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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心中雪亮,如同明镜。什么“同乡之谊”?纯属无稽之谈!他记忆中压根没这回事。这不过是刘泽深看中了他手下这支能打硬仗的力量,想将他收入麾下,增加自己在朝中的政治筹码和军事实力罢了。

但…这正合他意!背靠大树好乘凉,在朝廷里有个位高权重的“靠山”,总比单打独斗、被各方势力觊觎围剿要强得多。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契机。

他立刻做出感激涕零、受宠若惊到极点的样子,对着刘泽深的方向深深一躬到底,腰弯得极低,声音带着“哽咽”和“颤抖”:

“原来刘大人竟是草民同乡?!草民真是有眼无珠!先前竟不知大人乡梓何处!能得大人如此眷顾垂怜,如此回护周全,实在是草民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啊!”

他抬起头,眼圈通红,目光“炽热”地望着刘泽深,仿佛看着救世主,“草民无以为报!从今往后,草民与黑风寨众兄弟,必当竭诚为朝廷效力,为陛下尽忠,更要为刘大人您鞍前马后,分忧解难!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为刘大人分忧解难”几个字,他说得格外清晰响亮,充满了“效忠”的意味。同时,他悄悄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曹化淳,见对方脸上笑容不变,但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心中微凛,知道这老太监没那么好糊弄,但面上表演更加投入。

这番直白而“赤诚”的表态,简直是瞌睡遇到了枕头。刘泽深看着如此“识趣”且“感恩戴德”的陈远,心中大悦,连日来的忧虑和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不少。

招安成功在望!这将是他在皇帝面前一份沉甸甸的、足以堵住所有反对者之口的功劳!必将令朝中衮衮诸公刮目相看!他脸上终于露出了开怀而矜持的笑容,捋了捋保养得宜的胡须:

“好!好!识时务者为俊杰!知恩图报,方为正道!陈远,你能明白朝廷的良苦用心,能体会老夫的一番心意,甚好!甚好啊!”

他满意地点点头,仿佛已经将陈远视为囊中之物,随即指了指身后那长长的、由骡马牵引的粮车队伍,“老夫此次前来,不仅带来了陛下的恩旨,昭示皇恩浩荡,也带来了你急需的‘安家之资’——整整两百石上好的粮米!算是老夫个人,给你的一份见面礼!望你善加利用,安抚部众,不负圣恩!陈远,前头引路,带老夫看看你这黑风寨吧!”

语气中带着上位者的恩赐和一丝掌控的意味。

“谢大人厚赐!大人恩德,如同再造!草民感激涕零,永世不忘!”

陈远“激动”地再次深深鞠躬,声音都带着“颤抖”,心中却在冷笑:那本是李永福的军粮,却被你做了和顺水人情。脸上却满是“受宠若惊”和“感恩戴德”。他转身,更加殷勤地在侧前方引路,姿态谦卑。

黑风寨众人看着陈远这行云流水、炉火纯青的“表演”,内心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孙铁骨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嘴角肌肉微微抽搐。孔林节低着头,捻着胡须的手微微发抖,显然是在极力压抑笑意。

陈铁柱则一脸呆滞,完全跟不上这复杂的节奏,只觉得远哥好厉害,能把官老爷哄得这么开心。

王虎的目光则牢牢锁定在那长长的粮车队伍上,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管他演戏不演戏,这可是实打实的好处!

赵老头吧嗒着旱烟,烟雾缭绕中,浑浊的老眼瞥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孔林节,又看了看前方引路的陈远,轻轻摇了摇头,不知是感慨还是赞许。

一行人各怀心思,在一种表面和谐融洽、实则暗流汹涌的诡异气氛中,沿着蜿蜒的山路,向黑风寨深处走去。

山路两旁,可以看到简陋的窝棚和开垦出的零星梯田,一些面黄肌瘦但眼神尚算清亮的妇孺躲在远处偷偷张望,带着好奇和畏惧。空气中弥漫着烟火、泥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气息。

抵达黑风寨那依托山势而建、以木石混合的粗犷聚义堂时,已是日上三竿。堂内早已简单布置过,正中的虎皮交椅被撤下,换上了一张铺着干净布幔的宽大椅子,自然是留给刘泽深的主位。

