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婚?!”
闫解成吓得一哆嗦,猛地抬起头。
“于莉,你……你别胡说!爸,妈,你看这……这……”
“你看什么看!” 于莉见他这副怂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嫁给你,是指望跟你过日子的,不是来你们家当长工的!
一个月一块钱,这日子我没法过!”
“没法过你就滚!” 阎埠贵也是口不择言,怒吼道。
“我们老阎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爸!” 闫解成急了。
“老头子!你胡说什么呢!”
三大妈也慌了神。
屋里的争吵声越来越高,动静越来越大,早就惊动了四合院的邻居们。
先是前院的几家闻声出来张望,接着中院、后院的也都被吸引了过来。
许大茂揣着手,站在门口看笑话,对着围观的人说;
“就三大爷的抠门样。还有解成一点都不护着自己媳妇儿。谁家的闺女跟他也过不长。
不过没看出来,解成媳妇还真是好样的。离婚的话都敢说。”
二大爷刘海中,一大爷易中海还有李向阳也被惊动,走了过来。
“老阎!老阎!家里这是吵吵什么呢?大晚上的,像什么话!” 刘海中在门外就亮开了嗓门。
易中海也沉声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让孩子和邻居们看笑话。”
听到外边的话,于莉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猛地冲过去拉开房门,对着门外的三人哭诉道:
“一大爷!二大爷!向阳兄弟!你们来得正好!你们都来评评理!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门外已经围了不少人,看到于莉这副模样,都是议论纷纷。
李向阳、易中海和刘海中互相看了一眼,一起走进了阎家。
一进屋,就看到阎埠贵气得脸色铁青坐在椅子上喘粗气,三大妈在一旁抹眼泪。
闫解成低着头一声不发,闫解放、闫解睇、闫解矿几个小的则缩在一边,大气不敢出。
“怎么回事?慢慢说。” 易中海作为一大爷,率先开口。
于莉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也顾不得家丑外扬了。
流着眼泪,把刚才的委屈一五一十地又倒了一遍。
从自己两口子只有一块钱零花。到她想找零活补贴家用却轮不到,再到她提出缓交伙食费或者找工作被拒。
最后逼得她提出离婚或者分家……说得是条理清晰。
“……一大爷,二大爷,向阳兄弟,你们说说,一个月一块钱,我们两个大活人,怎么活?
我这不是无理取闹,我是真没办法了啊!”
于莉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易中海听完,眉头紧锁,看向阎埠贵:
“老闫,于莉说的,是这么个情况吗?”
阎埠贵梗着脖子:
“是又怎么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她刚进门就想改规矩,哪有这样的道理?伙食费、养老钱,那是天经地义!”
二大爷刘海中劝道:“老阎啊,你这个思想,有点僵化嘛!
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解成现在情况特殊,欠着外债,又是学徒工,收入低。
于莉刚进门,没有收入。这困难是客观存在的!
你这个当家长的,要体谅,要帮助,不能一味地强调规矩嘛!”
李向阳也开口道:
“三大爷,于莉嫂子说的在理。一个月一块钱,确实太拮据了。
年轻人也要有点自己的空间和交际,总不能天天窝在家里不出门吧?
将心比心,要是解放、解矿他们以后也这样,您心里能不心疼?”
门外看热闹的闫解放立刻插嘴:
“就是!爸,您也太狠了!我大哥大嫂太惨了!”
闫解矿也跟着起哄:
“一块钱够干啥的?买糖都不够分!”
“你们俩给我滚一边去!” 阎埠贵被自己儿子拆台,更是恼羞成怒。
易中海压了压手,对阎埠贵说:
“老闫,当父母的,盼的是什么?不就是儿女好吗?
你现在把孩子们逼得太紧,伤了感情,等以后你老了,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心里能没疙瘩吗?这账,你得往长远里算啊!”
三大妈也在一旁小声劝道:“老头子,老易说得对啊……要不……要不就缓缓?”
于莉见有转机,赶紧说道:
“爸,我不是不交!我的意思是,能不能等解成转正了,工资高了,我们再交?
或者,您给我找个工作,哪怕是临时的,扫大街、糊纸盒都行!
只要我挣了钱,该交多少,我们绝不含糊!我们现在就是难在这一时了!”
闫解成也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带着哭腔说:
“爸……求您了……儿子……儿子真的快撑不住了……”
看着大儿子那窝囊的样子,再看看周围邻居们的目光。
阎埠贵知道,自己今天要是再不松口,这“刻薄寡恩”的名声就算坐实了,以后在院里也别想抬头了。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瞬间老了几岁,无力地挥挥手:
“行了……行了……别吵了……我这张老脸,今天算是丢尽了!”
他喘了几口粗气,极不情愿地道:
“伙食费……先按……按一个人一块五算,你们俩,交三块!养老钱……两块照旧!等……等解成转正了,再……再按五块交!”
虽然离于莉希望的完全减免还有差距,但总算从七块降到了五块。
闫解成每月能多出两块钱零花,加上原本剩的一块,就是三块了!
于莉还想再争辩那两块养老钱,李向阳悄悄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见好就收。
易中海见状,立刻拍板:
“好!老阎能退这一步,说明还是心疼孩子的!就这么定了!
解成,于莉,你们也要体谅你爸的难处!”
刘海中也背着手总结道:“嗯,矛盾解决了就好!家庭要和睦嘛!”
李向阳想了想,对于莉和闫解成说:
“解成哥,于莉嫂子,零花钱宽裕了点,但日子还是得精打细算。
一大爷,您看能不能麻烦您,明天去街道王主任那儿问问。
看看有没有什么糊火柴盒、粘信封之类的零散手工活,给于莉嫂子争取一点?多少也是个贴补。”
易中海点点头:
“这个没问题,我明天一早就去问问。”
一场家庭风暴,总算暂时平息了下来。
阎埠贵虽然妥协了,但心里憋着一股气,脸色依旧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