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就是那碗药被丹恒故意摆在离景元最近的位置,但难闻的药味也没穿透这匹诺康尼神秘的液体到达景元的鼻子边。
“其实这些是舒缓液……”
丹恒阻止了三月七对这些液体越发飘远的揣测,叹了口气:“匹诺康尼倒不会在这些地方害人。”
“也就是说他还是可能害人的!那穹被困在梦境里也是有原因的!”三月七下了定论:“星那边是不是也出事了!”
丹恒:“……或许,那边的我们也在救援星。”
三月七精神一振:“听起来有点想和那边的咱们见上一见!”
果然思维还是跳脱。
丹恒松了口气,把一直扶着额头的手撤了下去,拉着三月七离开景元的房间:“他大概醒的没有这么早,我们先走吧。”
再这么站在他面前吵下去,恐怕等他起来,便又多了个拒绝喝药的好理由,龙女大人交付的任务也难以完成。
督促景元喝药的事情白露也押上了不少漂漂亮亮的石头,星喜欢的紧,丹恒也不好因为这一点差池让白露断了星每天一百星琼的任务奖励。
所以他们走的也快,三月七苦思冥想许多后,还是决定给景元翻个面,信誓旦旦表示这样他要是真的突然复活就不会呛着水。
对于他死亡的这个谜题,丹恒不好回答,但默默由着三月七把景元的脸白活了,默默盯着他紧闭的双眼看了一会,才等到三月七走出门。
“瓦尔特先生传来了新的消息,我们去与姬子他们汇合吧。”丹恒合上门,边走白露他们汇报了一下景元的状况,严谨的千字报告写完便发了出去,丹恒这才放下手机追上跑的飞快的三月七。
——
梦里的时间过的很快,仿佛因为事情并不是很重要,周围景色飞速流转,星槎再一次降落金人巷附近,边上的盆栽恢复了原状,被裁剪修理的古色古香,枝条舒缓地伸向高处,底下特意摆了个虚拟告示屏,是最为古典的四方揽镜的款式,在如今的仙舟已经相当少见。
屏幕循环播放着那假面愚者落网时鼻青脸肿的模样,以及周边审美被荼毒的民众对于他的强烈控诉。
“就被抓了?”白珩哭笑不得:“罗浮这些盆栽别人看是装饰,实则每年的修理费用也挺贵的,还有专门的云骑军看护,他敢对这个下手估计也是趁着月黑风高吧?”
“差不多。”景元仔细看了眼日期:“嗯,晚上作案晚上被捕,而且还是这一处盆栽,云骑军要是捉不住他才是该怀疑云骑军内部有没有掺酒馆来的内鬼了。”
说到这里,他掏出那几张裹的严严实实的纸,掏出阵刀往盆栽下的泥土里戳了戳,挖出一个小坑后将东西往里面放好,将桑博给的香囊袋子也往里面一丢,这才慢悠悠埋起来。
“这是什么?”
白珩好奇的瞅了眼,发现上面绣着桑博的脑袋,恍然大悟:“这个你不是给太卜司了吗?”
“他们没要袋子,估计是嫌丑。”景元回答:“不过,这时候能派上用场,他给我这个袋子时,应该早就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了。”
“上面沾着欢愉的气息,却不属于这个现实……祂会察觉到不对劲的。”
“再强调一次。”景元加重语气:“他绣的很难看,而且这个叫香囊还差不多。‘锦囊妙计’的锦囊里不用塞香料,更不是这种劣质香料。”
“你好像对这个有什么执念……”白珩吐槽:“是告诉他做香囊的人没解释清楚?”
“我看祂就是故意的。”
景元宣布:“原本事不过三,我也念叨了差不多四遍了,祂一句也没听进去。”
什么时候念叨的,念叨给谁的啊?
由于拿到的剧本不同,白珩疑惑了好半天,最终选择最有效缓解尴尬的方法——沉默。
以沉默解万物,能想出来这么妙的法子,真不愧是优秀的话疗专家白珩大人!
白珩骄傲的想。
——
丹枫自从丢了东西便开始疑神疑鬼,等到他的怀疑对象景元变得比他还要疑神疑鬼最终在离开罗浮前往战场前被镜流制裁后,目睹镜流行凶现场的丹枫才后知后觉自己可能查歪了方向。
于是他着手调查起丢了玉兆至今没找回来的那位龙师,可惜只吃到了一个闭门羹。
丹枫于是面无表情的炸了他家门,手里云吟法术还卷着一块砸下来的门板,面无表情的看着里面瑟瑟发抖举着给虚拟烛台不知道要砸谁的龙师:“现在能聊一聊了吗?”
事实证明虚拟烛台真的只是一个美好愿景,被龙师砸出投影范围后穿透丹枫的身体消失的干干净净,龙师没别的办法,只能屈辱地将那天的悲惨经历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可惜,那人是从背后突袭的,龙师只能回忆起敲击在自己脑袋上与头骨激烈碰撞的事物大致有多大,还没说完丹枫便揪着他的头看了两眼,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就走了。
龙师看着自家坏掉的大门,已经丹枫冰冷地揭人伤疤连句安慰都不肯留,情绪一时间没遏制住,从喉咙底部挤出一声支离破碎呜咽。
但偏偏这次的龙尊太过强势,龙师权力被压,他无处能控诉,只好憋屈的蹲在自己破碎的门口继续呜咽。
丹枫找上应星时,他正拎着盒子,一层层拆开取出他预定的食物。
“你怎么来了?”
丹鼎司的闹腾事传的很快,应星对他的到来也算早有所料,提前给他也顺带定了一份吃的,往丹枫面前一摆:“趁我午休,不如现在讲讲清楚?”
“只不过是在追那个小偷罢了。”丹枫熟练的从他手里抽出筷子:“可惜线索不多,到现在也断了,除了那天的供词,再查不出别的线索。”
丹枫自然可以借着自己丢了东西的名义去索要丹鼎司监控,但这种理由龙师一般不会答应。
而真的要说是禁术丢了,他头上该挨弹劾的点也多了,难免会被龙师抓了把柄,将他努力拿回来的权力夺回去。
因此,丹枫不能提到底丢了什么,监控这方面也确实走不通了。
“其实我还是怀疑景元。”丹枫咽下一个虾饺,认真道:“那天,的确有人看见他在我的书房。”
“可现有的监控显示的是他在外面偷吃。”
应星摊手:“为了查监控证明自己清白又多了两顿训练……这代价还不够证明他没去你书房吗?”
“可我觉得应该是他。”
丹枫举着筷子,定在空中迟疑着没有动弹:“……我觉得是他来了我的书房。”
“是直觉?”
应星问。
“嗯,直觉。”丹枫轻声道:“所以……还是不妥。我便送了他点补偿。”
应星知道他指的是那个摄像头,无奈耸肩:“先不聊这些了,不如认认真真陪我吃个饭?这家店挺难预定的。”
“好。”丹枫点头:“我不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