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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创作。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昔日仇家之子赵寒声衣衫褴褛跪在林府门前时,全城都在等着看林清轩如何报复。

他却亲自扶起少年,赠银钱遣仆从,还将仇家祖宅地契焚于对方面前。

当夜管家跪问:“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林清轩望着庭院中那株被雷劈过仍开花的老槐树:“你看——天罚从不伤人皮肉,只诛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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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天,孩儿的面,说变就变。方才还是烈日当空,晒得青石板路滋滋冒烟,转眼间,乌云便从东南角滚滚而来,吞没了最后一丝湛蓝。狂风骤起,卷起地上的尘土与落叶,打着旋儿地扑向朱门高墙。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落下来,先是稀疏的几声脆响,打在瓦上当啷作声,旋即连成一片滂沱的雨幕,哗啦啦地笼罩了整个京城。长街之上,行人抱头鼠窜,小贩们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摊子,瞬间便空旷下来,只余下白茫茫的雨雾,以及雨水汇成急流,在街沟里汩汩奔淌的声响。

林府的书斋内,却是一派宁静。窗扉半掩,挡住了飘泼的雨水,却纳入了满室雨天的清凉与水汽。林清轩搁下手中的狼毫,揉了揉有些发涩的腕子,目光投向窗外。院中那株百年老槐,枝叶在风雨中狂乱地摇曳,却依旧稳稳地扎根于厚土之中。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老槐主干上一道狰狞焦黑的裂痕上——那是去年一场骇人的雷火留下的印记,当时几乎半边树冠都焚毁了,人人都道这树活不成了。可如今,焦痕犹在,旁侧却已抽出无数嫩绿的新枝,蓊蓊郁郁,甚至在这盛夏时节,绽放出了细碎微黄的花朵,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格外清新倔强。

“大人,”老管家林福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将一杯新沏的雨前龙井放在书案一角,面上带着几分欲言又止的踌躇,“门外…雨下得这般大,那人还跪着。”

林清轩端起茶盏,揭开盖子,氤氲的热气带着茶香扑面而来。他呷了一口,神色平静无波,仿佛早已料到:“是赵家的那个孩子?”

“是,赵寒声。”林福低声道,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懑,“赵嵘的独子。当年他们赵家是如何构陷、逼迫老爷您的,阖府上下谁人不知?如今他家道中落,那是老天开眼,报应不爽!这竖子竟还有脸上门来求助?老奴看,就该让他跪死在那雨地里,也好叫满京城的人瞧瞧,什么叫天道轮回!”

林清轩没有立即接话,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雨更大了,砸在槐树叶上,噼啪作响。记忆的闸门,却在这雨声中悄然开启。赵嵘…那个曾经与他同科进士,一度引为知己,最终却因权势倾轧,不惜罗织罪名,欲将他置于死地的“好友”。那场突如其来的牢狱之灾,那些暗无天日的拷问与折辱,家产抄没,亲人离散……一桩桩,一件件,本以为早已被岁月磨平了棱角,此刻想起,心口那早已结痂的旧伤,竟仍有些隐隐作痛。

然而,浮现在他脑海里的,除了赵嵘那张在权欲中逐渐扭曲的面孔,更多的,却是另一番景象。是了,就在他身陷囹圄,自忖必死无疑之时,是几位他平素并未如何看重、甚至曾因直言而开罪过的同僚,冒着被牵连的风险,多方奔走,上书力保;是狱中一位目不识丁的老牢头,看他是个读书人,偷偷省下自己的口粮,塞给他一个硬邦邦、却能救命的窝窝头;是他被削职为民,孑然一身离开京城那天,城南那位他以微薄俸禄接济过几年的瞎眼婆婆,拄着拐杖,摸索着走了十几里路,只为往他怀里塞上两个还带着体温的煮鸡蛋……

仇恨如同毒药,侵蚀的是持有者的五脏六腑。而他在那些至暗时刻感受到的微小善意,却像寒夜里的星火,虽不足以照亮整个夜空,却支撑着他,没有彻底沉沦于怨恨的深渊。

他放下茶盏,起身走到窗边,目光似乎要穿透那密集的雨幕,看到府门外那个跪着的身影。“福伯,你去看看,那孩子…怎么样了?”

