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两人很快冷静下来。
“你受伤了没?”陶然在好几个问题里选了最重要的一个。
陶酥摇头。
两个男人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那这是谁?”陶然继续问。
陶酥心虚的小声说,“有没有可能是你们要找的人?”
“嗯?”陶然不明所以,狐疑的重复一遍,“我们要找的人…”
他想了一下,忽然声音大了些,“你是说他…唔…唔…”
周昊的的大手捂上他的嘴,眼神凌厉,语气森寒,“闭嘴!”
陶然拼命点头,他刚才声音也没有很大,就是太吃惊了。
周昊走到男人身边蹲下,把他眼睛上的黑布取掉,皱眉看着他的脸。
陶然也凑过去,在男人的脸上使劲搓了几下,“这是乔装的?和真的一样啊…”
“嗯。”周昊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
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放到男人脖子上,活着。
给陶然使了一个眼神,两人起身站到陶酥面前。
“说说吧,这个人怎么在这里?”陶然凉凉的说。
陶酥缩了缩脖子,把她在国营饭店吃米线遇到这人,怎么跟踪,怎么制服的交代了个一清二楚。
陶然和周昊听得胆战心惊,巨大的恐惧之后,是滔天的怒火。
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陶然狠狠地戳了跟鹌鹑似的陶酥的脑袋一下,撂下狠话,“你给我等着。”
陶酥小心的赔着笑,“我想着你们要这个人有用,才费劲吧啦的把他弄回来的,要不我就给他一瓶化尸水!”
“哼,怎么?我还得感谢你?”陶然冷笑着说。
陶酥摇头,“那倒是没必要,就是看在我帮了忙的份儿上,别生气就行。”
陶然冷声拒绝,“你做梦。”
陶酥求助的看向周昊,用眼神示意他帮忙说话。
“咳咳。”周昊清了清嗓子,“陶然,你看…”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陶然打断,“周团长,我管教妹妹,你不方便插手。”
周昊朝着陶酥露出一个无奈的眼神。
陶酥失望的耷拉下脑袋。
周昊就是装的,他知道陶然肯定会拒绝,直接顺着他的话下了台阶。
他心疼陶酥没错,但更关心她的安危。
别的女同志遇到这种事躲都来不及,只有她,非得往上凑。
这都几次了,不管不行。
他自己下不了手,只能让陶然当这个坏人了。
其实陶酥今天如果遇到的是那个干部模样的男人,她肯定不敢跟上去,能跑多远跑多远。
这一个,在她的判断里危险性比那个低多了。
“你把他弄回来有人看见吗?”周昊问。
陶酥看向陶然,见他眼神也游移不定的,自己把心一横,摇头道,“没有。”
“那就好。”周昊像是没有看到兄妹二人反应,说,“为了你的安全,不能让人知道这人是你抓到的。”
陶酥乖巧的点头,“好。”
陶然全身戒备,时刻准备着要是周昊表现出一点异样,就马上动手。
虽然他打不过周昊,但打他个措手不及,再加上陶酥,可以放手一搏。周昊继续说,“你放心,该有的奖励不会少你的。”
“不用不用,就说是你和哥哥抓到的,我要这个功劳没有用,你们立功了还能升职。”陶酥说。
她心里就是这么觉得的,这个功劳放在她身上,奖励个几百块钱,再发个奖状,对她来说真的是没啥用处。
陶然说,“按照她说的做吧。”
他一向是擅于统筹和衡量的。再说,陶酥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周昊挣扎了一下,点头同意。
三个人商量了一阵,由陶酥给他们画了个地图,标上了她弄晕男人的位置,然后三个人兵分两路,她自己一路,周昊和陶然一路,在那个地方汇合。
周昊没有问她打算怎么弄,主动带着陶然出门,一起掩耳盗铃。
陶酥把人收进空间,出门骑上自行车,到了中午刚去过的地方,把人扔在地上。
远远的看到周昊的车过来,她把绑着男人的绳子解开,掏出一个小瓶子,在男人的鼻子下面晃了晃。
见人有苏醒的迹象,陶酥往旁边一闪,招呼周昊他们,“快!”
男人脑子迷迷糊糊,甩了甩头,本能的手撑地想要先站起来,又脱力的摔了回去。
周昊和陶然站在他的面前,等他终于挣扎着摇摇晃晃站起来,揉了几下眼睛,看清眼前的两个人。
男人一团浆糊的脑子一下清醒了,这两人他认识,已经追了他好多天了。
他慌张的抬手摸上自己的脸,妆还在,他觉得自己还能救一救。
“我被袭击了,是你们救了我吗?”他面露感激。
“呵呵。”陶然突然笑了,“别装了,我们知道是你。”
“我不懂你的意思。”男人说着把手伸到腰间想要掏东西,结果掏了个空。
他更慌了,转身想跑。
无奈他刚中了药,腿还软着呢,周昊速度也快,没等他自己摔倒,从后面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将人踹翻在地。
周昊一只脚踩着男人的后背,像一颗钉子似的把人钉的死死的,一动也动不了。
“绑上!”周昊喊了一声。
陶然马上拿着绳子上前,把刚被放开没一会儿的男人重新又绑了起来,这回还在头上给他套了个密不透风麻袋,拎着胳膊把人拽上了车。
周昊回头去找陶酥的踪迹,她正趴在墙头上冲着他招手。
“你们先走吧,我骑车回去。”陶酥用口型说。
周昊眼神柔和,也用口型说,“注意安全,等你。”
陶酥点头表示知道了。
周昊和陶然开车把男人带回家属院,让铁牛去通知人集合准备回部队。
吩咐陶然和铁牛看紧车上的人,他去跟公安局的同志辞行。
“你们把跑了的那个抓回来了?”铁牛看着车上的男人,小声问陶然。
陶然点头。
“厉害了。”铁牛的心里痒痒的,他十分想知道怎么找到这人的,但已经刻在骨子里的纪律让他克制住了,没有当着犯人的面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