左首第一位自然是给曹化淳坐的。陈远则恭敬地坐在右首下位作陪。孙铁骨、孔林节等人则侍立在陈远身后。堂内燃着几个炭盆,驱散着深秋的寒意,火光跳跃,映照着众人神色各异的脸。

简单的寒暄和奉上粗劣的山茶后,气氛似乎又“融洽”了几分。刘泽深端着粗陶茶碗,象征性地抿了一口,目光扫过这简陋却带着肃杀之气的聚义堂,最后落在陈远身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曹化淳则捧着茶杯,小口啜饮着,眼睛半眯着,仿佛在养神,实则耳朵竖得老高。

“陈将军,山寨气象,倒也有几分雄浑。”

刘泽深放下茶碗,语气带着点评的意味。

“大人谬赞,穷山恶水,聊以栖身罢了,让大人和公公见笑了。”

陈远连忙欠身,姿态谦卑。

刘泽深不再绕弯子,向曹化淳递了个眼色。曹化淳会意,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对一直侍立在侧、捧着那个明黄色长条锦盒的小太监道:

“时辰差不多了,宣旨吧。让陈将军和他的兄弟们,沐浴皇恩。”

“是,公公。”

小太监躬身应道,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取出那卷用黄绫精心包裹、系着明黄丝绦的圣旨。他走到聚义堂中央,面南背北站定,双手极其庄重地展开圣旨。

“黑风寨陈远并众头领,跪接圣旨!”

小太监尖细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程式化的威严。

聚义堂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陈远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换上无比庄重、肃穆甚至带着一丝“惶恐”的表情,率先撩衣跪倒在地,额头触地,口中高呼:

“草民陈远,恭聆圣谕!”

他身后的孙铁骨、王虎、陈铁柱等人,虽然心中各有想法,但在陈远带头和当前气氛下,也只得跟着齐刷刷跪倒一片。孔林节跪得最是标准,如同演练过一般。只有赵老头动作稍显迟缓,但也低下了头。

小太监展开圣旨,用他那特有的、尖利而抑扬顿挫的腔调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伏牛山黑风寨陈远等,啸聚山林,劫掠州县,攻陷禹州,戕害官民,更胆大包天,劫夺福王贡品,罪孽滔天,罄竹难书!本应天兵剿灭,以儆效尤!然,朕上体天心,念生民之艰,下察舆情,闻尔等本为良善,或因天灾肆虐,生计无着,或受奸佞逼迫,走投无路,方致铤而走险,情有可悯。更闻陈远乃读书种子,或存一念向善之心…”

圣旨前半部分,自然是严厉的申斥,历数罪状。但关键在后半段:

“…今特开天恩,予以招抚。着尔等:其一,即刻归还所劫福王贡品,尤以金丝楠木为重,不得有误!其二,即日解散黑风寨部众,不得再行啸聚。择其精壮者,由朝廷派员整编,划归附近官军统辖,以观后效。其三,贼酋陈远及其主要头目,需即刻随军效力,戴罪立功,不得迁延!若能洗心革面,奋勇杀贼,朝廷不吝封赏。若仍存异志,阳奉阴违,则天兵再至,定斩不饶!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远率先高呼,声音带着“激动”的颤抖,深深叩首。众人也跟着叩拜。

宣读完,小太监将圣旨重新卷好,双手捧着,目光看向刘泽深。刘泽深微微颔首:

“陈将军,接旨谢恩吧。”

“草民陈远,领旨谢恩!吾皇万岁!”

陈远再次叩首,然后才起身,极其恭敬地从小太监手中接过那沉甸甸的圣旨,如同捧着无价之宝,小心翼翼地交给身后的孙铁骨捧着。

众人重新落座。刘泽深看向陈远,眼神变得锐利而直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将军,圣意煌煌,天恩浩荡!望你等感念圣恩,即刻遵旨行事,切莫再生枝节,辜负了陛下的一片苦心!有何难处,现在可以直言。”

陈远脸上堆着恭敬无比的笑容,心中却已飞速盘算好。

第一条?没问题!那些金丝楠木他早就嫌烫手,一直原封不动地藏着,还回去正好撇清麻烦。

第二条和第三条?痴人说梦!这是要他的命根子!