林福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主子会是这个反应,但还是应了声“是”,转身退了出去。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林福回来了,身上的衣裳被雨水打湿了半边,脸色更加复杂:“大人,那赵家小子…浑身都湿透了,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嘴唇发紫,可腰杆还挺得笔直,就那么跪在雨里,一句话也不说。周围…周围已经聚了些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的。”

林清轩沉默片刻,忽然道:“取我的伞来。”

“大人!”林福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愕与不赞同,“您这是要…万万不可啊!赵家是咱们的死仇,您若此时对他施以援手,外人会如何议论?岂非说您软弱可欺?再说,这赵寒声此时前来,谁知安的是什么心?说不定就是受了谁的指使,故意来折辱您的颜面!”

“颜面?”林清轩轻轻重复了一句,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近乎苦涩的弧度,“福伯,你跟我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所谓的颜面,有时候是最无用的负累。去吧,取伞来。再让阿桑准备些干净的布巾、热姜汤,还有…取二十两银子,包好。”

他的语气很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林福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把劝谏的话咽了回去,重重叹了口气,依言照办。

林府那两扇沉重的朱漆大门,在哗哗的雨声中,缓缓开启了一道缝隙。

门外的景象,映入林清轩的眼帘。

青石阶下,一个少年跪在冰冷的雨水中。他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身形单薄得厉害,一身原本料子尚可的儒衫早已被雨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更显得瘦骨嶙峋。雨水顺着他乌黑却散乱的发髻流淌下来,划过他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冲刷着他紧抿的、冻得发紫的嘴唇。他的头低垂着,看不清面容,只有那挺直的脊梁,在狂风暴雨中,显出一种异样的、近乎执拗的倔强。

周围果然稀稀拉拉围了一些不怕雨淋的闲人,撑着伞,交头接耳,目光中充满了好奇、怜悯,或许,也掺杂着几分等着看好戏的兴奋。

林清轩撑着伞,一步步走下台阶。雨水溅湿了他的袍角和靴子,他却浑然未觉。他在那少年面前站定,伞面微微前倾,替他挡住了部分风雨。

“抬起头来。”林清轩的声音不高,却在雨声中清晰地传入少年耳中。

少年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缓缓抬起头。那是一张犹带稚气,却已被生活磨砺出几分沧桑的脸。眉眼依稀有着赵嵘的影子,但那双眼睛,却与赵嵘的阴鸷精明截然不同。那是一双清澈的、此刻充满了屈辱、惶惑,以及一种濒临绝望却又强自支撑的倔强的眼睛。雨水顺着他的睫毛滴落,像是泪水,却又比泪水更冷。

“你…就是赵寒声?”林清轩问。

“是。”少年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破锣,“罪臣…赵嵘之子,赵寒声。”他特意加重了“罪臣”二字,像是在提醒对方,也像是在提醒自己。

林清轩看着他,目光深邃,仿佛要通过这双眼睛,看进他的灵魂深处。“你今日跪在我林府门前,所为何来?”

赵寒声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似乎每说一个字都无比艰难:“家…家母病重,无钱延医…寒声…寒声恳求林大人,念在…念在昔日与家父…同朝为官的情分上,施以援手,借些银钱…救家母一命。寒声愿…愿卖身为奴,偿还此债!”说罢,他重重地将额头磕在湿冷的石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周围响起一阵低低的哗然。卖身为奴?昔日权倾一时的赵家公子,竟落到如此地步!

