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端屏幕的红光刺得雾语眯起眼，她盯着那行【权限验证中——】的血字，喉结动了动。
陈洛悬在确认键上方的手指微微发颤，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腕间银链下的皮肤正传来灼烧般的痒——那是妹妹陈霜上个月给他缠的，说“程序员敲代码手凉，戴着暖”。
此刻银链贴着他的脉搏，随着密钥的蓝光共振，每一下跳动都在提醒他：终端里那个标着“陈霜·医疗档案”的加密文件夹，正和“零号研究所”的坐标重叠成一个刺目的红点。
“老K，你说过零号研究所是源能议会的禁区。”陈洛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钢丝，“可我妹妹的脑波监测记录，为什么会存在禁区的核心数据库？”
全息投影里的老K突然噎住。
他原本慌乱的络腮胡此刻全贴在脸上，像是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我…我他妈怎么知道！那破研究所自打源能战争后就封了，议会说里面存着古魔法阵的残片，可谁能想到——”
警笛声陡然拔高，在窗外炸成一片刺耳鸣叫。
雾语猛地转身，额头抵上满是霉斑的水泥墙，透过气窗缝隙看见三辆悬浮摩托划破灰区的夜色，车头的探照灯像三把白晃晃的刀，正沿着巷子口的量子节点闪烁。
“他们定位到量子波动了。”她的指尖在终端键盘上翻飞，屏幕里跳出无数流动的代码，“影壁计划启动了，数据通道正在闭合，还有2分17秒——”
“够了。”陈洛按下确认键。
地下室的灯光在瞬间熄灭。
雾语的呼吸卡在喉咙里。
黑暗中，她看见陈洛的轮廓被蓝白色的光重新勾勒出来——那光不是来自终端，而是从他的皮肤下渗出来的。
密钥的蓝光顺着他的血管游走，在手臂上织成一张细碎的星图，最后汇聚到他后颈。
那里有一道淡粉色的疤痕，是十年前清道夫破门时，碎玻璃划的。
此刻疤痕泛着微光，像被激活的古魔法阵。
“这是…源能与古魔法的共生阵？”雾语的声音发颤。
她是黑客联盟最年轻的破译手，见过圣区大魔导师的魔法纹章，却从未见过这样的融合——源能代码如游鱼般穿梭在魔法阵的咒文间隙，每道光线都在改写着终端的验证程序。
终端突然发出蜂鸣，红光转为翠绿。
【权限验证通过——】
陈洛的瞳孔骤缩。
屏幕中央，“零号研究所”的三维地图正缓缓展开，而在地图最核心的位置，一个标着“陈霜·2087.05.12”的文件正在自动解压缩。
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十年前的记忆突然涌上来：母亲跪在地上护着他和妹妹，父亲将最后一块源能晶塞进他手心，说“去灰区，找零号工坊的老周”，然后清道夫的枪火就吞没了一切。
原来父母早就留了线索，原来妹妹的病根本不是意外——
“陈洛！”老K的嘶吼撕裂黑暗，全息投影的雪花点里，他的脸扭曲成一片噪点，“数据猎犬到了！他们在吞噬暗网节点，我的服务器撑不住了——”
终端屏幕突然泛起涟漪。
雾语的手指在键盘上砸出火星：“是议会的追踪程序！它们在复制我们的权限代码，要反向锁定Ip！”她抬头看向陈洛，却撞进一双浸在蓝光里的眼睛，“我们得切断连接，否则——”
“不。”陈洛扯断腕间银链。
银链坠着的平安符“当啷”落地，那是妹妹用彩纸叠的，边角已经磨得发毛。
他的指尖按在终端的生物识别区，后颈的魔法阵突然迸发出刺目强光，“我要让它们以为…我们还在b - 13区。”
雾语看见他的皮肤下浮出金色咒文。
那是古魔法里的“幻音阵”，但混合着源能的高频振荡——每道咒文都在发出人类听不到的噪声，像无数根细针扎进数据猎犬的核心代码。
