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你刺激他做什么？”晚上帮悟空煎药时，三藏抽出手敲了一下涂山念的额头。
“我就是看不惯。”涂山念抿着唇：“世人只会称赞为君者一往情深，全然不知在妖怪洞中受苦的娘娘不过是他博取名声的一个工具。”
三藏看着她欲言又止。涂山念笑笑：“帝王之位容不得儿女私情，我明白。但我还是看不惯他那副薄情寡义却偏偏惺惺作态的样子。”
三藏抬手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阿念怜爱世人。”
“没那么高尚。”涂山念趁机摸了下圣僧的手背：“心直口快而已。”
她起身去拿桌子上的碗。
“去哪里？”
“取些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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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龙悲愤的看着自己身下的碗，高昂着头不肯配合。
涂山念“啧”了一声，好心的问他：“你要不要喝点水？”
小白龙不满的打了个响鼻：“我可是高贵的西海龙宫三太子！”
“我知道。”涂山念表示理解：“高贵的西海龙宫三太子不也得撒尿吗？”
“你——”小白龙气急。
“大少爷，人家是凡间的帝王，有几分龙气的，不算辱没了你的那点尿。”涂山念苦口婆心。
小白龙叹了口气还是妥协了，看着直勾勾盯着他的涂山念突然暴起：“我特么的是条公龙，有人形的公龙！再站在这看小爷尿你一身！”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涂山念面色尴尬：“对不起。”说完就干脆的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夜晚，涂山念十分娴熟的翻进了三藏的房间。对着烛火温书的俊朗僧人并不意外，笑意盈盈的放下佛经，看着小狐狸转身把窗户关好。
“怎么不走正门？”
涂山念把手撑在桌子上，将两人距离拉近：“你不觉得这样更刺激？”
“嗯……”小狐狸歪着脑袋：“就好像我们在偷——”
三藏赶紧捂住她的嘴。
涂山念狡黠的眨眨眼睛，她顺着三藏的掌心蹭了蹭，睫毛划过指尖，一直痒到心里。
涂山念环住三藏的腰身：“我想你。”
“我亦是。”三藏回抱住她。
“有多想？”涂山念昂起头问他。
“比你想我多一些。”
涂山念无奈：“师父的胜负欲这般强？这种事也要攀比一下？”
三藏笑着摇头，这不是攀比，他只是不忍心看着心上人在感情一事上付出的比他多。怕她不爱他，又怕她太爱他。
三藏把下巴埋进少女的肩头，喃喃道：“阿念，我对你有愧。”
偏偏你爱上的是我，偏偏我又是佛门弟子。是我对不住你，让你在情爱与理智中挣扎，让你不得不清醒的在沉沦中抽离。
是我对不住你，直到现在也不能跟你一个名分，哪怕是情到深处也只能是一个隐忍的拥抱。
偏我是那命定的取经人……
三藏思绪翻涌，抱着涂山念的胳膊紧了紧。
他没说，可涂山念懂。
天命人不止有他，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天。
神并不能随心所欲，即便她是洪荒中最强悍的先天神也不能凌驾于万物之上。她的身份有多尊贵，身上担的责任就有多大。她可以爱他，但不能只爱他，甚至，爱他必须要在世人和三界之后。
涂山念把脸埋进他的胸口：“我甘之如饴。”
大抵这就叫爱是常觉亏欠吧。
“是啊，师父现在对你真是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还得时不时吐出来看一看有没有被唾沫给淹着！”
八戒的传音不合时宜的响在脑子里，空气中的那点旖旎气氛瞬间土崩瓦解。
感受到怀里的涂山念身子僵直，三藏松了手担心的问：“怎么了？”
“没事。”涂山念皮笑肉不笑：“我替你清理一下门户。”