林清轩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同朝为官的情分?那点情分,早已在你父亲的构陷中消磨殆尽了。可眼前这个孩子…他求的是救母。孝心可悯。

他没有立刻去扶他,而是沉默着,目光再次扫过周围那些看客。他能猜到他们此刻心中的想法——林清轩会怎么做?是趁机羞辱一番,以报当年之仇?还是假惺惺地施舍几个铜板,博个宽宏大量的名声?

良久,在林福几乎要按捺不住再次开口,在赵寒声的绝望一点点沉入眼底之时,林清轩忽然弯下腰,伸出双手,稳稳地托住了赵寒声的手臂。

那手臂冰冷,湿透,且在微微颤抖。

“起来吧。”林清轩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天地君亲师,不必轻易跪人。更不必…跪我。”

赵寒声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林清轩。他预想了无数种可能,被呵斥,被驱赶,甚至被羞辱…唯独没有想过,会是如此平静的,甚至带着一丝…他不敢深想的温和的搀扶。

林清轩手上用力,将他从冰冷的雨水中扶了起来。少年的身体因为长时间的跪姿和寒冷,几乎站立不稳,晃了一下。林清轩顺势将他半扶半抱,转向府门:“福伯,搭把手。先进府再说。”

“大人!”林福急得跺脚。

“照我说的做。”林清轩的语气沉静如水,却自有千钧之力。

林福无法,只得上前,和主子一左一右,将那个浑身湿透、如同风雨中飘零浮萍般的少年,搀进了那扇对于赵寒声而言,本应是龙潭虎穴、仇雠之地的朱漆大门。

身后,留下的是满地惊愕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看见了没?林大人把他扶进去了!”

“以德报怨啊!真是菩萨心肠!”

“嘿,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请君入瓮,关起门来再好生收拾…”

“嘘!慎言!林大人不是那样的人…”

大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间的一切纷扰与猜测。

府内,早有伶俐的丫鬟捧着干爽的布巾和热腾腾的姜汤候着。林清轩示意她们先带赵寒声去偏厢房擦洗更换湿衣。赵寒声如同木偶一般,被丫鬟引着,踉跄而去,自始至终,不敢再看林清轩一眼。

林福看着赵寒声的背影消失在廊庑尽头,终于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林清轩面前,老泪纵横:“大人!老奴僭越,今日非要问个明白!那赵嵘当年是如何害您的?您差点就死在天牢里啊!家产抄没,老夫人也是在那场变故里忧愤成疾,撒手人寰…这血海深仇,难道就这么算了?您今日帮他,是以德报怨!可老奴要问,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这世间公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老管家声音哽咽,字字泣血。他不仅是林府的管家,更是跟着林清轩从微末之时一路走来的老人,亲眼目睹过主家所受的苦难,此刻的愤懑与不解,发自肺腑。

林清轩没有立刻扶他起来,也没有动怒。他缓缓走到厅堂门口,望着庭院中那株在暴雨中依旧屹立,焦痕与繁华并存的的老槐树。

雨势渐小,变成了淅淅沥沥的丝线。天光从乌云的缝隙中透出些许,映照得槐树叶上的水珠晶莹剔透。

“福伯,你起来。”林清轩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雨幕的沉静,“你看那株槐树。”

林福抹了把泪,依言起身,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去岁那场雷火,何等猛烈?几乎将它劈为两半,烈焰焚身。”林清轩缓缓道,像是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旧事,“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它必死无疑。若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道理,这槐树是否该去找那雷霆算账?或者,怨恨那引燃它枝叶的烈火?”

