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爪熊”的指节重重叩在红木桌面,黄铜打火机的火焰裹着蓝芯窜起时,他腕间那道深疤在光线下像道未愈合的裂谷。
古巴雪茄的茄衣泛着油润的琥珀色,被他粗粝的拇指碾过,竟没留下半分褶皱——就像他攥碎过的那三把勃朗宁手枪,永远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火头与茄尖相触的瞬间,他喉结沉了沉,没急着吸,先让烟丝在高温里慢慢蜷曲、释放出焦糖与檀木混合的焦香。
烟雾从他齿缝漫出时,他微眯着眼,视线扫过窗外暗下来的街道,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雪茄中段。那动作不像在享受,倒像在掂量一件武器——毕竟在“恐爪熊”的世界里,连吞云吐雾的间隙,都得藏着随时能撕开局面的警觉。
雪茄燃到三分之一时,“恐爪熊”终于松开了按在桌沿的手,指腹残留的茄衣油光蹭在黑色皮手套上,竟有种奇异的粗粝质感。
他抬腕抖了抖烟灰,火星落在水晶烟灰缸里溅起细屑,动作慢得像在给猎物最后通牒,喉间却滚出一声极轻的闷笑。
烟雾在他指缝间绕了个圈,钻进领口时,他才终于深吸一口,让醇厚的烟味漫过舌尖,再从鼻腔缓缓溢出。阳光透过百叶窗切在他脸上,一半藏在阴影里的眉骨绷得发紧,唯有夹着雪茄的手指稳得可怕,仿佛下一秒,这燃烧的茄身就会像他的拳头一样,砸向某个藏在暗处的麻烦。
而幽冥狼则是随手拿出一块楠木开始雕刻。暴雨在庇护所厚重的复合铅门外嘶吼,铁皮穹顶被砸得嗡嗡作响,“幽冥狼”却稳坐于二层的工作台前。
台面上铺着磨得发亮的旧绒布,一盏应急灯悬在头顶,暖黄的光把他的影子钉在堆满工具的木架上——架子顶层还倚着把保养完好的步枪,与刻刀、砂纸形成诡异的和谐。
他指尖捏着半干的楠木坯,木料是从仓储区翻出的存货,虽带着点地下暗河的潮气,却仍泛着温润的浅黄。
刻刀按在画好的狼形轮廓上,刀刃与木面接触时只发出极轻的“沙沙”声,盖过了通风系统的低吟。
清苦的木屑簌簌落在绒布上,他时而换用圆头刀旋刻狼颈的弧度,时而用平刀勾勒狼爪的肌理,指节上旧疤随着动作轻轻起伏,那双手曾握枪击穿过无数威胁,此刻却能稳住刀刃刻出细如发丝的狼毫。
监控屏幕的荧光在角落忽明忽暗,偶尔闪过外界废墟的画面,他眼皮都未抬。直到刻到狼眼凹槽时,才停下手,用指尖蘸了点木粉填补细缝。
暴雨声似乎远了些,空气中混着楠木的清香与罐头食品的余味,他忽然拿起砂纸细细打磨坯体,从粗砂到细砂,动作慢得像在与旧时光对话。
当最后一缕木屑飘落,他把木刻狼放在灯光下。狼眼恰好在光影中映出点冷光,像极了他当年在暴雨中锁定目标的眼神。
他随手将刻刀插进木座,指尖摩挲着楠木的纹路——庇护所外是末日洪流,而这方工作台前,有他独有的、不会被冲毁的安宁。
而另一边雪狐则是在拿着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做着加工。暖光灯的光晕里,“雪狐”指尖捏着的水晶原石泛着冷白的光,像刚从极地冰川里凿出的碎月。
她坐在铺着羊毛垫的工作台前,耳后别着支银质细针,发丝垂落时刚好避开台面——那双手曾在暴风雪中拆解过三个陷阱、接错过五根导线,此刻却捏着比发丝还细的金刚砂笔,悬在水晶表面纹丝不动。
水晶的棱角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虹光,她先对着放大镜观察内里的冰裂,指腹轻轻划过原石边缘,动作轻得像在抚摸雪地里的狐踪。
金刚砂笔触碰到水晶的瞬间,细弱的“滋啦”声漫开,白色的晶粉簌簌落在黑色绒布上,积成一小堆雪似的。她手腕微转,砂笔沿着画好的狐形轮廓游走:狐耳要刻得薄如蝉翼,能映出灯影;狐尾的弧度得带着点蓬松的动感,仿佛下一秒就会扫落晶粉。
偶尔有晶粉粘在她睫毛上,她也不抬手拂去,只等刻到狐眼凹槽时,才停下换用抛光布。
指尖裹着布,在水晶表面轻轻打圈,原本毛糙的切面渐渐变得莹润,连内里的冰裂都成了天然的纹路,像狐毛上凝结的霜花。
窗外的风卷着雪粒打在玻璃上,她却盯着水晶里映出的自己,忽然弯了弯眼——这剔透的物件里,终于藏进了一头属于她的、不会被风雪吹散的雪狐。
而另一边雷虎则是在那里折着他的五角星。因为他并没有忘记他与师父的约定。当他得到1万个时师父就会回来。
暖黄的台灯下,“雷虎”粗粝的手指捏着张正方形彩纸,指节上凸起的老茧蹭过纸面,竟难得放轻了力道——这双手曾能单手掀翻摩托车、捏碎啤酒瓶,此刻却在跟一道折痕较着劲,连呼吸都放得极缓。
彩纸在他掌心翻转,每一道折痕都要对齐边角,指尖反复摩挲纸面,直到压出清晰的印子才肯停下。
折到五角星的尖角时,他忽然蹙眉,另一只手轻轻按住纸角,生怕用力过猛把纸扯破——那模样,倒不像平日里能在街头一拳撂倒对手的“雷虎”,反倒像个怕弄坏玩具的孩子。
偶尔有折错的地方,他也不烦躁,只小心地把纸展开,重新比对折线。当最后一个角与顶点重合,他屏住呼吸,用指甲沿星边细细压了一圈,才缓缓松开手。
灯光下,小小的五角星立在掌心,边角齐整,彩纸的光泽映在他眼底,他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了扬,随即又板起脸,把五角星放进贴身的口袋里——仿佛这不是张折纸,而是件比拳头更能护得住的宝贝。
每一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来消磨时光,舒缓自己的心情。当然了,沈安然李圆圆,楚寒三人则是在那里斗地主。他们现在不仅仅是任务过后的休息,更是对未来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