“回禀大人、公公,”

陈远站起身,深深一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感激”和“忠义”交织的复杂表情,“陛下天恩,宽宏如海!草民陈远与黑风寨众兄弟,粉身碎骨亦难报万一!归还贡品,此乃天经地义,草民即刻便可安排人手清点交割,绝无二话!为朝廷效力,诛杀流寇,更是草民与兄弟们洗刷罪愆、报效皇恩的心愿所在,万死不辞!”

他先痛快地应承了第一条,表达了“忠心”,铺垫得极好。

话锋一转,他的语气变得无比“沉痛”和“忧虑”,眉头紧锁,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只是…这解散寨众、接受朝廷整编并入他军…草民实在是有万般不得已的苦衷,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啊!恳请大人、公公垂怜,容草民禀明!”

刘泽深眉头一皱,心道果然来了,但面上不动声色:

“哦?有何苦衷?但说无妨。”

“大人明鉴!”

陈远声音恳切,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真诚,“其一,黑风寨众兄弟,皆是草民同乡,或是被逼入山的苦命人。我等同生共死,患难与共,历经大小战役,早已是血脉相连,亲如手足!这份情谊,重于泰山!如今若因招安,便要强行将其拆散,分入各部…草民恐人心离散,兄弟情断,反生怨怼,甚至…再起波澜啊!此非朝廷招抚本意,亦非草民所愿!此乃草民第一大虑!”

他强调“情谊”和“人心”,这是无法忽视的力量。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种分享秘密般的姿态,脸上浮现出真实的“恐惧”:

“其二…大人,公公…草民毕竟犯下了劫夺福王千岁贡品这等…这等弥天大罪啊!”

他仿佛怕人听见,声音几不可闻,“福王千岁乃陛下亲叔,身份何等尊贵?在河南…说句大不敬的话,福王千岁跺跺脚,河南都要抖三抖!草民此罪,已是不赦!若是解散部众,接受朝廷整编,草民与兄弟们分散各处,无异于将项上人头交于人手…福王殿下若震怒,若想追究…只需一个暗示,一道手令,草民与兄弟们便是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死无葬身之地啊!”

他抬起头,眼中竟真的有了泪光,“草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这些跟着草民刀头舔血、好不容易盼来一条生路的兄弟…草民实在不忍心…不忍心看着他们刚出狼窝,又入虎口,遭此无妄灭顶之灾啊!恳请大人体恤!救救草民和这帮苦命的兄弟吧!”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恐惧感渲染得十足,精准地击中了刘泽深内心也存在的隐忧——福王的报复!这确实是个大麻烦。

刘泽深的眉头锁成了川字。陈远的话,半真半假,但关于福王的部分,绝非虚言恫吓。福王在河南的权势熏天,根深蒂固,真要报复几个招安的山贼头子,有的是办法绕过朝廷律法。

到时候,他刘泽深保还是不保?保,意味着彻底得罪福王,后患无穷;不保,招安就成了笑话,他的功劳也成了污点。这让他陷入了两难。

“陈将军此言,未免危言耸听,亦是对朝廷法度、对陛下天威的质疑!”

刘泽深声音沉了下来,带着训诫,但底气明显不如之前足,“既受朝廷招安,便是朝廷命官!受朝廷律法庇护!福王殿下乃天潢贵胄,深明大义,岂会因些许私怨而罔顾国法,行那公报私仇之事?此乃杞人忧天!至于兄弟情谊…”

他放缓了语气,带着安抚和折中,“朝廷整编,并非要将你兄弟拆得七零八落。你可保留部分亲信精锐,作为你的直属部曲,一同并入官军。如此,既全了兄弟情义,又能为国效力,岂不两全其美?”

他避开了福王的话题,转而强调解决方案。

他捋着胡须,沉吟片刻,抛出了另一个诱饵:

“若你对李总兵处心存芥蒂,不愿在其麾下受约束…”

他看了一眼陈远,见对方眼神微亮,继续道,“河南巡抚郑大人处,或可另行安排。或者…湖广的左良玉左将军处?左帅勇冠三军,战功赫赫,正值追剿张献忠逆贼、用人之际,麾下兵强马壮。老夫与左帅也有些交情,若将你部安置在他麾下,必得重用,前程远大!郑巡抚那边,老夫亦可分说,必不会为难于你。如何?”

他抛出了左良玉这个选项,既是给陈远台阶,也是想将陈远这支能打的力量纳入自己关系网能影响的范围内,增强自己在军中的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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