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谈判中的艰难险阻
风车岛的第一座风车重新转动的欢呼声还没散去，林宇就被张哥拉到了码头。一艘挂着蓝色旗帜的游艇正停在岸边，船身上 “海事监管” 四个大字格外刺眼。“麻烦来了。” 张哥压低声音，“刚才接到通知，说我们修复风车没办环评手续，要停工整改。”
林宇心里咯噔一下，迎上去的是个板着脸的中年男人，出示的证件显示是海事环保局的李科长。“你们这项目谁批的？修复风车改变了岛屿原有风貌，还可能影响鸟类迁徙，懂不懂规矩？” 他手里的文件夹 “啪” 地拍在竹桌上，“限你们三天内停工，把手续补全，否则别怪我们强制拆除。”
“我们有审批文件啊。” 林宇赶紧让李浩拿来相关手续，“这是风车岛的产权证明和修复方案，上周刚在环保局备案过。”
李科长翻了几页就扔回来：“这备案没用，得办正式的环评许可证。你们这风车噪音超过 60 分贝，附近海域的白腹海雕对声音敏感，吓走了怎么办？” 他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嘛，要是你们愿意赞助点环保设备，我可以帮你们加急办理，半个月就能下来。”
这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张哥悄悄拽了拽林宇的胳膊，低声说：“这是想敲竹杠，以前在别的岛也遇到过。”
林宇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他摸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李科长，您说的环保设备具体指什么？我们可以按规定采购，但要是有别的要求，恕难从命。” 他故意把 “规定” 两个字说得很重。
李科长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年轻人，别给脸不要脸。等着瞧。” 说完转身就走，游艇掀起的浪花溅湿了码头的木板。
“这咋办？” 李浩急得直转圈，“停工一天就损失好几万，风车的零件都运到了，堆在码头等着安装呢。”
林宇没说话，掏出陨石罗盘放在环评文件上，指针疯狂地颤动，像是在预警。他突然想起风车岛老人说的话，赶紧拨通了电话：“大爷，您认识海事环保局的人不？我们遇到点麻烦……”
老人在那头沉默了片刻，说：“李科长的父亲以前是风车岛的护林员，跟我父亲交情不错。我晚上去他家串串门，看看能不能说上话。” 挂电话前，他特意叮嘱，“别急着硬碰硬，这一带的水太深。”
祸不单行，绿洲岛那边也传来坏消息。苏琳博士在电话里声音发颤：“岛主突然变卦了，说要涨租金，每年从二十万涨到五十万，不然就终止租约。”
林宇赶到绿洲岛时，那个矮胖的岛主正坐在老木屋前抽烟，地上的烟蒂堆成了小山。“不是我不讲理。” 他捻着佛珠，眼神却躲闪，“我儿子在国外投资亏了钱，急需用钱。这岛你们也看到了，生态这么好，别说五十万，就是一百万也有人抢着要。”
陈萌萌急得快哭了：“我们都按您的要求规划了，探险队都培训好了，您这时候涨价，不是耍人吗？”
“做生意就是这样，价高者得。” 岛主站起身，“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要么加钱，要么搬走，没得商量。”
林宇注意到他裤兜里露出半截手机，屏幕上似乎是条短信。等岛主走后，苏琳博士才低声说：“刚才看到他跟一个穿西装的人偷偷见面，好像是珍珠岛的开发商，估计是被人挑唆了。”
“难怪突然变卦。” 林宇冷笑，“这是想用涨价逼我们放弃，好让珍珠岛的人接手。” 他蹲下身，看着树干上那些与罗盘纹路相似的符号，突然有了主意，“苏琳，帮我查下这岛的历史，特别是关于圣山和海底世界的传说，越详细越好。”
第二天一早，林宇带着陈萌萌再次找到岛主。没等对方开口，陈萌萌就展开了一幅画：雨林深处的岩壁上，刻着和罗盘纹路一样的符号，旁边站着个举着权杖的祭司，“我们查了当地的古籍，这岛在三百年前是波利尼西亚人的圣岛，这些符号是守护圣山的咒语。您爷爷没告诉过您，破坏咒语会遭报应吗？”
