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潮汐的魔法乱流持续了整夜。沈清辞靠在塔楼窗边,看着血族们在城堡各处修复被损毁的魔法阵。小九正在他脑海里播放昨晚的“精彩集锦”:
【顾墨屿追到密道口时突然腿软跪地,好感度瞬间飙到60!然后他闻了闻沾血的银粉,脸色变得超——可怕!】
“月莹草混合银粉会诱发血族旧伤。”沈清辞指尖划过窗棂上的露水,“我赌他百年前参与过月裔清剿。”
晨光刺破云层时,艾德里安长老踏着露水来访。老人银灰色眼眸下带着疲惫:“孩子,祠堂的太阳图腾……你从何处知晓?”
沈清辞将温好的血茶推过去:“长老又为何对人类的祠堂感兴趣?”
两人对视的瞬间,书房温度骤降。艾德里安指尖凝结的冰晶突然碎裂:“月裔覆灭那夜,也有这样的赤月……”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对话。莉莉丝抱着药箱冲进来,脸上满是烟灰:“厨房爆炸了!艾文他……”
地牢方向浓烟再起。沈清辞赶到时,只见艾文正将伤者拖出火场,少年右臂鲜血淋漓,却死死护着怀里半本烧焦的笔记。顾墨屿站在焦尸堆中,脚边踩着个仍在抽搐的血族侍卫。
“第三次了。”亲王染血的指尖抬起沈清辞的下巴,“每次骚动,你都在现场。”
小九警报声刺耳:【警告!杀意值突破80%!】
沈清辞突然夺过艾文怀中的笔记展开——泛黄纸页上画着完整的祠堂结构图,角落标注着细小文字:“月裔血脉可启禁制”。
“殿下不好奇吗?”他将图纸举到顾墨屿眼前,“为何太阳图腾会出现在血族禁地?”
整个庭院骤然死寂。年长的血族们惊恐后退,连艾德里安都捏碎了手杖。顾墨屿瞳孔缩成针尖,突然暴起掐住沈清辞脖颈:“你究竟——”
咳出的血滴在图纸上,图腾突然泛起涟漪。沈清辞在窒息中轻笑:“百年前……被您亲手处决的月裔祭司……戴着同样的项链……”
他扯开衣领,露出颈间不知何时出现的银链——吊坠正是缩小的太阳图腾。顾墨屿如遭雷击般松手,那个血洗月裔的夜晚在脑中炸开:跪在血泊里的白袍祭司,被斩首前最后望向他的眼神……
“不可能……”亲王踉跄倒退,第一次露出近乎恐慌的神情,“我确认过没有活口……”
【宿主!悔恨值飙升到75!记忆封印开始松动!】小九激动得代码乱飘。
混乱中,谁都没注意艾文悄悄将某物塞进沈清辞袖中。直到夜幕降临,沈清辞才在塔楼密室展开那截烧焦的布条——是半张婚礼请柬,新娘名字被血污浸染,而新郎栏清晰印着:顾墨屿。
烛火摇曳着舔上请柬边缘,映出背面褪色的字迹:“月圆之夜,祠堂重逢。”
窗外传来翅膀拍打声,沈清辞迅速藏好布条。顾墨屿带着夜风闯入,眼底赤红未褪:“明日去祠堂。”他扯开衣襟,心口狰狞的疤痕在月光下突突跳动,“若你撒谎……”
沈清辞伸手轻抚那道伤疤,感受着掌心下剧烈的悸动。“若我撒谎,”他仰头靠近亲王苍白的唇,“便让百年前的月光,将你我一同焚尽。”
当啷——顾墨屿的佩剑掉落在地。祠堂的钟声穿过百年时光,在血月下幽幽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