终端屏幕上，代表追踪程序的红点突然扭曲成乱码，而陈洛的手指正快速敲击着另一个隐藏键盘，上传着一份后缀为“LoG”的文件。
“伪造的校验日志。”雾语突然明白过来，“用源能代码伪装成魔法干扰，让议会以为是古魔法阵在搞鬼…陈洛，你什么时候学会——”
“我父母是源能与古魔法融合的最早研究者。”陈洛头也不回，屏幕的绿光在他脸上割出锋利的阴影，“他们的笔记里，写满了这种小把戏。”
老K的全息投影突然稳定下来。
他的络腮胡重新炸开，这次带着点狂喜：“干扰生效了！数据猎犬转向b - 13区了，那帮蠢货还在追空气——等等，你上传的日志里有什么？”
“零号研究所的虚假坐标。”陈洛关闭终端，密钥从接口中弹出，蓝光渐弱。
他弯腰捡起妹妹的平安符，指尖轻轻拂过彩纸的褶皱，“议会以为他们封锁了灰区，却不知道…我已经拿到了零号研究所的准入权限。”
雾语盯着终端屏幕。
在权限界面的最底层，第二道壁垒正在缓缓升起，像一座金属铸就的闸门。
闸门上的标识她认得——那是源能议会最高级别的“跃迁权限”，需要持有者同时掌握源能与古魔法的核心法则才能突破。
“下一关…”她轻声说，“没那么容易。”
陈洛将平安符重新系在腕间。
他看向窗外，警笛声已经远去，只剩下夜风卷着灰区的垃圾掠过气窗。
后颈的魔法阵还在隐隐发烫，那是源能与古魔法在他体内共鸣的痕迹。
“容易的话，还要吞噬系统做什么？”他笑了，那笑意像刀尖挑开糖纸，甜里裹着冷，“老K，帮我查跃迁权限的破解方法。雾语，准备量子掩码。”
终端屏幕突然闪过一道银光。那是第二道壁垒的提示：
【权限跃迁：需融合源能法则与古魔法本源】
陈洛的指尖轻轻划过屏幕上的银光。
他能感觉到，某种更强大的力量正在体内苏醒，像沉睡的野兽终于睁开了眼睛。
（下一章预告：当源能代码与古魔法阵在陈洛体内爆发共鸣，跃迁权限的壁垒能否被打破？
妹妹陈霜的医疗档案里，究竟藏着源能议会怎样的惊天秘密？
）终端屏幕的银光在陈洛瞳孔里碎成星屑。
他后颈的魔法阵突然泛起灼热的痒，像是被某种远古存在隔着皮肤挠了挠——那是源能与古魔法本源在共鸣的征兆。
“跃迁权限需要融合双体系核心。”陈洛低声重复着系统提示，手指无意识摩挲腕间的平安符。
彩纸边缘的毛边扎得指尖生疼，像妹妹陈霜昨天给他端热粥时，被烫到却还笑着说“哥你多喝”的触感。
他闭了闭眼，父母笔记里的一段话突然浮现在眼前：“当源能代码成为魔法阵的咒文载体，法则便不再是壁垒，而是桥梁。”
“陈洛！”雾语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她的指尖在量子键盘上敲出残影，“圣区防火墙正在重构，他们检测到异常权限波动了！”全息屏里，代表防御程序的紫黑色光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老K的络腮胡几乎要贴到投影边缘：“我黑进了议会的内部通讯！唐九那老东西正在骂娘，说‘无论如何也要绞杀灰区的耗子’——他妈的，这孙子亲自下令了！”
陈洛的呼吸突然放轻。
他解开衬衫第二颗纽扣，露出心口处淡青色的血管——那里正盘踞着一道暗金色的纹路，是吞噬系统具象化的标志。
当他将源能修为往纹路里灌注时，后颈的魔法阵突然“嗡”地一响，两股能量在脊椎处相撞，炸出一片刺目的白光。
雾语猛地抬手遮住眼睛。
等再睁眼时，她看见陈洛的影子正在扭曲——源能代码如液态银般从他指尖渗出，在空气中凝结成古魔法的“星轨咒”；而魔法阵的咒文则化作数据流，钻进终端接口，与源能代码缠绕着啃噬权限壁垒。
“成了！”老K的吼声震得投影直晃，“权限跃迁成功！你现在在圣区核心数据库的镜像端口——我艹，那是零号研究所的建筑结构图？还有人员配置表！”
陈洛盯着终端跳出的绿色进度条。
