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在把玩之下缠绕在魇夜神的手上,是浒清河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表情,一抹笑,充满戏谑。
手上的红色晃动着,在浒清河眼中格外鲜红。
他只感觉背后发凉,身体僵硬在位置上,脖颈处更是像被那根红线勒住一样。
从最开始,就被魇夜神玩了!
“吃饭。”
他只说了这两个字,又接着低头玩手里的红线。
浒清河只能低下头,一点点夹盘子里面的东西,此刻他完全尝不出味道,动作也机械无比,吃饭是一场重复。
隐约之间,他看见腰间的一线红。
在第一轮副本之中,魇夜神一刀将他腰斩。
『千里姻缘一线牵』的作用效果表现是在他和魇夜神身上搭建了一条红线出来,大概在手腕上的位置。
直到浒清河夹完了盘子里的东西,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他的盘子格外干净,菜渣都夹净了。
爱吃的,不想吃的,都吃了。
他能听到魇夜神每个动作的声音,一直在玩手里的红线,最开始是玩蛋糕,后面是玩红线,只有刚开始吃了一口,只是尝尝咸淡。
之后没有再吃任何一口,而是靠玩来打发时间。
又叫自己吃饭,那饭里面,会有什么东西?
已经吃完了。
浒清河猛的回过神来,刚才的黑色身影已经不见了,而从腰间传来了温度,随后是耳边。
他知道,魇夜神在他身后,半个身子都压他身上了。
“主…主人?”
“那我该说你是什么,男朋友?”
场景在魇夜神触碰到他的时候变换,他躺在一张床上,魇夜神则在他的面前。
“不是主人,其实红线这个东西,它不是单指爱情,它还能指家人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还有主仆之情。”
他和魇夜神之间的距离不到一个拳头,而且魇夜神还一直在向他靠近,几乎要贴在一起,但浒清河被压在床上,想跑都没地方跑。
床铺软软的,身体在上面下陷,房间没有什么味道,整体布局偏向朴素一些,目测这是魇夜神的卧室。
此刻可以很清楚的看魇夜神,但浒清河完全看不进去,魇夜神的一只手压着他的手腕,正好把他卡在了床上。
他似乎在端详着浒清河,这样的氛围,不让浒清河往歪的想是不可能的了。
这家伙,不会是gay吧。
他简直想穿越回去把自己脑子拧下来了,自己和魇夜神都是男的,牵什么红线啊!
浒清河只能闭上了眼,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强吻就强吻了,干什么都行,大不了不活了之后光找机会自杀就是。
“浒…”
名字只听到了一半,手上的力量却消失了,只剩他一个在床上。
魇夜神,好像出去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圈都没有魇夜神的身影,又摸索着到了门的位置,轻轻的推开了一条缝。
空荡的走廊上没看到任何人,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魇夜神被支走了。
但还是得确定一下魇夜神的位置。
对这个地方完全不了解,浒清河沿着走廊摸索了一下,在又拉开了几条门的缝隙时,看到了魇夜神的身影,旁边还有另一道,和他颜色相反的身影。
这是刚才吃饭的地方,准备的第三张凳子上有人。
通讯又响了几声,浒清河忙拿出道具看信息,在『爱坚如磐石』的界面处红点已经快九十九加了,看来周硕确实很急。
但眼睛也可以大可不必那么尖!
“清河,你人现在什么情况,状态还好吗?收到回个信息!”
“我没事”
对面是秒回。
“我看到你被人抱走了,给我使眼色我没看懂,他抓了你吗?那是谁?”
“嗯…”
浒清河思考了一下,还是觉得命重要,周硕这个人和老婆感情非常的好,应该在谈恋爱这方面有什么见解。
“我刚进到这个副本,就又撞到魇夜神了,当时旁边还有几个玩家,都是人榜前几名的,魇夜神直接秒了”
“然后他要来杀我,我道具都丢完了,手上只剩下一根红线……”
“所以你直接和魇夜神牵了红线?!”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能牵上,然后我就被魇夜神提进副本里面了,他又给我吃又给我喝的,我以为是道具真有用。”
“但他刚才拿着红线给我看,根本没牵上,前面全是演的!”
“把我当日本人的整啊!”
浒清河越打越快,很快就刷屏了,很久才传上来对面的消息。
“这情况…,我也没遇到过,不过魇夜神应该是免疫所有道具”
“猜到了,我还心存侥幸…,之后他还没杀我,奥,杀了我现在也不能回消息,现在他好像被人支走了,我在这里偷听他们说话”
“这人看着…,像他老婆?”
两人是面对面坐着的,这个距离刚好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额,清河,你在那块偷听,小心被抓啊……”
“不要慌,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我不如死前看能不能摸到什么情报。”
他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两个人,而且看的还挺清楚的,魇夜神看的多了,但对面这个人
“鸩昼,好久不见。”
“老实了吗?躺了一千年差不多啊,我都快把你忘了。”
“老实,求放过,你变化挺大。”
“是我最近染头了,之前造型看久了不顺眼,然后又弄了些其他的,奇奇怪怪的东西。”
鸩昼的头发染成了白的,两撮比较长的下端染成了蓝色渐变。
她的手放在桌上,指尖萦绕着雾蒙蒙的蓝色微光,如果浒清河看的不错的话,应该是做的美甲并且镶钻了。
看这个光泽,手上那个钻绝对是真的。
“我也是闲的慌,干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不过,也不是我话多,处理你的烂摊子,倒是花了不少时间。”
“让我玩一下你的头发。”
“这么爱玩不给自己剪个同款?”
鸩昼倒也没意见,低头看手,又说起一些嘘寒问暖的话,背后的鸩满满肯定没听,只顾捏着她的两撮长头发在手上玩。
浒清河觉得听不出来个什么东西,回头便给周硕打字。
“这死魇夜神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爱玩绳,在那里玩那个鸩昼的头发,不过她那短的混俩长的,我也想拉两下”
“?鸩昼?”
打出去这两个字,浒清河才知道自己打了个什么东西,刚才魇夜神念出名字时浒清河只管了是什么音,没想是什么人。
鸩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