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李家会对她做什么。
圣上只会利用这件事让李家低头，并不会真的对李家怎么样。
“怕什么，大不了我带着一起发配，我看谁敢来我这里抢你，弄死他。”
李象模样很凶，大不了就掀桌子，动李氏绝对不行。
李氏看着李象。
神情逐渐痴迷。
这一刻小大人真霸气。
这种随时准备鱼死网破的心态可不是谁都有。
人不到最后一步绝对不敢鱼死网破，有些人到了最后一步也不敢。
一个随时敢掀桌子的依靠很让人有安全感。
如果张亮有这种心态李氏还会和离吗？
不会，她甚至不敢和离，甚至害怕和离。
当一个人打算放弃的一切的时候就没有弱点，并且很迷人。
这才是人最后的成熟。
她没能从张亮身上看到，从李象身上看到。
缓过神后脸一红。
李象凑过来。
看着李氏脸红很惊奇。
李氏一脸窘迫，脸红确实不该出现在她脸上，很不符合她蛇蝎美人的人设。
“脸红是好事。”李象道，证明李氏不是无药可救，会害羞能坏到哪里去。
偏执的己见。
“说正事。”李氏转移话题。
又道。“我可以回张家，你想让我回去吗？”
盯着李象的眼睛，她也不知道想到要听到什么答案，这个答案或许对她来说不重要，又很重要。
这一刻她很矛盾。
“回去？”
李象背着手踱步，李氏回去以后会怎么样？
陇西李家出面张亮绝对不敢再对李氏动手，她回去能做什么?
转移财产？
现在有新的挣钱方法，转移财产名声不好，不做也罢。
摇头。“在我不能保证你能否安全的情况下你哪也不能去。”
李氏笑了，李象这个回答跟她猜测的不一样。
为了她的安全考虑，这也许才是她最想听到的答案。
“你真的以为我没有自保手段吗？我今日再不回去张家一定会死很多人。”
李氏道，手捋肩旁发丝。
蛇蝎美人很柔弱，她养的蛊虫可不柔弱。
有多少蛊虫李氏自己都不知道。
那些蛊虫在没人喂养的情况下一定出来觅食。
张家所有人都是食物。
包括他张亮。
离开张家之前她所有的侍女全都跟着离开。
这时候门外传来张亮的呵斥声。
“你这蛇蝎女人，本公待你不薄，你居然私通李象谋害本公。”
声音中有愤怒，有恐惧。
李氏起身。
轻声道。“我名声不好，你怕丢人吗？”
这个问题对她依旧很重要，她不想被李象嫌弃。
“你跟我比名声不好？家父造过反，祖父玄武门掏死亲哥，跟我比名声你还差点意思。”
李象语气得意道。
微微扬起头，有这样长辈他骄傲了吗？
这天下有几人敢造反？又几人敢凭借五百人夺天下？
不需要李象帮忙鼓吹，这是事实。
可以用两个字评价祖父，牛逼。
可以用两个字评价父亲，还是不要评价了，毕竟子不嫌家贫。
李氏被逗笑，她的名声还真比不过李象。
向门外走。
李象迈步跟着。
二人走出府邸。
李象背着手，眼高于低。
“张亮你来我家做什么？找挨揍吗？”
说完一甩袖袍。
藏在暗处的影子们走出站在李象身后。
李象心中暗暗得意，祖父给的这支队伍真厉害。
最擅长隐藏，配得上影子二字。
“他要死了。”
李氏柔声道，眼神戏谑看着张亮。
从他脸色就能看出他被蛊虫咬伤。
不止是他，跟随他而来的义子们脸色都不好看。
“交出解药。”
张亮阴沉着脸道，中毒这件事瞒不住。
本不想来这里丢人，奈何甄权不给他治病，无论他给出多少报酬。
“李象听说你又弄出很多酒？给老夫十坛。”
这时候甄权背着双手走过来，看都没看张亮一眼。
“等会给您送过去？”
李象道。
他知道甄权要这些酒不是喝的，他用来消毒。
祖父宫殿每日都要消毒。
甄权已经测试过，用这种酒擦拭房屋以后病人伤口不容易恶化。
这种酒现在已经是他必备之物。
“见过甄奉御。”
张亮等人行礼，甄权不给他治病是因为没有交集。
他依旧不敢得罪甄权分毫。
得罪甄权不止甄权不给他治病这么简单，整个长安的大夫都会对他敬而远之。
国公身份在甄权面前没有任何用处。
甄权淡淡点头。
“原始郧国公，失敬失敬。”
说完不再搭理他，背着手进院。
对张亮没有任何好感，他很不懂事。
李象看上他夫人，他应该主动让出来才是，还想求他治病？
莫不是没睡醒。
老夫一生正直，帮亲不帮理。
走到门口道。“快点解决，老夫在书房等你。”
说完迈过门槛。
张亮脸色难看到极点，难怪甄权不给他解毒。
原来是因为李象。
对李象可谓是恨之入骨，此子与他父亲一样让人恶心。
看向李氏。
“你交还是不交。”
张亮道。
他已经失去耐心，时间就是生命他不知道体内的蛊毒什么时候会恶化。
身后义子蠢蠢欲动，只要义父一声令下他们一定生擒李氏。
李象拔出横刀，刀鞘丢在一边双手持横刀。
影子们纷纷拔出横刀。
“不要怕，他打不过我。”
李象道。
给李氏壮胆。
李氏看向李象，也不知道李象哪里来的勇气，居然说张亮打不过他。
很有趣，很嚣张。
“嗯，他打不过你。”
李氏道。
张亮脸色更加难看，李象真会羞辱人。
他居然敢说张亮打不过一个十岁孩子，对于一名武将来说这是奇耻大辱。
若非他是皇亲国戚一百个李象也不够张亮杀。
正当两方僵持不下时。
李牧穿过人群走到张亮身边。
背着双手看着李氏。
“你还想继续胡闹？你想为你的父母惹下杀身除族之祸吗？”
语气淡漠道。
刚刚一切他看在眼里。
李象欺人太甚，李氏居然没有夫唱妇随，这与李家礼数背道而驰。
这样的族女真是家族耻辱。
李象在一名影子耳边低语几句。
影子离去。
“谁也不能离开。”
张亮道。
不能让李象去找援兵，今天一定要得到解药。
义子们封锁街道。
影子无法离开，李象小脸紧绷，看来今天不能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