茵并不意外,她今日既然来,自然是对此人有过了解。
她提及此事,不过是为表明诚意。
“神社于仙境亦有门路,我知晓冷先生一心向道。
不日,我便引荐先生拜入道人门庭如何?”
“我前几日刚拒绝了天英宗。”
‘天英宗?’陆茵茵眉头一挑:‘自己虽不知天英宗于仙境的地位,但既然能冠以仙宗之名,显然不是自己找来的那些道人门庭可以比较的。
这件事,自己居然全然不知晓?
看来陆桢那女人还是有所保留啊!’
陆茵茵自是不会觉得冷清秋所言不实。
少年单枪匹马逼退源国大军,解了洪元城之围,虽说有那位道长的参与,但其心性与能力已可见一斑。
如今西境九郡,谁不晓得洪元城出了位少年宗师!
风采冠绝一时!
十六岁的宗师啊!若是有神社的栽培,将来成就大宗师几乎是板上钉钉之事,而一位大宗师能为神社带来的助力,陆茵茵无法想象。
当今焱国也不过只有六位大宗师而已。
一位有大宗师镇守的边城,近乎不会有敌国来犯。
这还只是守,若是攻,发挥来的效用只会更大!
陆茵茵此行前来已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让他臣服!
然后还有那个玄叁道长,陆茵茵这几日每每想起都会觉得可惜。
谁能想到在洪元城这苦寒之地,竟藏着位不显山不露水的高人。
那可是太阴门的弟子啊!
太阴祖师裴清怀,元苍的太阴之主,计都神君。
这万年间,民间不知流传了多少关于祂的传说。
与太阳之主,罗睺魔君-崔瑾崔子砚共称元祖之下俩大传奇!
连被颂为天神至尊的天煞帝君都曾向俩位仙人问道。
可就是这样一条显赫门路,居然让陆桢那个蠢货放掉了!
也不知陆桢那个蠢女子哪里来的这么好的运气,如果是自己,一定死死抓住,哪怕付出一切!
可惜,玄叁道长已然飞升仙境。
陆茵茵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紧紧抓住眼前这位少年宗师了。
“哎!”录茵茵反手一推门,就挤了进来,她左右扫了扫眼前干净的屋子,赧然一笑:“我不远千里来都来了,小哥不请我喝一杯再走吗?”
冷清秋自是很不想让她进去,但这副元苍的命身并未修习武艺,一时不察,竟让她钻了进来,没有及时拦住。
不由自省道:
‘自前些日子危机解除,自己对命功上的修行有些懈怠了。’
陆茵茵进屋自然不是为了喝茶,她几步便走进少年的寝屋。
冷清秋正要露出不喜之色,便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尖叫。
冷清秋虽疑惑,但还是快步走了过去。
刚进门,便感觉一具娇嫩的身子挤进怀里。
冷清秋刚要施法震开她,她却是退了出来,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少年,手中则不紧不慢地解着衣裳。
少年进来时她已是酥肩半露,她这一褪,上半身已是光溜溜一片,她轻抚着自己如白玉般的肌肤,娇滴滴地喊道:“先生还不来品尝我吗?”
“呵,”冷清秋轻蔑地看着他,眸光里不含一丝欲色:“陆小姐还请自重。”
被这般讥讽,陆茵茵的浑身绽白的玉色,霎时红若樱桃,更是平填了几分娇嫩、抚媚,只听她声音带上三分撩人的火气,挑逗着问道:“冷先生还是不是男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是男人就可以上你?”
“你!”见冷清秋油泼不进,陆茵茵一时有些羞怒,她可不信少年不恋女色,他同陆桢孤男寡女生活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发生点什么!
‘虚伪!’
心中将这人定了性,陆茵茵没好气地提上内衫,怒冲冲地往外走去,到门口时,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娇媚而笑:“早便知道冷先生喜好陆桢那款,却还是疏忽,下次,下次我定画个仿妆再来寻先生。”
“噗!”
陆茵茵方一回头,便感觉身后一股气浪袭来,她仓皇躲避不及,被一掌轰了出去!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满脸的不可置信,辣手摧花的竟是方才一向温润的少年。
她这时倒是忘了,少年独身闯敌营的气魄。
人嘛,就是这样,事情不落到自己头上,便不会真正理解,感同身受这玩意,唬人的。
陆茵茵半边身子依着墙,脸色一阵青白,她噎着嗓子,语气颓废:“陆桢…陆桢她给了你什么?”
冷清秋闻声笑了笑,陆桢给了自己什么,给什么都于眼前这人无关。
但他还是摸了摸下巴稀疏的胡渣,若有所思道:“情绪价值。”
“什…么?”陆茵茵受创颇重,一时没太听清。
“她提供了给我,独一无二的情绪价值。”
少年声若玉响,陆茵茵却是一口气喘不上来,断断续续一句:
“什…么鬼…东…”就此昏了过去。
冷清秋无奈,还是为她叫来的大夫。
少年心想:
‘她若是于大梦天寻的自己就好了,行事便不会有诸多顾忌。’
少年照命杀破狼,
自是要横行无忌!
就在这一刹那,冷清秋忽然心有所悟,不再顾及眼前狼藉,返回屋中参悟去了。
“啊!!!”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惊叫的女声令冷清秋缓缓清醒。
他自是知晓,是回来的陆桢看见了门前的血迹,遂不去关心。
‘心猿蹈水,意马乘舟。
一放一束。”
这几个时辰的醒悟,抵得上平日里十数年的苦功!
少年知晓,自己离成功结丹,更近了一步。
“什么情况?”陆桢怒气冲冲地推开房门,看着盘坐着的冷清秋审问道。
冷清秋站起身子,掸了掸身上落着的灰,心道:
‘人愈多,世道越浑浊。连着灰也多了起来。’
而后他抬眉看向陆桢,微笑道:“没什么,是有一位名陆茵茵的女子前来寻你。
我见她鬼鬼祟祟,误以为是贼,便给了她一掌。
如今误会解除,我也送她去见了大夫。”
“嗯?”陆桢可不信他的话,这些日子的相处,让陆桢知晓,除正经事外,这人口中可没半点真话。
不过‘陆茵茵?她来此做什么?’
陆桢偷偷瞟了少年一眼,心中讶然:
“不会又是因为他来的吧!”
陆桢今日之所以会回来这么晚,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在。
她不禁嘻笑出声:
‘他倒成了香饽饽了!’
陆桢猛然察觉少年带着诧异的神色靠了过来,听着他偏着脸讷慎地问道:
“你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