岛主的脸色瞬间变了。林宇适时掏出陨石罗盘，放在那张画上，指针剧烈跳动，发出轻微的嗡鸣。“这罗盘是从圣山遗址挖出来的，与岛上的符号同出一源。您要是撕毁合同，就是违背了祖先的意愿。” 他盯着岛主的眼睛，“而且我们已经申请了生态保护基金，要是这岛的传说能证实，将来成为文化遗产，您作为岛主也能获得政府补贴，可比涨租金划算多了。”
岛主捏着佛珠的手停住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沉默了足足十分钟，他突然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信你们一回。租金不变，但你们得答应我，永远不能泄露圣山的秘密。”
解决了绿洲岛的麻烦，风车岛的环评问题却越发棘手。李科长果然说到做到，派来的执法队在码头拉起了警戒线，不准任何施工人员上岛。“这是存心跟我们过不去。” 张哥看着堆在岸边的风车零件，心疼得直咂舌，“再拖下去，零件都要生锈了。”
林宇正想办法，风车岛的老人突然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疲惫：“李科长油盐不进，说除非你们把风车高度降低三米，否则绝不批手续。可降低三米，发电效率得降一半，这不白忙活了吗？”
“降低三米？” 林宇突然想到了什么，“大爷，李科长的父亲是不是有个心愿没完成？”
老人愣了愣：“你怎么知道？他父亲临终前说，想在风车岛建个观鸟台，让更多人看到白腹海雕。可那时候没钱，这事就黄了。”
挂了电话，林宇立刻召集团队开会。“我有个主意。” 他指着风车岛的地图，“我们主动把靠近鸟群栖息地的两座风车降低三米，同时在旁边建个观鸟台，就用李科长父亲的名字命名。这样既满足了他的要求，又做了件好事，他没理由再刁难。”
张哥算了算成本：“降低风车加建观鸟台，得追加三十万。但能换来环评通过，值！”
当林宇把这个方案摆在李科长面前时，对方的脸色明显缓和了。“观鸟台…… 用我父亲的名字？” 他接过设计图，手指在 “德明观鸟台” 几个字上反复摩挲，眼眶微微发红。
“李科长，您父亲的心愿，我们帮他完成。” 林宇诚恳地说，“风车的噪音问题我们也会解决，加装隔音罩，保证不超过 50 分贝。环保设备我们按最高标准采购，以后每年都资助当地的鸟类保护项目。”
李科长沉默了许久，突然拍了拍林宇的肩膀：“小伙子，算你懂事。手续我明天就批，观鸟台要是建不好，我照样找你麻烦。”
送走李科长，林宇瘫坐在码头的木板上，浑身像散了架。张哥递过来一瓶水：“这趟总算没白折腾，学到了不少谈判的门道。”
夕阳下，风车岛的第一座风车还在缓缓转动，叶片切割着金色的阳光，仿佛在为这场艰难的谈判画上句号。林宇望着远处的海面，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未来要面对的谈判还有很多，但只要守住底线、灵活应变，再大的困难也能克服。
“明天，继续安装风车。” 他站起身，海风拂去脸上的疲惫，“让它们的歌声，盖过所有杂音。”
接下来的日子，风车岛的建设重新步入正轨。在李科长的 “加急” 办理下，环评许可证很快就拿到了。加装了隔音罩的风车，噪音果然降到了 50 分贝以下，红外相机拍到白腹海雕在风车附近盘旋，并没有受到影响。观鸟台的建设也提上了日程，李科长还亲自来看过几次，提出了不少修改意见，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绿洲岛那边，岛主主动送来不少当地的特产，说是赔礼道歉。“以前是我糊涂，被人撺掇了。” 他不好意思地说，“你们放心搞，我会帮你们宣传，让更多人来体验生态探险。”
林宇知道，这些谈判的艰难险阻，都是建设海岛过程中必须跨过的坎。每一次解决问题，都让团队更加团结，也让他们对未来的挑战更有信心。
这天晚上，林宇站在风车岛的码头，看着五座已经修复好的风车在月光下转动，发出柔和的 “呼呼” 声。他拿出手机，给所有参与谈判的团队成员发了条消息：“谢谢大家的坚持，风车的歌声里，有我们每个人的努力。”
很快，手机屏幕亮起一片回复，充满了喜悦和自豪。林宇笑了笑，把手机揣回口袋，望着满天繁星，心里充满了期待。他知道，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海岛集群” 的梦想，一定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