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高顺抱拳行礼,“今日贼兵攻势虽猛,但我军伤亡不大,陷阵营折损了十五人,射声营有三十余人受伤,县兵伤亡稍多,大概有两百人。”
江河点点头,目光扫过城墙内侧——受伤的士兵正被抬下去救治,伙夫们挑着木桶送来热水和食物,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草药味。“让弟兄们轮流休息,”江河沉声道,“这伙黄巾贼都是精锐,明日必定会更加疯狂。陈到那边怎么样了?”
“西门暂时稳住了,”高顺回答,“陈到将军的白毦兵战斗力很强,张虎的私兵虽然装备差些,但胜在人多,今日贼兵在西门只攻了三次就退了。倒是东门,赵辰和仇将军那边压力不小,黄巾贼似乎想声东击西。”
江河眉头微蹙,转身看向黄忠:“汉升,你带一百弓骑兵去东门支援,若贼兵夜间袭营,立刻放火箭示警。告诉赵辰,让他务必守住东门,那里是咱们的粮道,万万不能丢。”
黄忠抱拳领命,转身带着一百弓骑兵匆匆离去。江河又对高顺说:“高将军,今夜你守南门,我让黄舞蝶把射声营的弓手调一半到城楼,防备贼兵夜袭。陷阵营的弟兄们辛苦了,让他们轮流休息,明日还要靠他们当尖刀。”
高顺应诺,江河又嘱咐了几句守城的细节,这才带着剩下的三百弓骑兵返回校尉府。夜色渐深,南召城笼罩在一片死寂中,只有城墙上的火把在风中发出噼啪的声响。高顺靠在城楼的柱子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却在复盘今日的战斗——黄巾贼的攻城锤威力很大,明日必须想办法毁掉几架;妖术师的符箭虽然诡异,但只要射得够快,就能打断他们的施法;还有那些黄巾力士,皮糙肉厚,普通的长戟很难刺穿他们的铠甲,或许可以用礌石来对付……
突然,城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高顺猛地睁开眼,李敢已经握紧了长戟,低声道:“将军,好像有动静。”高顺走到垛口边,借着月光往下看——城墙根下不知何时出现了十几个黑影,他们正扛着云梯往城墙上爬,动作轻盈得像猫。
“夜袭!”高顺低喝一声,抓起身边的铜锣猛地敲响。当——当——当——急促的锣声瞬间传遍了整个南门,城墙上的士兵们立刻从睡梦中惊醒,抓起武器冲到垛口边。黄舞蝶带着射声营弓手赶到,她弯弓搭箭,一箭射穿了最前面那个黑影的咽喉——那是个穿着夜行衣的黄巾兵,手里还握着一把短刀。
“放箭!”黄舞蝶一声令下,箭雨瞬间覆盖了城墙根下的黑影。那些黄巾兵没想到城上的防备如此森严,纷纷中箭坠地。但更多的黑影从城外涌了出来,他们扛着云梯,举着盾牌,试图强行登城。高顺眼神一凛,下令道:“礌石、滚木,放!”
礌石和滚木如同冰雹般砸下,城墙根下顿时响起一片惨叫。陷阵营士兵们手持长戟守在垛口边,只要有黄巾兵冒头,立刻就会被戟刃挑飞。夜袭战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城外的黑影就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一地的尸体和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