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云阁海域上空,黑金二色的能量碰撞仿佛永无休止,碎裂的空间发出哀鸣
林洛水狂笑着,猩红的瞳孔深处却燃烧着冰冷的算计
深渊的呓语在她耳边尖叫,催促她撕碎眼前这块碍事的“顽石”,但一丝更重要的执念,如风中残烛般死死拽住了她
她在等,等那条最大的“鱼”被这刻意搅浑的水吸引过来
摩拉克斯的岩枪带着千钧之势再次迫近,林洛水佯装狼狈地侧身躲避,能量在她体表炸开一道不大不小的“伤口”,暗紫色的气息喷涌得更加“狂暴”了
就是这一刻!
她清晰地感知到,那道冰冷、漠然、高悬于一切之上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探针,终于穿透了提瓦特的帷幕,牢牢锁定了这片战场核心!
天理,来了
机会!林洛水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并非恐惧,而是狩猎者看到猎物终于踏入陷阱的兴奋
她脸上癫狂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冰冷的专注
她完美地扮演着一个被深渊侵蚀、战斗至忘我的疯癫形象,所有的攻击都集中在摩拉克斯身上,将背后……那至高无上的存在,彻底暴露!
摩拉克斯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也感觉到了!
那无法忽视的、令人战栗的威压降临了!他的攻势不由得为之一缓
就是现在!
林洛水体内那被压抑到极致的、真正属于深渊执政的权柄轰然爆发!
不再是之前那精妙控制的“势均力敌”,而是纯粹的、撕裂万物的本源之力!
她眼中的猩红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截然相反、诡异莫测的异变
左眼燃起冰冷的、仿佛能焚尽灵魂的纯白火焰,右眼炸裂出足以劈开虚空的幽邃黑雷!
“视线终于舍得移开你那破王座了?”林洛水嘲讽的低语在海天间响起,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空间的寒意
她的身影在空间撕裂的爆响中突兀消失,再出现时,已是在摩拉克斯身后更高空的位置,精准地悬停在刚刚降临、那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姿态的“天理”身后!
左手白焰焚天,右手黑雷灭世!
凝聚了她全部算计、酝酿了无尽时机的必杀一击,如同从深渊最底层刺出的獠牙,毫无保留地朝着天理的后心轰然刺落!
“嗡——”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令人牙酸的、规则被强行挤压的哀鸣
天理甚至没有完全回身
一只笼罩着朦胧白光、如同玉石雕琢、却蕴含着无尽权能的手,仿佛早就等在那里,就那么轻描淡写地、稳稳地……向后一抓!
“啵!”
林洛水那足以将摩拉克斯轰入地心的致命一击,竟被那只手稳稳地攥在了掌心!
狂暴的白焰与黑雷如同被套上枷锁的凶兽,在那只手中徒劳地挣扎、嘶鸣,最终归于寂静
绝对的压制!力量的鸿沟展现得残酷而直接!
“僭越者”一个毫无情绪、仿佛万古玄冰摩擦的声音直接响彻在林洛水的灵魂深处
几乎在天理出手的同时,天理身前的空间泛起水波般的涟漪
一道纯白、圣洁、散发空灵气息的身影瞬间浮现——空之执政!
祂仿佛是最忠诚的影卫,第一时间挡在了天理与林洛水之间,无暇的光辉在其身上流转,构建出坚不可摧的壁垒
祂平静的视线落在林洛水身上,带着绝对的审判意味
下方的摩拉克斯,仰望着这瞬息万变、远超他理解的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那高悬天穹的身影…那轻易接下林洛水必杀一击的力量…还有那骤然出现的空之政……这是……何等的存在?!千年岩王的心神,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动荡
“啧,还带了个看门狗?”林洛水看着挡在面前的空之执政,被天理单手握住攻击的挫败感并未让她退缩,反而点燃了她眼底更疯狂的火苗,那混合着白焰与黑雷的眼瞳光芒大盛!“但——你以为这就够了?!”
林洛水猛地抽回手,天理并未紧握,任由那攻击在她掌心溃散
但在抽手的刹那,林洛水脸上的狂笑如同恶鬼绽放:“谁告诉你,那是我全部的力量了?!”
“轰——!!!”
不再是假象,不再是压制!
林洛水体内深渊核心真正意义上的开闸放洪!
比孤云阁海域更广阔、更粘稠、更绝望的深渊之力,如同灭世的洪流瞬间喷薄!不是紫色,是极致的“无”!
吞噬一切的暗,在她身后凝聚成一个不断扩张的、仿佛能终结提瓦特存在的虚空漩涡!
她整个人的形态都开始扭曲、虚化,唯有那双异色的眼瞳是黑暗中疯狂跳动的锚点
她的声音不再是沙哑,而是层层叠叠,仿佛亿万个来自深渊的尖啸合为一体:
“天理……还有这个急着献殷勤的跟班……试试这个!为了撕碎你那破椅子……我可是忍得好辛苦啊!!”
话音未落,不再是简单的突袭
无数道由纯粹“无”之力构成、撕裂空间的长矛,如同来自绝望深渊的暴雨,无视了距离,也绕过了挡在前方的空之执政的绝对壁垒,从四面八方、从扭曲虚空的各个角度,悍然刺向被空之守护在核心的天理!
每一道攻击,都蕴含着林洛水积攒至今的所有疯狂、怨毒、以及……病态执着!整个天空,被她的绝望彻底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