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黑暗森林的第一声枪响 (the First Shot in the dark Forest)
地点： 奥尔特云，第9号乱石区 时间： “铁锤号”首航后 2小时
嗡————
没有任何预警。 一艘通体漆黑、没有任何灯光、甚至连引擎喷口都做了热屏蔽处理的战舰，悄无声息地滑出了彗星的阴影。
它是**“铁锤号”。 虽然它的外形粗犷得像是一块砖头，但在“量子幽灵”**的操控下，这块砖头飞出了刺客般的优雅。
【雷达静默。】 【被动声呐（引力波监听）开启。】 【目标锁定：清道夫舰队（3艘护卫舰，12艘武装采矿船）。】
老船长的电子音在舰桥内回荡。 不需要语音传达，这道指令通过数据链，瞬间同步到了五百名机械船员的脑子里。
“距离 5000公里。” 亚瑟坐在指挥席上（特意加装了减震垫，毕竟这艘船没有惯性阻尼器）。 他看着全息屏幕上那些正在疯狂开采小行星的拾荒者。
“它们在吃自助餐。”铁臂握着火控雷达的操作杆，机械眼转动，“完全没发现我们。”
“因为它们习惯了欺负弱小。” 亚瑟冷冷地说道。 “清道夫的战术是仗着人多势众，用乱七八糟的能量束吓唬人。” “但它们忘了宇宙的第一法则。”
亚瑟推了推眼镜： “先开火的人，才有资格说话。”
“老船长，执行**‘阿尔法战术’**。” “全弹发射。”
【收到。】 【高斯炮充能……100%。】 【导弹发射井……开启。】
下一秒。 原本死寂的黑暗，被骤然爆发的火光撕裂。
突突突突突突——————！！！
“铁锤号”两侧的三十六门近防高斯炮同时咆哮。 数千枚贫铀穿甲弹以每秒20公里的速度，在太空中拉出了一张密集的死亡之网。 与此同时，船腹打开，十二枚**“冰矛导弹”**（弹头是派克瑞特，内部填充金属氢炸药）呼啸而出。
轰！轰！轰！轰！
远处的乱石区瞬间炸开了锅。 清道夫的飞船根本来不及升起护盾。 实弹武器的优势在于**“动能无法被干扰”**。 第一波弹雨直接撕碎了那几艘武装采矿船的薄皮装甲。 爆炸。解体。 飞船的残骸混合着硅基生物的蓝色血液，在太空中绽放成一朵朵惨烈的烟花。
【敌袭！敌袭！】 清道夫的通讯频道里充满了惊恐的尖叫声。 剩下的三艘护卫舰终于反应过来，张开了淡蓝色的能量盾，并试图还击。
滋——！ 几道等离子光束打在“铁锤号”的装甲上。 厚达两米的石墨烯-钢复合装甲只是微微变红，随即被内部的液氮冷却系统压了下去。
“就这点本事？”铁臂不屑地笑了，“连漆皮都没蹭掉。”
“那是民用级武器。” 亚瑟冷静地分析道。 “接下来，给它们看点军用的。”
【撞击准备！】 老船长下令。
“铁锤号”没有减速，反而全功率开启引擎。 它像是一头暴怒的犀牛，顶着敌人的炮火，笔直地冲向那艘最大的敌方护卫舰。
在即将相撞的瞬间。 咔嚓！ 船头的螺旋钻头开始疯狂旋转。
兹啦————！！！
那是一种令人牙酸的、金属切削金属的声音。 虽然太空中听不到，但那种震动顺着船体传到了每个人的骨头里。
“铁臂号”的钻头轻易地撕开了敌舰脆弱的能量盾，然后像钻豆腐一样钻进了对方的舰体。 火花四溅。 敌舰被直接贯穿。
轰！ 敌舰的反应堆爆炸了。 “铁锤号”从火光中冲出，毫发无损（除了钻头有点黑）。
仅仅五分钟。 战斗结束。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清理战场。” 亚瑟看着漂浮在太空中的残骸。 “把能用的反应堆都拆下来。我们需要备件。”
就在这时。 滴——滴—— 通讯器再次响起了那个熟悉的、优雅的电子音。
【精彩。非常精彩。】 【虽然战术很野蛮，充满了碳基生物的暴力美学，但效率惊人。】
那个半人马座的行商——金色四面体飞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雷达边缘。 它就像是一个幽灵，一直在旁观。
“怎么？你也想试试？”亚瑟调转炮口，对准了那艘金字塔。
【不不不，我是生意人，不打架。】 行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我只是来验收我的投资成果。】 【看来，你们已经具备了在这个星区生存的资格。】
【现在，我有一份正式的合同，想和你们谈谈。】
一道加密文件传输了过来。
亚瑟打开文件。 那是一张星际悬赏令。
【任务：护航\/截击】 【目标：天狼星矿业联合体（Sirius mining corp）的一支运输队。】 【货物：一批‘反重力矿石’。】 【要求：黑吃黑。伪装成海盗，抢下货物，不留活口。】 【报酬：反重力引擎技术图纸 + 500吨标准能量块。】
“反重力……” 亚瑟的眼睛亮了。 这是他目前最缺的技术。有了它，“铁锤号”就能摆脱笨重的化学\/工质推进，实现真正的UFo式飞行。
“为什么要找我们？”亚瑟问，“你们半人马座自己不能动手吗？”
【我们有‘文明公约’。不能直接攻击商业伙伴。】 行商的声音变得意味深长： 【但你们……你们是‘不存在的幽灵’。】 【你们没有身份，没有注册，甚至在星图上都是一片空白。】 【你们是最好的……黑手套。】
亚瑟沉默了片刻。 他看向老船长，又看向铁臂和苏珊。 大家都点了点头。
为了生存，为了变强，为了有朝一日能杀回地球。 脏活，也得干。
“成交。” 亚瑟回复道。
“但报酬要加倍。” 亚瑟推了推眼镜，露出了资本家般的微笑： “因为我们不仅提供武力。” “我们还提供……完美的背锅服务。”
【第七十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