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老头也知道做实验的人一旦进入状态就是这样。
但刚有个想法,就非得急着弄出个东西来,是不是太着急了。
直到这天,他俩进门,还以为陶酥又得披头散发满手木屑的在院子里鼓捣呢,结果今天小姑娘洗得干干净净的,躺在躺椅上吃西瓜呢。
躺椅是陶酥拎了两只兔子,找三爷爷家找陶武哥和四爷爷家的陶峰哥帮她搬回来的。
两位爷爷当然拒绝她的兔子,陶酥想了个应对的好办法,扔了兔子撒腿就跑,只要她跑的快,就不用撕吧。
陶武和陶峰不但帮她把椅子搬了回来,还给她补充了柴火,完了乐呵呵的拿着陶酥给的水果回去。
当然拿了东西回去肯定会被三奶奶和四奶奶骂,但是陶酥表示那就不关她的事了。又不是她让奶奶们骂的。
钟老走路不需要人扶了,他慢悠悠的踱步到陶酥跟前,稀奇的问,“哟?今天不搞你的种植大业了?累了?”
陶酥懒洋洋的往厢房指了指,钟老和田老好奇的进去看,十几个白色圆柱形有几个黑色的圆点的菌包整齐的排列在一块空地上。
两人围着看了好一会儿,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
看不懂啊看不懂,他俩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这真能长出木耳?”虽然看着挺像那么回事,两个老头还是不敢相信陶酥几天就能弄出这个来。这有点逆天了啊。
陶酥漫不经心的起来,“等着瞧吧。”
这躺椅硌得慌。
躺椅还没搬回来她就开始忙着种木耳,还没来得及配上垫子。
钟老眼疾腚快,陶酥的屁股刚离开躺椅,他紧跟着一屁股坐了上去。
这躺椅做的和外国没有垫儿的沙发似的,是比普通的靠背椅子舒服。这几天陶酥忙,都是他霸占着。
“你没事了今天好好做饭,这几天我和老田都饿瘦了。”钟老靠在躺椅上拿起一块西瓜,跟个大爷似的吩咐。
陶酥正有此意,打算好好放松放松,来个小鸡炖蘑菇。
“你早晚被丢出去。”田老对越来越嚣张的钟老说。
“嘿嘿,等到那时候再说。”钟老啃一口西瓜,“能舒服一天是一天。”
田老觉得他这次受伤应该是伤到脑子了,好好的一个知识分子变成一个滚刀肉。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是,他凑近了问,“老钟,你还记得第一二三宇宙速度的公式是什么吗?”
钟老白了他一眼,“边儿去!”
鸡是杀好的,田老把乱七八糟的院子收拾好,陶酥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两人这些日子以来得配合,默契十足,不用陶酥招呼,田老就进屋开始生火。
陶酥把鸡炖上,在锅边贴了一圈儿饼子。
田老看了看她得脸色,话在心里转了几圈才说出口,“丫头,听说你帮林场修机器了?真是自己照着书上学的?”
这件事他们知道的晚,毕竟身份比较敏感,而且以养伤的名义呆在牛棚不出去,能接触到的人少。
听赵大爷说起来的时候还挺吃惊的。想要问陶酥,她又忙的昏天黑地的。
今天终于逮到机会了问了。
“是啊。”陶酥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起这个,直觉他有什么阴谋,决定以不变应万变,敌不动我不动。
“那你是个天才啊。”田老很有策略的先夸奖一句,话锋一转,又说,“你要不要给我跟老钟当学生,以后继承我们的衣钵?”
“什么衣钵?你俩在丐帮还有职位呢?”陶酥装傻。
钟老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达到门口,扶着门框跟着劝道,“你别顾左右而言他。我和老田没下放前,多少人争着抢着想当我们学生呢,也就是我们现在沦落到这里,便宜你了。”
“不要。”陶酥心知不果断地拒绝这两人,他们不会死心的。
“为什么不要?”钟老激动的问。“我俩这可都是真才实学,在国际上也能排得上号。”
“我懒,不想学。”陶酥吊儿郎当。
田老是真的把她当成自己的晚辈关心,苦口婆心的讲道理,“眼下是形势不好,但是不会一直这样。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以后你想干什么?靠什么生活?别跟我说你种木耳,我能看出来,你并不喜欢这个。”
他只顾着为陶酥的将来打算,完全忽略了这么多天在陶酥家吃饭,每天都有肉,很少吃粗粮,别人家每顿都吃的粗粮,在他们家是吃细粮吃多了为了均衡营养才偶尔吃一回,别人家一年也见不着几回的水果也是管够吃,这些东西都是陶酥搞到的。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她都能生活的很好,根本不用担心以后靠什么生活。
陶酥开玩笑道,“要不这样,你们以后好好工作,工资和退休金都给我攒着,抵你们吃我这么多东西的饭钱了。”
钟老和田老看了看对方,知道她是真的不想学,只好点头,“没问题,你都要给我们养老了,不给你给谁!”
“哼!”他们提起这个,陶酥又别扭起来。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来。
“哈哈哈哈...”田老和钟老无视她警告的目光,开怀大笑。
炖了一整只鸡挺多的,不用再炒别的菜。
陶酥把家里现有的蔬菜,能生吃的,黄瓜、葱之类的,洗了一盘,把豆瓣酱用油炸了一遍,简简单单的蘸酱菜就好了。
等菜都上桌,陶酥从里屋抱出来一个玻璃罐,透明的液体里泡着一棵人参,赫然就是她前段时间泡的酒。
田老和钟老眼睛都绿了,不确定的问,“丫头,这是...”
“药酒,今天晚上我们喝两杯?”陶酥把酒放在桌子旁边的地上,起身要去拿杯子。
田老和钟老按住她,争先恐后的快步走到柜子边,拿了三个杯子回来。
杯子不大,陶酥抱着瓶子依次小心的倒满,茅台泡五十年野山参,虽然她财大气粗,也是一滴都不舍得浪费。
俩老头规规矩矩的坐在小板凳上,两只手搭在膝盖上,盯着面前的酒杯,像是幼儿园等待老师分蛋糕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