37%、52%、78%……当“零号研究所·全维度扫描图”的文件名彻底展开时，他听见自己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十年了，父母死亡的真相，妹妹怪病的根源，终于要浮出水面。
“叮——”
系统提示音像冰锥刺进耳膜。
陈洛的笑容瞬间凝固。
终端中央跳出血红色警告，文字在空气中凝成实体，像用刀尖刻出来的：
【检测到高阶规则类目标：影壁协议（源能议会核心防御规则，可自动抹除未授权数据访问痕迹）】
【是否吞噬？（吞噬后可获得规则类能力，进度条 + 5%）】
“吞。”陈洛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个字。
他能感觉到吞噬系统的纹路在皮肤下沸腾，像有千万只蚂蚁顺着血管往上爬。
后颈的魔法阵突然逆转运转方向，将源能与古魔法能量同时抽进纹路里，在识海深处撞出一声闷响。
进度条“唰”地涨了5%，停在23%的位置。
陈洛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闪过碎片般的画面：无数银色代码组成的巨网，网中央蜷缩着个由数据构成的模糊人影——那应该就是影壁协议的具象化形态。
当他的意识触碰到人影时，对方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像婴儿啼哭又像金属摩擦。
“数据湮灭协议启动！”雾语的尖叫让陈洛猛地回神。
终端屏幕正在融化，原本绿色的下载进度条被染成诡异的紫色，每分每秒都在缩短。
老K的投影已经扭曲成雪花点，只来得及喊出半句话：“唐九那老东西——”
“雾语！”陈洛抄起终端砸向墙面。
在终端碎裂的瞬间，他手腕翻转，将方才下载的文件通过量子掩码传给雾语早就准备好的中继站。
“用暗网的‘幽灵节点’备份，每个节点存1\/10数据！”
雾语的指尖在碎裂的终端残片上翻飞。
她额角渗着冷汗，却笑得像只偷到鱼的猫：“早备好了！你以为我昨晚在灰区垃圾场翻找的旧芯片是做什么？”紫色数据流刚触及她的操作界面，就被拆分成千万道细流，钻进预先埋在星环城十二区的匿名节点里。
终端彻底黑屏的前一秒，陈洛看见唐九的脸出现在雪花里。
那个总穿着银白西装、永远挂着慈善微笑的议会首席，此刻眼眶通红，脖颈上的青筋暴起：“陈洛！你父母的血还没干，你就敢——”
“啪。”
陈洛扯断终端电源线。
地下室重新陷入黑暗，只有窗外灰区的探照灯偶尔扫过，在他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光。
他摸出裤兜里的U盘，那是雾语用旧芯片改造的，此刻正微微发烫——里面存着最后10%的核心数据。
“游戏才刚开始。”陈洛对着黑暗轻声说。
他能感觉到，吞噬影壁协议带来的力量正在体内游走，像一团温吞的火，随时准备在需要时迸发。
腕间的平安符被体温焐得发软，妹妹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哥，我今天喝了两碗粥哦。”
他低头看向地上的终端残片。
在碎屏边缘，有一行极小的代码正在缓缓流动，是他方才下载文件时没注意到的——那是零号研究所建筑结构图的备注，用源能与古魔法双体系加密的：
“注意：地下三层，量子屏蔽室，编号S - 07的培养舱。”
陈洛弯腰捡起一片带屏幕的碎片。
月光透过气窗照进来，刚好照亮那行代码。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指腹轻轻划过碎片上的荧光，像在触摸某个沉睡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