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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写声明:文中出现所有军区、部队名称现实均不存在,全是我瞎编的!!绝不损毁军人形象!!】
她迅速猫腰钻进阁楼,探头进左边窗户和纱窗留下的空间,打开手电筒照向发出动静的方向。
阁楼四面都有窗户,虽然窄了点,但作为哨所足够合格。
那里黑黢黢地立了个起码一米五高的物体,文心悠一晃眼没看清,只被这直立身高惊了一惊。
第二反应才回过神来这是个人。
这几天一直都在跟蛇虫鼠蚁打交道,都快忘了这里还会有人了,就连今早见到的第一个活人都是躺着的。
“什么人?!不许动!不要再靠近了!”她冷声喝令。
那人吓了一跳,连忙掀开头上罩着的东西,露出一张瘦得惊人但看起来有点眼熟的脸。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恶意!我、我只是来报恩的,我放下东西就走,请不要攻击我……”
一听是个女人,文心悠总算对上号了,是今早的孕妇。
她还活着。
想到这一点她松了口气,但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什么恩?我不记得我对你有恩。”
女人尴尬地笑了一声,又把头巾包上了,这个时候周围全是蚊子,让皮肤暴露出来不是个明智选择。
“这方圆几公里大概只有我们两个活人,就算有其他人,也不会对一个濒死的陌生女人给予如此丰厚的帮助,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不报答回来我心里就得一直惦记着……”
文心悠没有再否认,只是态度始终冷淡:“如你所见,我的条件很好,不需要你的报答,你有东西自己留着就行。”
女人搓了搓手,看起来更加局促了:“我、我知道要是送其他的,您肯定看不上,何况如您所见,我也没那条件……我是个中医,以前在部队任职过,技能也跟药草辨别有关,我采了一点能解蛇毒的药草,我想在这个地方,就算是您应该也会有需要……”
她声音很虚弱,为了让文心悠听清,她明显在努力提高音量,每句话说到最后都会突兀地衰弱下去。
刚刚扫过那一眼,她已经瘦得好像眼球都要掉下来了。
中医?
文心悠想到自己晚上还在想着找老师的事,有这么巧吗?刚想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她思考片刻,又道:“你说你以前是军医?”
女人轻咳了几声,又扬起声音:“是的,咳咳,我是华北战区第69军野战部队的随军军医,军衔少尉,丈夫是华东海军陆战队的现役军人,咳咳,我,咳咳,您不相信的话,我,咳咳,我的证件随身带着,您可以看看。”
文心悠这下真惊了。
在雨林里随便救个人都能救到战友,这合理吗?
虽然这有风险,但如果是真的,她就不能视而不见。
“你站在那别动,准备好证件,我过去。”
郁思瑶听她真要下来,也吓到了,这也太危险了,万一自己是个坏人怎么办?
只是还没等她说什么,手电筒刺眼的光就消失了,她只能赶紧摸贴身暗袋,把一直藏得很好的证件找出来。
这是她活下去的动力和信仰,一直以来,就算食物被抢,资源被抢,她都尽一切可能地保住这个东西。
文心悠套上雨衣和口罩,关上车内部灯,从后车厢下车。
母狼懒洋洋地摇着尾巴,刚刚它正想叫呢,上边就一阵动静,它也就省了力气重新趴下了。
郁思瑶站在车头,文心悠绕了一圈过去。
瘦小的女人佝偻着背,身上除了今早她看到的那身粗糙的破布,还增加了一些宽大的芭蕉叶,背上背着她给的小背包。
“您好,证件让我看一下。”
“哦,哦哦,在这,这是我的证件,还有我丈夫的军章,咳咳咳。”
文心悠用手电筒照着仔细看了看,钢印、照片、军衔都对得上,是真的。
甚至于这还是曾经联合演习过的部队,文心悠或者她的队员指不定还被郁思瑶治疗过。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还真就没法不管了。
“好,确认好了,郁思瑶同志,你找到放置安全屋的地点了吗?”
郁思瑶听她这称呼又吓了一跳,这会儿才敢稍微放肆地打量起眼前人的体态。
“这、这,您也是同志吗?”
文心悠默了默,“是同志,但已经退役了。”
这回答让郁思瑶大喜过望,如果说在这游戏里,除了丈夫以外还有什么人是能够让她完全信任的,那无疑就是曾经的同僚,永远的同志了!
“是,是,同志,咳咳,是同志,太好了,太好了,您,您以前在哪儿服役?咳咳,咳,抱歉,抱歉,我太激动了,您不方便说也没关系的。”
文心悠笑笑,也没什么不方便说的。
她挺腰立正,向郁思瑶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您好,郁思瑶同志,这里是原中国人民解放军特种部队猎鹰特战旅第五战斗小组班长,文心悠,代号朱雀。”
郁思瑶很激动,她或许已经不记得自己多年前跟过的其中一个小组,但不妨碍她激动地想跟文心悠握手,可看着自己脏得跟鸡爪子似的手,又尴尬地收了回去。
“猎鹰的班长!咳咳、难怪、咳咳,难怪您这么强壮,抱歉,咳咳,我、我有点激动,这是我进游戏以来第一次遇上战友……”
文心悠在心里默默接了句我也是。
虽然她能理解郁思瑶的兴奋,但继续站在这里说话显然有点犯蠢,她身上已经又开始冒汗了,一会儿还要重新洗澡。
而且她其实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
于是有些强势地打断她还要继续的话:“所以,您有落脚点了吗?”
郁思瑶的话头瞬间哽住,那双干瘦的手又尴尬地托住小腹。
“本来,本来是有的,但我碰上了一个男人……”
后面的不必多说,但她还活着,说明安全屋也还安全。
说完,她又连忙接上:“不好意思同志,我知道我这要求很没脸没皮,但我能不能在你车边上借宿一晚?明天,明天我就走,我已经看好了一片新地方,但今天忙着找药材,没有力气把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