林福怔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它没有。”林清轩自问自答,目光悠远,“它只是默默地,将根须更深地扎进泥土,汲取养分;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下一个春天。你看它现在,焦黑的伤痕还在,那是它承受过的苦难的印记,抹不去,也不必抹去。可它活下来了,而且,活得比以前更加蓊郁,更加坚韧。这新抽的枝条,这绽放的花朵,便是它对那场浩劫最好的回应。”

他转过身,看向林福,眼神清明而深邃:“天罚,从不伤人皮肉,只诛人心。赵嵘当年权倾朝野,炙手可热,最终却落得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的下场。他死时,心中可有一刻安宁?可曾后悔?那才是真正的惩罚,比一刀杀了他,更甚千倍万倍。”

“至于这赵寒声…”林清轩顿了顿,“他父亲造的孽,是否一定要由他来偿还?他今日为救母而跪仇人之门,其孝心可鉴,其境遇可悲。我若因旧怨而将他拒之门外,见死不救,甚至落井下石,那我与当年的赵嵘,在本质上,又有何区别?不过是被仇恨吞噬,变成了自己曾经最厌恶的那种人罢了。”

“可是…可是这口气,老奴咽不下啊!”林福捶打着胸口。

“咽不下,是因为心里还装着太多的‘我’。”林清轩轻轻摇头,“装着我的委屈,我的仇恨,我的颜面。福伯,你想想,人生在世,譬如朝露,转瞬即逝。执着于个人恩怨,斤斤计较得失荣辱,不过是作茧自缚,徒增烦恼。天地何其广阔,何必困守于一隅之恨?”

他走回案前,拿起那包早已准备好的银两,又从一个上了锁的抽屉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纸契。那是赵家祖宅的地契,当年赵家倒台,产业被抄没变卖,林清轩暗中托人,将这张地契买了下来,并非为了占有,或许,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当初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更何况,”林清轩的目光扫过那包银子和那张地契,声音愈发沉稳,“你当真以为,我今日帮他,仅仅是出于怜悯吗?”

林福抬起头,眼中带着疑惑。

“我是在‘报德’。”林清轩道,语气笃定,“报的是当年狱中那个窝窝头的恩德,报的是城南瞎眼婆婆那两个鸡蛋的恩德,报的是所有在我落难时,曾给予过我一丝善意的人的恩德。我将从这世间得到的些许温暖,传递下去,这本身,便是对那份善意最好的报答,也是对‘德’最大的尊崇。”

“再者,”他走到窗前,负手而立,望着雨后天边隐隐透出的霞光,“你可知为何古人常言‘聪明不可用尽’?‘十分聪明用七分,留下三分给儿孙’?并非是说要将才智藏着掖着,而是告诫世人,为人处世,需懂得留有余地,心存厚道。锋芒毕露,算计太过,乃至仗势欺人,纵然能得意一时,终究会耗尽福荫,祸及子孙。赵嵘便是前车之鉴。我今日若对赵寒声赶尽杀绝,固然快意一时,可这怨怨相报,何时能了?林家的子孙后代,是否也要永远活在这仇恨的循环里,不得解脱?”

他转过身,眼中闪烁着一种睿智而慈悲的光芒:“唯有以德服人,方能化解仇怨,止息纷争。这世间太平,不是靠强权压服,而是靠人心向善来维系。我今日种下一善因,或许将来,会结出一善果。即便没有,至少我心安理得,俯仰无愧。这,便是留给子孙最好的财富——不是金银田宅,而是宽厚仁恕的家风,是立于天地间的堂堂正气。”

“人在做,天在看。”林清轩最后说道,声音不高,却如黄钟大吕,敲在林福的心上,“举头三尺,岂无神明?这‘天’,既是煌煌天道,也是昭昭人心。我但求本心光明,何须计较一时之得失,他人之毁誉?”

一番话,如春风化雨,涤荡着林福心中的愤懑与不解。他怔怔地看着自家老爷,看着他清癯面容上那份历经磨难后愈发澄澈通透的神情,忽然觉得,自己那点基于旧怨的执念,竟是如此狭隘和渺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跪下,这一次,却是心服口服:“老奴…明白了。老爷胸怀,非常人所能及。老奴…遵命。”

这时,赵寒声已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粗布衣裳,虽然依旧瘦弱,但脸色好歹恢复了些许人气。他在丫鬟的引领下,怯生生地回到厅堂。显然,他并未听到林清轩与管家那番深入的对话,只是垂着头,不敢直视座上之人。

林清轩没有多言,将那一包沉甸甸的银子递到他面前:“这里有二十两银子,足够你为母亲寻医问药,再支撑一段时日。拿去吧。”

赵寒声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感激,他颤抖着伸出手,接过银两,就要再次下跪叩谢。

“不必再跪。”林清轩阻止了他,随即,又将那张泛黄的地契拿起,走到烛台旁。

跳跃的火焰映照着他平静无波的脸庞。他伸出手,将那张代表着赵家昔日荣耀、也承载着无数恩怨纠葛的纸契,一角凑进了火苗。

“大人!”赵寒声失声惊呼,连林福也瞪大了眼睛。

橘红色的火舌贪婪地舔舐着纸张,迅速蔓延开来,化作一团明亮的火焰,随即又黯淡下去,最终成为一小撮蜷曲的、带着余温的灰烬,簌簌飘落。

“这是你赵家的祖宅地契。”林清轩看着那最后的灰烬飘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物归原主,也好让你母亲…能有个念想,安心养病。望你日后,能重振家门,但切记,莫要再走你父亲的旧路。”

赵寒声如遭雷击,呆立当场。他看着那飘落的灰烬,又看看神色平静的林清轩,巨大的冲击让他大脑一片空白。羞辱?不,这不是羞辱。施舍?不,这远超施舍的范畴。这是一种他无法理解,却足以撼动他整个灵魂的…宽恕与成全。

所有的强撑的倔强,所有的屈辱与惶惑,在这一刻土崩瓦解。泪水,终于决堤而出,不是出于悲伤,而是出于一种涤荡灵魂的震撼与羞愧。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一次,林清轩没有阻止。

他泣不成声,只能将额头死死抵住冰冷的地面,用尽全身力气,嘶哑道:“林…林大人…再造之恩…赵寒声…永世不忘!昔日…家父之过…寒声…代父…向您…谢罪!”说罢,已是哽咽不能成语。

林清轩走上前,再次将他扶起,拍了拍他瘦削的肩膀,语气温和却有力:“往事已矣,不必再提。你年纪尚轻,前程尚远。记住今日之苦,记住你母亲的期盼,好好读书,做个于国于民有用之人,便是对你赵家列祖列宗,最好的交代。去吧,莫要让母亲久等。”

他示意林福安排一个稳妥的仆从,护送赵寒声回去。

赵寒声一步三回头,泪眼模糊地看着那个立于厅中,身形并不算魁梧,却仿佛蕴藏着山岳般厚重力量的身影,最终消失在大门之外。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夕阳的金辉刺破云层,将天地间染得一片瑰丽。庭院中的老槐树,经过雨水的洗涤,焦痕依旧醒目,但那新绿的枝叶和细碎的花朵,却在夕阳下闪烁着动人的光泽,愈发显得生机勃勃。

林福站在林清轩身后,望着门外车马远去卷起的淡淡烟尘,又看看那株老槐,喃喃道:“老爷,您说…这赵家小子,将来真能记得您今日的恩德吗?”

林清轩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有着看透世情的淡然与笃定:“记得如何?不记得又如何?我行事,但求心安理得,俯仰无愧于天地祖宗。至于后世如何评说,子孙能否更强…‘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我等只需秉正道,存仁心,将这‘德’之一字,如这槐树扎根般,深植于家门血脉之中。如此,一代复一代,纵然风雨不断,雷火偶至,门楣…终究是不会倒的。”

“至于这世间太平…”他抬眼望向天际那轮即将隐没的夕阳,以及更远处渐次亮起的星辰,声音悠远而平静,“终归是要靠这星星点点的‘德’之光,去慢慢照亮,去驱散那无边的黑暗与寒冷的。”

夜色,悄然降临。林府内外,灯火次第亮起,与天穹之上的繁星,交相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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